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三阿爷是个特别要强的人,年轻时他还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附近的几片村落,当年就属他的技艺最高。”

“只是后来因为眼睛被猞猁抓伤,他才没能继续打猎,”

“阿奶因病去世后,三阿爷就独自把孩子抚养成了人。哪怕在家里最困难、自己眼睛伤得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没肯松口接受过其他人给的钱。”

“更不要说……是主动问别家借了。”

舒白秋隐约记得那天,三阿爷从村头走到村尾,终于攒够了勉强能还债的大半数额。

从村尾走回来,那个一向脾气倔强、脊背笔直的独眼阿爷,身形却猛然矮了一截。

好像虽然三阿爷被村里人极力地拦住。

他却还是膝窝弯折、深深地跪过了。

“终于凑齐了大半的钱之后,三阿爷带着拉木去还债,可是在去县城的路上,三阿爷身体不太舒服,撑不住,就在镇上的亲戚家休息了一晚。”

当晚,拉木同样借住在镇上亲戚家,说好了第二天再去县城。

然而后半夜,亲戚起夜时,却发现房间里空了一半,床上只有吃了药沉沉睡着的三阿爷。

拉木却不见了。

其实三阿爷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坚持要和拉木一起去还债,还一路都把人看得很紧。

但他到底年岁大了,病得又凶,不可能时时全神警醒。

“……”

舒白秋默然一瞬,停了两秒,胸口很轻地起伏了一下,才道。

“结果那天晚上,拉木独自拿钱去了县城,当晚……就把所有钱全部输光了。”

少年眸光微恍,嗓音如山峦间经久未散的雨雾一般。

空茫而湿漉。

“第二天……三阿爷也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医生这么会说话,什么时候把无底限的想法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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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VIP] 041

第四十一章

舒白秋微凉的手掌之上, 忽然被一片温热覆过。

安静听了许久的男人这时抬手,用一只手轻覆住了舒白秋的手背。

舒白秋眉宇间仍有茫然,他低声说。

“后来村里就和拉木断绝了关系, 拉木也离开了村子……大家不懂, 明明他跪在祖祠前哭着忏悔, 说再也不赌了。借钱发毒誓时,也磕破了额头, 怎么转头……就去做了这种事。”

“赌徒的话不能听。”

傅斯岸低声道。

“他们发誓痛改前非的忏悔会非常真心, 也会在下一秒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赌博会改变人的大脑构造, 影响前额叶皮层和多部位的脑部神经, 在生理层面影响人的大脑。”

“这就不是仅靠意志力能轻易悔改的事了。”

男人沉声说完,看着舒白秋, 又问。

“所以从那时起, 包括现在,拉木海尔的话都已经彻底不能听信。”

“对不对?”

舒白秋微微怔然。

因着不甚晴朗的过往旧事,少年的反应仍有些迟慢,停了半拍才道。

“……对。”

但事实上,舒白秋已经反应了过来。

先生讲这些,正是为了让他不要听信婚礼当天,那人闹事时喊过的话。

舒白秋微默,为傅斯岸的引导耐心, 也为自己心底的愧疚。

“抱歉……”少年垂低了眼帘,道, “我之前思维有些混乱,记忆不清, 没能回想起这些事,没有提前和先生讲明。”

“导致婚礼那天, 还有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