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既然是联姻,我觉得肯定是你们清和的实力更为雄厚,你和小舅舅属于是强强联合,”岑珈禾原本是想宽慰她,但转念一想,没忍住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也说不准,毕竟我们和温家的交情追溯起来都有近百年了,二外公可能更属意温家也说不定。”
“诶呀我也不知道了,”她觉得越说越乱,“反正我是觉得,你和小舅舅还是尽快在圈内公开比较好。”
“不行,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姜稚礼赶忙抬手制止,“你帮我保密,也要让温彻保密。”
“为什么,”岑珈禾简直不能理解,“万一以后他的联姻真的板上钉钉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有联姻对象好啊,这样她现在担心的一切全都能解决了。
“禾禾,出生在我们这种家庭的人,一出生就享受着家族带来的一切,所以还是要适当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姜稚礼语重心长,声情并茂,“我不想做一个自私的人,如果真的会走到那一步的话,我会放手,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岑珈禾呆住,半晌才由衷道,“礼礼,你真的好爱我小舅舅啊。”
“是吧,”姜稚礼理着自己肩侧的长发,无奈道,“但没办法,我生来就乖巧懂事,不争不抢,不给别人添一丁点的麻烦。”
“但你真的是有点太乖了吧,”岑珈禾一拍桌子,“怪不得都分手了前男友的现任还能跑来跟你找麻烦,你要学会硬气一点啊,有时候为自己争取才是对的!”
姜稚礼咳了两声,还好岑珈禾没跟她一起长大,可能也是被她的荧幕形象和最近的悲惨遭遇洗脑,不知道她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想要什么都必须要得到,从来就没有她让给别人的道理。
现在既然知道萧砚南联姻是早晚的事,那她也不必再刻意避讳和他接触,就随心所欲一点,经不住诱惑也没事。
反正早晚都会分开。
以后也未必还会遇到这样符合她审美的男人。
于是片刻后,一道娇俏身影走进了厨房。
萧砚南在做菜的间隙看了眼蹭来自己身边的女孩,她也正看着他,面上挂着她甜美的招牌笑容。
“需要帮忙吗。”她问。
跟之前躲躲闪闪的样子判若两人。
第38章 像是要吃人
人就是会变得这么快, 姜稚礼不可否认。
最初接近萧砚南的时候,她怕他已经有了婚约会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而现在目的还有大半没达成, 她却开始无比期待他那边能空降一个联姻对象来拯救自己。
这样想其实很坏, 好像要把自己讨厌的事情强加在别人身上发生, 但仔细想想,他们这个圈子最无法逃避的就是这种事,为了稳固地位, 要利用婚姻将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捆绑, 原就友好的势力更要捆绑的更深, 利益驱使,盘根错节。
站的越高就越会注重自身地位的稳固, 像他们姜家这样将儿女幸福考虑在利益之前的家族寥寥无几,岑家很显然不在这寥寥无几之列, 萧砚南也是。
岑家从发家起就不太平,即便德盛的地位始终稳如泰山,但内里争权夺利毫无休止,现在的家主岑州同便是上一代胜出的唯一。
异母的哥哥连同后代都被他踢出了岑家族谱,同母的哥哥更是在继任前夕因为一场不明的意外受了重伤,虽说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但落下了终身残疾瘫痪在床, 其背后的缘由细思起来不免让人发寒。
当时外界一度盛传他妹妹因为联姻远嫁才逃过一劫, 可惜后来离婚回到英国却连岑家的老宅都回不去, 没多久便一个人在爱丁堡孤独病逝。
岑晚乔的离世传言颇多, 有人说是跟萧廷安的情伤所致, 但认可度更高的说法,是岑州同无妻无子, 看中了妹妹的儿子做继承人,而为了权利稳固,萧砚南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儿子。
如今的萧砚南作为被岑州同一手培养出来的德盛掌权人,不仅继承了舅舅的权利,连六亲不认不择手段的风评都被如数接下。
和他同辈的竞争者也是或死或伤,他的表哥岑景泽算是下场稍好的,却也是被他丢到了巴西坐牢,如今还在服刑。
有人戏言,亲人的死活于萧砚南而言,连他在迪拜庄园里豢养的狮子都不如。
虽说事实和传言混杂不知真假,但萧砚南这样一个从家族斗兽场厮杀出来的优胜者,理智一定永远占据上风,绝不会为了私人感情罔顾家族利益。
对他这个位子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一旦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姜稚礼知道自己被姜家保护的太好,即便是进了娱乐圈,见过的险恶也不及萧砚南的万一。
她厌恶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和那些无下限的争斗,或许为了喜欢的人她愿意以身入局,可他只是像Xiao,却终究不是Xiao,她不愿意冒这个险。
她只想小小的利用他帮帮自己,享受享受他这副符合自己审美的皮囊,再然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即可。
如今知道了他和温家的这层关系,她没了后顾之忧,总算是不用胡思乱想,可以安下心来由着自己做想做的事。
这样一盘算,心情都变好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可这样的恋爱实在比那种付出一腔真心患得患失的强的太多。
兴许是她一下子如释重负,心思没忍住表现的太明显,饭桌上岑珈禾看着她唇角压不住的笑,满脸困惑,“礼礼,你在开心什么啊。”
天啊,她就不该告诉她小舅舅有个疑似联姻对象的,她那么喜欢小舅舅,不会一下子被刺激傻了吧。
“哦,这不是要去参加我心心念念的音乐节了嘛,”姜稚礼咬着根紫菜薹,“我代言的品牌送来好多未公开的高定给我挑,有漂亮衣服穿当然激动啦,还很有面子。”
“就因为这啊,”岑珈禾眼里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惋惜,还是决定当着萧砚南的面把话说到明面上,“那你快跟小舅舅公开啊,这样岂不是更有面子。”
她说完立刻看向萧砚南,“是吧小舅舅,你可不能不负责任。”
温彻慢条斯理拆着蟹壳,勾着唇角看好戏。
“不行不行,”姜稚礼语气如常,只是用眼神制止岑珈禾,“哪有人刚恋爱就昭告天下的,都得稳定点才官宣,而且我们这个圈子是非太多,一旦公开就会被全世界盯着八卦,还是清净点的好。”
“不对外公开,那跟熟悉的人说总行吧,”温彻接话,胳膊肘捣了捣萧砚南,“再怎么说你都是拐了姜珩川的妹妹,偷偷摸摸的不怕他知道了揍你啊。”
萧砚南执筷子的手一顿,刚准备开口,又被姜稚礼抢了先。
“不行!”
萧砚南眉眼一凝,眸色黑沉着看向她。
“不是怎么又不行,”温彻饶有兴致地抬了下眉,“你都成年了家里还不让你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