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看池欲的消息,总觉得再看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期中的时候郁瑟边上搬来了一户单亲家庭,有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十四五岁的样子,是位OMEGA,搬过来的当天敲门给郁瑟送了一些食物,她母亲说她们?搬过来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现在还没禁止科拓米。
她们?也不熟悉这里的语言,蹩脚地说,是t?因为?小?女孩的分?化失败了,只有服用含有科拓米的药物才能维持。
郁瑟一愣,入乡随俗般说了句愿上帝保佑。
很巧,期中的时候她偶然遇到了许白薇,许白薇来这里学习,她说是学习,其实?是想找这个法律相对宽松,科拓米上瘾的人又多?的地方找个实?验体,碰巧遇到了郁瑟这可能是因为?郁瑟住在这个国家唯一入流的大学附近,又是为?数不多?的特别面孔。
她们?找了一家店,点了两杯气泡水,边喝边聊。
许白薇对郁瑟的选择保持了基本的尊敬,但?听说她拒绝了吴老师的邀请还是很惊讶,许白薇夸张地讲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闯入了决赛还没听到她这样说!”
郁瑟把当时餐桌上周乾提的那两个问题告诉了她,许白薇低头沉思了几秒,很快入迷了,思考了好久才合上本子说:“等我回去研究!”
然后?她聊起了池欲,说池欲回到了京城,周家的老爷子为?他大办接风宴,还提起了宋清,说他要订婚了。
郁瑟没来得及打断她,许白薇一口?气说下去:“宋清这个名字很陌生,不过也没办法,池欲的腺体问题很严重?了,我听别人说他在苏城的时候还吐血了,夸张点说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还不如来给我们?当实?验体,搞不好还能活。总比没希望好。”
郁瑟喝着气泡水,绵长的气泡混合着酸意,郁瑟说:“算了,他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许白薇也点头,她向郁瑟保证自己绝不会把在这遇见郁瑟的消息透露出去,说:“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接着学生物相关,我听吴老师说你很有想法,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党。”
郁瑟只是微笑。
她隔壁的单亲母亲正在自学药物相关的知识,希望给自己的女儿找到救赎,媒体来采访过这一家人,郁瑟学校的教?授还给她提供了学习途径,郁瑟偶尔陪她去听课。
小?女孩很热情,郁瑟很快被迫和她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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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以前是练滑雪的,但?腺体的损伤无法再撑起她高?强度的训练,因此只好作罢,她拿出照片给郁瑟看。
茫茫的雪场,她穿着红蓝色的滑雪装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自由?热烈,摘下护目镜的一瞬间更是充满活力,比起现在苍白的面孔好像判若两人。
郁瑟沉默着把视频看了几遍,不知道了,郁瑟忽然很害怕见到超市里那群alpha,也害怕和邻居谈论起病情。
她熟悉了很多?生物药物相关的词汇,有时候上课郁瑟心底甚至能冒出教?授提出来的问题的答案。
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也许不坏不好。
快到了冬天,邻居的病情忽然严重?到需要住院,郁瑟过去帮忙,整间科室都是相同病情的病人。
病房看起来更像是精神?病院,一进去能听到大片露骨的呻吟,喘息,和痛苦的哀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郁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她和池欲在一起的时候池欲从来不会这样,他会说疼,但?表现得云淡风轻,似乎只是为?了逗郁瑟才这样说的。
可是池欲的病情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急切严重?。
那个小?女孩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润,身体也不断的痉挛,医生和她母亲出去讨论病情,郁瑟留下来,她问对方如果?你能好起来会去做什么?
她勉强回答,眼里流露出渴望,说:“会做什么,也许接着滑雪,我喜欢那种感?觉。”
郁瑟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她母亲还在不断地询问着医生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好起来,医生说:“也许,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上帝保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走出医院像是回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郁瑟闷闷不乐,送邻居回家之后?去兼职。
路上看到了好几个当众发情的omega,警车呼啸而来。
十二月,郁瑟收到邮件,学校会在假期前举行校庆,邀请了各界的名人,还将?举办晚会,希望学生可以报名。
附件中各界名人的名单中第一行第一个就是周定彦,以校董的身份。
宋清也联系了郁瑟,说明了池欲的行程,他好久没找郁瑟,大概在忙着和池欲的订婚。
宋清说校庆那天他也会过来,池欲只参加当天的晚宴,结束就走,其余时候住在离两个街区外的酒店,让郁瑟不要紧张,避开这些地方就可以。
郁瑟应好,她没挂电话,宋清也没有,宋清的呼吸声很浅,问:“还有事和小?叔说?”
郁瑟嗯了一声,宋清极有耐心的等?待。
郁瑟本来想直白地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踌躇一会还是没问,没话找话般祝贺道:“听说小?叔订婚了,恭喜。”
宋清颇感?意外,片刻后?轻轻地笑,问:“怪小?叔吗?”
郁瑟没有立场怪,比起来她和池欲才是不应该,于是真心实?意地说:“不怪,恭喜小?叔,你们?很适合。”
出乎意料,宋清说:“没什么合不合适,互相帮助,”他试探般讲:“他的腺体情况你也知道,他需要我。”
郁瑟微怔,大概没有比这句话更有羁绊性了,池欲需要他,这是基因的决定。
郁瑟张张嘴,最后?说:“恭喜,祝你们?订婚快乐。”
临近校庆,郁瑟干脆请假了,但?邻居拜托她给教?授送一份资料,郁瑟推脱不了,只好答应。
资料送过去,教?授问郁瑟今晚有没有空,说有人等?着和她共舞,郁瑟早就学会了委婉地拒绝,讲自己偏头痛,恐怕不能去晚会。
教?授非常遗憾,说道菲尔普斯该伤心了,郁瑟客气地笑笑,回应道:“他会邀请到一个好舞伴。”
其实?她压根不记得菲尔普斯是谁。
傍晚下起了大雪,雪丝飞扬,郁瑟避开了学校里的重?要建筑,所幸校庆时附近很多?居民都过来为?这所荣耀大学庆祝,郁瑟把围巾拉高?,混在其中,并不起眼。
可是还是见到了池欲,一个远距离的背影。
他从一辆显眼的迈巴赫上下来,宋清紧随其后?,在另一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