万行衍把手里的石榴籽拨进小盘,将沾了果汁的手指放到凌语嘴边,让他舔了舔味,同时对A00道:”30重鞭,见血。打完明天让他到院子里,把尿湿的被子洗了。你带着他挑的蛇鞭,敢偷懒,就把衣服抽破了。”

A00:”是。”

凌语:”......”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快去挨打,今晚不捆了。”

凌语一愣,万行衍已经起身走向咖啡机:”今天我守着你睡。等以后我死了,换你在地下守着我。”

A00:”......”

凌语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对了,对了,您抽空留个遗嘱,以后我生殉!”

万行衍把咖啡豆放好,随口道:”行,回头就婊好了挂墙上。”

凌语:”要入档的!别糊弄我。”

万行衍手里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凌语一眼,无奈:”行。”

A00:”.......”

34 满页凌语(净净,罗罗,剧情章)

凌语被挖出来之后,叶御让人直接就把棺材放坑里埋了。可坑是填回去了,那个石碑却没挪走。

凌语埋在地下的时候,好多人都过来看热闹,可凌语被挖了出来,只留个空墓在这里,这石碑反倒更有威慑性了。

第二天,很多人都看到凌语带着一身伤在院子里洗被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洗着洗着被子就会突然发呆,只有A00的鞭子抽下来的时候,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在干什么。

一个会把人活埋在自己院子里的家主,直接便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从心底感到畏惧。人在感到压力的时候,总是会试图看清他们所畏惧的对象,从中找到可以让自己安心的部分。可万行衍的脾气实在让人揣摩不透,人们渐渐便退而求其次的开始通过分析万行衍身边的人,来寻找安全感。

尤其是A00,这个人一向低调,没立过什么大功,也从不拉帮结派搞关系,甚至就职位都不算多高,唯一的优点,似乎就是特别听主子的话。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只要忠心,只要听话,主子也不会动不动就杀人的。

西西被关起来之后,一直也没个结果,西家已经登报断绝关系,也把西西逐出了族谱,可万行衍却一直没给西西一个罪名,对西家也没个责问,这反倒让西家长多少有些忐忑,便琢磨着是不是再送个私奴进内宅。

可无论西家长做什么,万行衍一律不予回复,西家长无计可施,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盼着主子能尽快消气,别牵连西家。

一个月后,不知怎么得了消息的西西妈急性肾衰竭,就此撒手。

-------

罗罗最近心情非常的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西家长居然能胆小成那样,更没想到凌语能命大到这种程度!

西家长这蠢货,就算不想要自己儿子了,就不能再多等一个晚上吗?

现在好了,西西肯定会把他供出来,等主人安排好西家,估计就该安排他的脚筋了!

罗罗心里很烦,拿了一瓶水就想去健身房发泄一下。可到了健身房门口,却发现自己就不该来。这种地方,真是对脚筋要被切断的人最好的讽刺!

该死!

当他推开门,在健身房看到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净净,心里的愤怒和焦躁几乎到达了顶点,砰的一声就把门给撞上了。

净净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了脸色阴沉的罗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心慌:“罗罗大人.....”

罗罗冷笑一声,看到手忙脚乱关了跑步机的净净,心里更是堵得慌:“跑啊,干嘛我一来,就不跑了?”

净净不知道罗罗这又是怎么了,低着头连忙从跑步机上下来:“我,我跑完了,我先回去了。”

罗罗一把拉住净净的胳膊,声音冰冷:“躲着我?”

净净摇头:“没。”

罗罗盯着净净看了那么一分钟,突然嗤笑一声:“那急什么。”

胳膊被松开,净净这才堪堪吐出一口气,满后背的冷汗。

看到净净脸色苍白的样子,罗罗的焦虑便被一种残忍的快感所取代,他从角落里拿了个瑜伽垫,不急不慌的坐下来做拉伸。

净净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一只手无意识的开始抠着自己指甲旁边的肉,就像不知道什么是疼似的。

家里的贷款的问题没能解决,银行拍卖了家里2/3的资产,明年,他家只怕连五等家族都不一定能保住。

他都没来得及问问家里,就听说他妈被正妻逼着用水擦洗了整个后院,第二天,就病倒了,而他爸,就那么看着,一点回护都没有。

贷款没解决,是他没本事。可这个私奴,本来也不是他想做的,凭什么要迁怒到他妈身上?!

他太累了。

健身房的角落放着一些陈旧的器材,虽然可以用,可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随时可以被丢掉,没人会在意。就像没人会在意他。

任凭他怎么努力,怎么忍耐,他的人生都看不到一点希望。小时候自己的所梦想的未来早已被一点点从他的未来中抹去,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一切都没了兴趣,也不再会去共情别人的命运,就连那些老磁带都不再能让他感到高兴。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抑郁,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暗暗放纵自己沉入那种悲痛的情绪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罗罗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后,一抬眼看到畏畏缩缩的净净,心里又觉得有点烦。他最讨厌净净这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最无辜,最委屈似的。

“杵在那干嘛?”  罗罗站起来,走到净净身前,“瞧你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怎么你了?”

净净低着头,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抠手指甲的力道更大了。

罗罗冷笑一声:“那你委屈什么?”

净净咬着嘴唇,声音很微弱:“我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