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凌语撑着桌子站起来，屁股上的伤虽然疼，可似乎还不到需要用生肌膏的程度。万行衍这是消气了，还是更生气了？

他犹豫了一下，没敢提裤子，只是用手抓着裤腰，跪到万行衍身前便松了手，让裤子堆在膝盖处：“主人.....”

万行衍看了一眼凌语赤裸的下身，冷冷地问道：“知道为什么要把孩子的消息散播出去吗？”

“知道.....”　凌语忍着疼，绷紧臀肉，让自己跪得规矩，“您怕我有危险，有孩子在，他们就不敢用杀伤力大的热武器。”

万行衍看了凌语一眼，脸色稍微好了一点：“还不算太白眼狼。”

“主人，”　凌语咬了咬牙，大着胆子往前挪了两下膝盖，让自己跪到万行衍两腿中间，“主人，我知道，我让您害怕了。”

万行衍看着凌语的目光没有缓和，可他却也没有拒绝凌语的靠近：“凌语，说白了，我的孩子，我的私奴，我想你活，谁也管不了，不满意就来推翻我。”　他顿了顿，沉声道：”可这样的做法，对你来说，不行。“

凌语抬头看向万行衍，心跳微微加速：“主人......”

万行衍和凌语对视：“凌语，你是要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被我护在身后的私奴。“

凌语呼吸微顿，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了这话的重量。他沉默了一会，脸色发白地看向万行衍：“主人，因为我，死了多少人？”

万行衍沉默了一会，挑起凌语的下巴，缓缓道：“这一次，有1名夜御兵士牺牲，五名看到你逃跑情形的侍卫被无辜处决，卓家长的所有布局都要重新更改。”　他顿了顿，揉了揉凌语顶着指痕的脸颊，把那挨完打还发白的脸蛋揉出一抹红色，这才道：“凌语，你站在我身边，将要背负的，是大多数万家人的未来。你可以记住他们，却不能被拖累，就算犯了错，就算愧疚，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

“主人......”

“我需要你进入军部，进入夜御。”　万行衍认真道，“这次的罪名，你担不起。夜御和侍卫队也不能对你有嫌隙。”

凌语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万行衍缓和下来，缓缓道，“易晓透担这个罪名，对他家里未必不是好事。”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您放心，我明白的。”

“你的处置在天后。”　万行衍沉声道，“孩子是易晓透偷的，你是为了孩子追出去的。孩子在易晓透手上，你投鼠忌器，在主宅，不敢喊人拦截，只能假装帮他。路上有人追杀，易晓透死后，你为了引开敌人，只能先将孩子先藏在一个地方，可等你再回去找，孩子已经不知道被谁抱走了。”

“这.....”　凌语张大眼，“这根本就没有证据啊。”

“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抱走的孩子。”　万行衍道，“主宅这边你放心，所有看到你抱着孩子的人，我一个没留，老五派出去追你们的人，正在杀。唯一担心的，就是老五可能会说他的人反馈消息，是你主谋。”　万行衍抚摸着凌语的后颈：“但我也同样可以管他要孩子，他不会为了咬死你，把自己牵连进来。他甚至都可能不承认他的人追到了你。”

凌语慢慢吐出一口气：“知道了，主人。”

“凌语，”　万行衍抬起他的下巴，“不管能不能证明你的清白，这次都肯定要处置你。”　　他顿了顿，说道：“光证明你没有背叛只能保住你的命，可是，想赢得认可，你必须要让夜御，侍卫处，以及军部在情感上先认同你。”

凌语心情复杂地看向万行衍，他一直都知道万行衍对他有多好，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万行衍到底为他考虑了多少。

“主人，”　凌语俯身，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诚恳道，“我会好好领罚的，主人。”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总算是不再绷着脸：“我会陪着你的。”

【作家想说的话：】

纠结了两天，终于决定，还是先摊牌，再处决

1 你固然有错，但我亦是同谋

“主人.....”　　凌语看向万行衍，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逼红了眼眶。他抓住万行衍的衣服：“我让您伤心了吧？”

万行衍看了看凌语，却反问道：“凌语，我让你伤心了吗？”

凌语摇了摇头，抓着万行衍衣服的手却紧了紧。

万行衍叹了口气：“我没跟你商量就弄了个孩子出来，还把你吊起来，狠狠打了一顿。”他顿了顿，问道：“伤心吗？”

凌语摇了摇头：“不会，是我先伤了您，您当时都要犯病了.....”

万行衍心里一软，声音都轻了一些：“那是因为我没出去找你，所以伤心了？”

“不是。”　凌语咬着嘴唇，“您若也追出来，此刻，便真的没法收场了。是我让您着急了。”

“那是因为什么？”　万行衍叹了口气，“乖一点，别让我心里揪着。”

凌语垂下视线，过了一会，呐呐道：“主人，我明知道您可能犯病还跑出去，您是不是生气了？”

万行衍：“是。”

凌语噎了噎，苦涩道：“那，那您是不是特别怨我？”

“没有。”　万行衍弯腰开始解凌语的衣服，“我哪次生气会怨你什么？”

“可.....”

“我是生气，但我多少明白你在想什么。”　万行衍看着凌语身上的绷带，“伤口处理过了？”

“.....　军医帮我处理的。”

“待会让七零再给你处理一遍。”

“是。”　凌语看着万行衍的表情，欲言又止，他想为自己喊的那句话道歉，可话已出口，万行衍已经被他伤到了，他就算自己把嘴打烂了，也....

万行衍看了凌语一眼，多少明白他在想什么，便主动提起：“你喊的那句话.....”

凌语心里一紧，就听万行衍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将来会在我和孩子之间做选择，怕自己选择了我。”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确实是有些相似的境况.......”

凌语豁然抬头，便被万行衍揉了揉脑袋：“对不起，让你这么害怕。”

凌语定定地看了万行衍好一会，突然便落了泪。万行衍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万行衍习惯性地伸手要去拉凌语的项圈，这才想起来，这小子已经把身上的环都摘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