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抬头,似乎并不关心来人的心情,语气平缓低沉,性感的不可思议。
“坐吧!”
………
“咳咳!”
胸腔发闷,有些喘不来气,那感觉就跟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身上一样,喉咙似是卡了棉絮,一阵痒意传来,难受的他直皱眉,浑身仿佛被烈火灼烧的感觉更加强烈。
身上衣物湿了大片,一个散发着滚烫温度的热源正紧贴着他,来回磨蹭,与此同时,伴随着思维的慢慢清醒,阵阵充满欲望的男人喘息在身上响起。
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可那人没给他机会,手掌使力,握住少年纤细柔韧的腰身,将人给牢牢按住了。
眼球胀疼,安逸还是坚持的睁开了眼,逆着光,首先映入视野范围的是男人泛白的脸,纵欲过度以及此刻遮都遮不住的邪恶贪婪让他看起来更加猥琐,也更加让人厌恶。
头脑晕乎间,安逸觉得他是认得这人的,只是仔细回想,记忆却是一片空白,那种烈火燎原般的痛苦感觉席卷而来,瞬间将他的理智冲的溃不成军。
“哈哈,小贱人,怎么样,没想过有今天吧,过了今晚,你他妈就是老子的人,嘿嘿,还有沈家……”
男人在耳边尖锐的叫嚣着,止不住的得意洋洋。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少年掌心倏然握紧,随即,一抹寒光闪过,血花飞溅。
“呃呃……”?
第九十六章 触碰
撕心裂肺的惨嚎中,两根被血染红的手指相继落在床上,那森白的骨头以及周围糜烂的肉块让人不忍直视,淡淡铁锈味蔓延,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扶着头,浑身使不上劲,艰难的撑着手臂坐起来,双颊上只剩一片朝云似的红,艳若桃李,引人无限遐想。
被吵的心烦,晃晃一团浆糊似的脑袋,手上锋利的匕首正“滴答、滴答”朝下坠着鲜血,场面一时竟有些诡异。
嫌弃的皱眉,也看清了床上那两坨恶心的东西,毫不犹豫一掀手,就要将被子连带着丢下床去。
只可惜,他现在这状态做什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力道一个没把握好,竟是让自个儿身体也一同滚下床了,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再加上有棉被做缓冲,倒没怎么难受,只是头更晕乎了。
苏君俞看着自己断了两截的手指,脸色一瞬间惨白,不敢置信,鲜血汩汩的朝外流淌,沿着小臂往下,在地面汇集成一团。
身体颤抖,痛苦的跪在地上,额头青筋暴突,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惶恐、畏惧、恼羞成怒。
他从没受过这样重的伤,以前在家里嚣张惯了,每个人都自觉捧着他,谁敢动苏二少一根头发丝?
可眼下,看着自己只剩半截的手指,肌肉痉挛着,痛到极致便是麻木,紧随而来的是心中不自觉涌上的绝望与仇恨。
苏君俞知道,他完了,就算及时送医救治,以后也会落下终身的残疾。
幻想中的荣华富贵在眼前化作泡影,“噗”一声,什么都没了。
一个四肢不勤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和他大哥争,又有什么资格肖想沈家?
双目中血丝密布,神色狰狞,隐隐有癫狂之态,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少年,胸腔内涌上一股嗜血的杀意。
是他,是这个贱人,他伤了自己,他毁了自己下半生!
安逸费了好半天劲才从层层叠叠的床被间爬起,虚弱的坐在地上,若有所觉的抬头,静静仰视男人慢慢靠近的身影,地上殷红的血迹一路延伸过来,似是某种冥冥中的预示。
他很平静,就那么看着,一双眸子中无波无澜。
“艹你妈的**!”
五官扭曲到几近错位,高高扬起尚还完整的宽大手掌,在安逸眼前形成一道阴影。
没有迷茫,没有惶恐,此时此刻,安逸甚至有心情想,苏君俞到底会不会弄死自己?
理性来讲,对方没那么大胆子,不过两世加起来,安逸对这种纨绔二世祖也算有些了解了,真正急红眼,就是一群什么都不顾的蠢货,眼下吃了这么大个亏,说不定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嗯,真让人不痛快啊,他才刚决定好收拾那几只讨人厌的苍蝇,谁成想转个背就没机会了。
呵,沈凌含,还是一如既往的运气好到让人嫉妒!
“砰!”
平地一声惊雷,火星飞溅,带出大片大片血雾。
苏君俞有些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木讷性抬头,下一秒,就见高高扬起的手臂上早已一片光秃,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红的白的混成一团,让人见之欲吐。
“呕!”
女人压抑着痛苦反胃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瞬间打破屋内诡异的沉默。
“啊~”
漆黑夜幕下,一道被恐惧包围、直欲刺破人耳膜的高分贝尖叫在楼道内响起,遥遥传出很远的距离,直到最后,被都市的喧嚣彻底压下。
所谓十指连心,其间的痛苦自然不言而喻,苏君俞生生受了两回打击,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要人命。
他抱着仅剩的三根手指头,像条哈巴狗一样蜷缩在地面,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感让他再也提不起之前的狠厉,一瞬间萎了下去,似乎就只剩半条命吊着了。
虚弱的抬头,神色间已被恐惧填满,绝望憔悴,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注定要成为他毕生难忘的噩梦。
只是,那半开的眸中,隐隐有精光流动,怨毒滋生。
不管来的是谁,苏君俞都下定决心了,他要牢牢记住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等着,不要让他有逃走的机会,否则……
外面没有亮灯,安逸猜测,约莫是和空间的诡异寂静有关,敞开的门口,男人身形高大,整个隐匿在黑暗中,让人难以看清,不可琢磨。
垂下的掌间,一把形状清晰的器械若隐若现,在电视里很常见,他同样没有说话,只是视线所过之处,气温骤降,冷得让人止不住想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