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先考虑一下。”
说实话,唐兆宁还真的不想。
一来,给谢恒当皇后,她就只能一直待在皇宫,不能出去挖矿了。
二来,她之所以想要一直和谢召玉在一起,主要是可以偷人。谢召玉虽然表面上看着心胸狭隘,但是她惹了一堆情债之后,也没有和她大吵大闹。
总体来说,谢召玉有缺点但瑕不掩瑜,是个能够凑合着过日子的人。
见她这般扭捏,谢恒也没再追根问底,而是看向她粗糙的手。之前在村里蹉跎了三年,唐兆宁的手本就粗糙,现在又在漠北挖矿,她的手更是饱经沧桑。
“长冻疮了吗?”谢恒问道。
“什么?”她注意到谢恒的视线,不自觉地拉了拉袖子,盖住自己通红的手,“上个月长过,这个月已经好了。”
“谢召玉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谢恒眼间积了郁气。
唐兆宁笑了起来,露出白净的牙齿:“他也长冻疮了,长得比我还多呢。”
谢恒握住她的手,将她袖子往上卷,细细查看手指上的老茧,“跟他在一起,不觉得很辛苦吗?”
“这年头干什么不辛苦啊,挣钱哪有容易的。”
谢恒拉着她的手不放,“留在我身边,可以让你一辈子锦衣玉食。”
唐兆宁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谢召玉跪在外头的身形,她道:“那皇上,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了,能让谢召玉也一起进宫吗,让他当我的侍卫。”
“为什么要他跟你一起进宫?”
唐兆宁羞赧不已:“我,我想让他伺候我,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踏实肯干,手脚勤快......”
“要让他进宫可以,但只能当太监,不能当侍卫。”谢恒声音平静。
唐兆宁埋怨道:“那你这不是欺负人吗,让我当皇后,结果我连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的权力都没有,这皇后当了有什么意思。”
“你这么喜欢谢召玉,可谢召玉心里却没有你,你不生气吗?”
唐兆宁愣住,用力握住谢恒的手腕:“什么意思?”
谢恒起身,到案桌上拿过来一副画,解开系绳,画卷打开。画里的人让唐兆宁吃了一惊,她皱眉看着画像,“这......这人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这是魏烟,烟皇后。”
唐兆宁拿过画卷,仿佛在照镜子,自言自语道:“魏烟,怎么会和我这么像?”
谢恒又道:“谢召玉从小喜欢魏烟,魏烟死后他一直在寻找和她长相相似的女子,他跟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你和魏烟长得像罢了。”
唐兆宁气不打一处来。
怪不得每次她一问关于烟皇后的事情,谢召玉就支支吾吾地搪塞她。她一直都困惑,谢召玉一个出身高贵的王爷,干嘛老往自己一个村妇身边凑,打不走骂不跑的,原来是把她当成白月光了。
“杀千刀的谢召玉,看我不休了他!”
唐兆宁把画像一丢,怒气冲冲出了门,差点给谢召玉一脚,拧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跟我回去!”
“媳妇儿,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你媳妇儿,我没你这样的男人。”她用力踩谢召玉的脚,“身边睡着一个,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谢召玉啊谢召玉,你真的不怕被雷给劈死啊!”
“什么意思,跟夫君好好说清楚。”
“先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回到了齐王府。
唐兆宁扯着谢召玉的领子进了主屋,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喝了两口茶顺气,这才横眉看他:“给我跪下!”
谢召玉二话不说,跪在她面前,揉揉她的膝盖:“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他在挑拨离间?”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魏烟?”
谢召玉抱住她的腿:“什么魏烟,我都没见过她,怎么会喜欢她?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你管他跟我说什么。我再问你,在我来洛安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经找了很多女子进府?”
谢召玉装得委屈:“那不是我找的,是我母妃找的。我一直未娶妻,外头传言说我有断袖之癖,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母妃才找了几个女子进府,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眼看唐兆宁还在愠恼,谢召玉握住她的手,亲在她的手背:“你听旁人胡说八道干嘛,跟你洞房那晚是我第一次,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你却听信他人的诽谤来误会我。”
“这事儿还没完,我得先查一查,要是让我知道你藏了什么花花心肠,你就等着。”
谢召玉从地上起来抱她:“哪有花花心肠,我对你身心如一,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是个老处男呢。”
他低头在唐兆宁脸上蹭:“谢谢媳妇儿帮我破处,谢谢媳妇儿喜欢我。”
唐兆宁推开他:“把那套紫色的袄子出来,我要换衣服。”
“哦。”
谢召玉拿出衣服,帮唐兆宁换好后,又问:“你换衣服要干嘛去?”
唐兆宁坐到梳妆台前,指尖沾了点胭脂,抹在脸颊上:“跟你吵架了,心里不舒服,我出去散散心。”
“这也叫吵架?”谢召玉拿起木梳,梳理她墨黑的长发。
唐兆宁对着镜子照看妆容,甚至满意,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又摆起了脸:“我心里闷得很,一看到你就烦,咱俩都冷静冷静,你别跟着我。”
“你到底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