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哥多久没回来住过了,你都不担心的嘛?”
沈凌含收敛起心中的万般思绪,小步跟在男人身后,他觉得三哥有些过火了,以前就算再无法无天,也都是把家人放在首位,可现在不知道被外面的谁迷成这个样子,二哥怎么就还能这么淡定?
沈绍泽脚步不停,依旧笑的云淡风轻,只是眼底隐隐有一丝精明的流光掠过。
“不用担心,他自己有分寸。”
还是如同两年前一模一样的回答,让沈凌含既是无奈,又无法反驳。
他不觉得三哥是个有分寸的人!
其实,沈绍泽又何尝不惊讶,他倒真有些好奇了,老三绝不是个长情的人,也不是个感情细腻的,对那个所谓的情人这么久还没有腻,想必对方是真有些本事。
不过,就如同他所说的,若是真的喜欢,别说两年了,玩一辈子都可以,因为他知道,沈北寻决不会为感情所左右。
他和自己一样,沈家人,骨子里就是冷的!
这几天阴雨绵绵不绝,空气都潮湿了很多,一到晚上就尤为明显,清风瑟瑟,不过也为这燥热的天气带来了几分难得的凉爽。
安逸穿着那件宽大的衬衫,头发湿漉漉的,两条细白的长腿晃悠在空气中。
安安静静趴在阳台上,旁边还搁了一台有些老旧的收音机,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
白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斜斜打出一条孤零零的人影,他却浑然未觉,只是手指变化,在收音机上按来按去。
里面“沙沙”的声音响个不停,却什么都听不清。
少年皱起眉,好像有些烦躁,不安的用手扶住额头,啧了一声,语气幽幽,突然就是一巴掌,没有任何预兆,可怜的收音机只留下最后一声响,然后整个坠落下去,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摔的四分五裂,幸好下面没站人。
一阵天旋地转,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胸膛起起伏伏,只是终究没有再发作,几番挣扎,最后重新归于平静。
神色漠然地朝楼下看了一眼,转身,进屋去了。
今天的别墅比以往还要冷清,就连打扫的阿姨也不愿意往这边跑,虽然以前也没热闹到哪儿去,可谁又会在意呢?
安逸直挺挺躺在床上,睁眼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死气沉沉的,脑中思绪翻涌,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这么昏昏沉沉的竟睡了过去。
晚上是千篇一律的噩梦,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纠缠,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了,终于可以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再也不被牵动一丝一毫的情绪,这样很好,至少可以免于痛苦!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即使还没睁眼,安逸也能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散发着温热的怀抱,并不陌生,这两年几乎每天都是这么醒来的。
头还在疼,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了。
翻身趴上男人胸膛,伸手抱住他,蹭了蹭,轻轻在男人唇上一吻。
沈北寻睁开眼,眸中一片清醒,好像从未睡着似的。
感受着唇上转瞬即分的温软触觉,犹不满足,反客为主的按住少年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
两人蜜里调油,很是温存了一番。
事后,少年慵懒的枕在男人怀中,手里把玩着一截衣角,面颊泛着摄人心魄的潮红。
“老公,你不是说不回来的吗?”
沈北寻一手环住少年,还有一只手不老实的顺着衬衫边缘滑了进入,暧昧的抚摸着少年细腻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满意的眯起眼,细细感受着少年微不可察的战栗。
“怎么,不喜欢?”
摇头,没有一丝不情愿。
“怎么会,只是有一点好奇。”
毕竟,昨天可是那个人的生日,他应该留在那里,整晚陪着人家才对啊!
“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是您的!”
所以,留与去,谁又有资格质疑?
沈北寻就喜欢他这幅乖巧的样子,不管是真实还是伪装,确实,这栋别墅是自己的,这个人也是自己的,其他的能有什么关系?
“今天让王硕送你去上学,这段时间我都会很忙,真的不会过来了,自己乖乖的。”
安逸顿了一下,了然的点头,这也是常态,毕竟,沈北寻那样一个大忙人,怎么可能天天有时间陪着自己?
说起来,离高考也没多久了,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整个城市都开始紧张起来,也只有安逸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沈北寻也不管,大不了到时候走一下后门,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他的少年。
今天的教室比以往安静了许多,再也不见那些打打闹闹的人,一个个老老实实坐在桌位上,只是当安逸走进后,纷纷用一种隐晦的目光偷偷打量。
讲桌前面的位子空了下来,少了一个人让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
昨天下午通报就出来了,作为同班同学,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夏微微那样好的女孩子会做出诬陷别人偷东西这样的事,可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一时间,众人心绪难免都有些复杂,就连下课休息时都闹腾不起来了。
“砰!”
教室后门被人粗鲁的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响声,一个熟悉在此刻却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顿时引起所有人侧目。
不过一晚的时间,夏微微整个人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转变,还是昨天那套衣服,上面布满了污痕,狼狈极了,一脸的惨白,双眼红肿,就跟得了什么绝症一样,她本来就瘦,这么乍一看,竟然还有几分阴森感,就连原本和她关系处的好的同学此刻都哑口无言了。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女孩,正是昨天出头找安逸的那个。
“夏微微,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可算不得好,尤其得知真相后,自觉自己是被夏微微利用了,哼,平时装得一副好人样,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