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唐兆宁在脑海中过了一圈,终究觉得自己没多大错,是谢召玉自己上纲上线了。

她细声反驳:“我都说我错了,你还这副脸色。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吗?再说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谢召玉眉宇间还是积了一层阴霾:“身不由己,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亲那男妓的嘴了?”

“你真是小题大做,我就是逢场作戏,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当时温岚几人都在,要是我不同那男倌亲近些,她们又要笑话我了。”

谢召玉甩开她要摸自己的手:“唐兆宁,你还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唐兆宁霎时红了眼睛,带着哭腔说:“人生在世哪有不犯错,知错就改就行了,天天这么揪着不放,这日子还怎么过?我孤苦伶仃一人随你来洛安,你却一点儿也不体谅我。”

听着她这些话,谢召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的心头宝怎么就这么五毒俱全呢?

唐兆宁还在哭,仿佛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今晚我们分房睡吧,都冷静冷静。如果明天你还不能原谅我的错,我们就一刀两断,我回乡下去,省得在这里人人都瞧不起我。”

“谁瞧不起你了?”

谢召玉还想说些什么,这女人已经哭着跑出书房了。

? 28、说坏话

谢召玉在屋里坐了许久, 估摸着唐兆宁已经消气了,方才回屋。到了屋里却发现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依旧平整, 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他问了下人, 才知道唐兆宁跑丫鬟白霜和云芝的屋里去了。

踱步行至后院下人住的营屋,还未走进白霜和云芝的屋子,唐兆宁委屈至极的抽泣声, 便传入耳中。

“在淮安的时候,他吃我的, 穿我的, 住我的, 全靠我养着!来到洛安后,我姐姐与爹娘都不在身边,他便开始欺负我了。”

“我在这儿一个可以诉苦的知己都没有, 我跟温小姐她们出去,不就是想要多认识些人吗?谢小玉居然说我去吃喝嫖赌!”

说着说着,唐兆宁又落了几滴泪。

白霜和云芝拿手帕给她擦脸,谢召玉可是她们的主子,她们也没那个胆与唐兆宁一同诟骂谢召玉,只是道:“殿下心里还是有你的,我们这些下人都能看出他对你的用心, 别哭了啊。”

唐兆宁吸了吸鼻子, 又继续唾骂:“用心个屁, 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他就是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 摆明了要压我一头。”

白霜给她了杯茶:“来, 先喝口茶润润喉, 嗓子都要骂哑了。”

唐兆宁接过茶,一饮而尽,越说越起兴:“那谢小玉有什么本事,又懒又馋,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他还能够锦衣玉食?”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只准他骄奢淫逸,不准我出去见见世面吗?”

云芝小声道:“唐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王爷一向洁身自好,可没有什么风情月债......”

唐兆宁截了话:“哼,他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跟发情的公狗一样,日日夜夜弄我,腿都被他干合不拢了。就他这畜生样,没跟我在一起时,还能忍住不偷腥?”

唐兆宁说的这般低俗直白,叫两位未经人事的丫鬟都臊红了脸。

“那你今晚要和我们一起睡吗?”云芝别开了话。

唐兆宁抬起手背抹眼泪:“嗯,今晚我就跟你们挤一挤吧,才不回去跟那狗男人睡呢。”

谢召玉在外头听了一会儿,眼见房门只是虚掩着,遂悄悄进去。

看到三个女人都坐在床上,唐兆宁背对门盘腿而坐,拉着云芝的手还在发牢骚,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教。

“好妹妹,以后你们若是找男人,可别找谢小玉那样的,中看不中用,又不会体贴人,连卖身的男倌都比他好。”

白霜看到谢召玉进来,愕然要起身行礼。

谢召玉对她使个眼色,率先一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白霜只好颔首,又坐回原位。

谢召玉倒了杯甜茶,也坐到床边,将茶递给唐兆宁,捏着嗓子问:“卖身的男倌真有那么好么,比自家男人还强?”

唐兆宁正说在兴头上,也没注意这问话的声音有异,直接回答:“别家男人我不知道,反正比谢小玉强,真应该把谢小玉也丢到南风馆去,让他好好学学。”

“哦,学什么啊?”谢召玉这些没故意学女声了。

突兀听到一男人声,唐兆宁猛地回头,见到似笑非笑的谢召玉,她吓得往后一倒:“谢小玉,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召玉对她挑眉:“来,继续说啊,让我也听听。”

唐兆宁低头紧紧揪着被子,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今日真是万事不顺,偷偷讲几句坏话,还被事主亲耳听到了。

“还要不要讲,不讲的话我们回屋睡觉去。”

谢召玉握住她套着罗袜的脚腕,用力把她拖过来。

唐兆宁索性躺在床上不起来:“我不回去,今晚我睡这里。”

“你没有床吗,到处跟人睡?”

谢召玉强行将她横抱起来,带出了屋,低头亲在她的眼角,低声笑着问:“我什么时候把你干得腿都合不拢了?”

唐兆宁又羞又臊,整张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一句话也不说。

谢召玉还在逗她:“我不记得有把你干到过腿都合不拢啊,今晚试试吧,不然你又要说我连那些男倌都比不过。”

唐兆宁窃窃骂他:“低俗,下流,卑鄙无耻!”

“我卑鄙无耻?那你跟我在一起算什么,狼狈为奸?”

回到了房里,谢召玉将她放在床上,这才认真看她的脸:“是真的怨我,觉得我不合你心意了,还是只是发牢骚?”

唐兆宁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觉得你一点儿也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