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美式复古的装修,光影昏昧,驻唱歌手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整个空间荡漾,空气中都浮动着节奏布鲁斯的松弛和暧昧,微醺感十足。

姜稚礼倚在桌边,抿着酒,盯着他这个嗯看了半天,也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来,还是不来。

但之后再多的消息发过去都石沉大海。

爱来不来,姜稚礼哼了声,把手机扔到一旁,这还有一桌的漂亮酒在等着,她才没工夫搭理他。

今天跟Selena的见面很愉快,专辑合作的事她也比较感兴趣,但还是需要考虑她的个人风格和欧美市场的匹配度,所以要先看看她在伦敦音乐节的反响,之后再进一步洽谈合作。

这已经可以说是很大的进展了,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切实的好消息,姜稚礼很开心,决定小酌几杯犒劳一下自己。

Savage是梁嘉念的店,一间完全预约制的清吧,大厅中央设有一个专属于驻唱歌手的舞台,全场除了吧台和包厢之外都是隐私性极强的卡座。

三年前刚开业的时候,姜稚礼在港城开演唱会,结束后来这里打卡上传了ins,引得这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客流爆棚,#安礼同款拍照位#也成为当时的热门打卡话题。

梁嘉念一高兴,直接给她搞了个什么技术入股,之后在海城和京北都开了分店,她照样是一半的老板。

所以姜稚礼一点都不担心会在这里喝醉,有信得过的人会照应她,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形象的照片流传出去。

所以她才会约萧砚南来这里。

多么好的氛围,可他完全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姜稚礼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她更喜欢手写的质感,会在这里面随时记录灵感,还有一些旋律和歌词的初稿。

店内的光线昏暗,每个桌上只有一盏仿烛火的小灯,主打一个氛围感,不过除了照明范围小一点之外,倒也还算是明亮。

她享受这样的微醺时刻,总是能让她灵感爆棚,梁嘉念找的驻唱歌手嗓音也是一绝,对她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创作环境。

姜稚礼就这样在边本子上写写画画,说来奇怪,她对于这次新专的主打概念还尚且处在一片迷雾中。

虽然已经和团队定下了几种方案,但总觉得并不能非常贴切的表达她内心的感受。

酒意逐渐上头,熏的她迷蒙,灯火摇曳,被染成昏黄色的字迹也仿佛出现重影,被包裹进脑海中的迷雾里。

烦人。

驻唱歌手此时正在演唱粤语版的《金风玉露》,姜稚礼歪倒在桌面上,随着萨克斯慵懒的节奏哼唱着旋律。

光影如波纹般流淌在天花板和墙壁,让她有些眼花缭乱,但即便这样她手指间依旧攥着笔,手腕抬着,坚强的想要在空气中也留下一点她思考的痕迹。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萧砚南身影,就这样静静伫立在她眼前。

西服外套被他提在手里,里头的衬衫和领带同样笔挺考究,姜稚礼定定注视着,明明觉得他身材过于高大,人也清瘦,但偏偏他的肌肉又能把衬衫撑出恰到好处的形状。

而明明他的身材这么带劲,又偏偏长了一张冷到爆的脸,领带一丝不苟地打到顶,严谨的温莎结克制地停留在他的喉结下方,更显的有种禁欲的性感。

一切都精准踩在姜稚礼的审美点上,她咂了咂嘴,简直帅的要死。

Savage的特调看起来都很迷人,而迷惑性的外表下也都隐藏着足以灼人的度数,姜稚礼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

她不满地皱眉,发消息不回,还偏偏要出现在自己的幻觉里来勾引人。

现实里好难攻略的目标,那她就趁现在把他击破。

“Target,”姜稚礼脸颊依旧枕在手臂上,只是眯起一只眼,执笔的那只手懒懒抬起,直指他心口的位置。

“呜呼”完美命中。

她终于满意的笑,末了又皱眉,为什么这个幻象不仅没被戳破,还接住了她丢过去的钢笔。

萧砚南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她的麻烦程度。

好不容易找到她说的这家店,打她电话不接,进来又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她所在的卡座时,发现琳琅满目的酒杯几乎覆盖了大半桌面,也几乎空了大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里开party。

而这个麻烦的女孩此时正侧坐在地毯上,身子歪歪伏在桌面,绸缎般的发丝从她的脸颊零落铺散,甜美的小猫眼此时有种醉后的媚态,正瞪着他看,莹润的唇瓣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莫名其妙把她手中的钢笔瞄准他丢了过来。

她没盖笔盖,墨水溅到了他的衬衫上,又沾染到他的手掌,留下难以擦拭的痕迹。

又怎么惹她不开心了,萧砚南无奈叹口气,从一片杂乱中找到笔盖盖好,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掌心的墨迹。

要不是因为姜珩川急匆匆去赶航班。

萧砚南想着,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看着这位还趴在桌上发愣的小祖宗。

她今晚穿了件清凉的v领亮片小吊带,下面是一条玫粉色的包臀短裙,露出大片的皮肤雪白,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看出细腻的光泽,哪怕这样散乱的坐着,也美的像一幅绮靡的画。

他摇下头,责怪自己一瞬间的失神,算了,这种麻烦向来就该他的。

“回去了。”

萧砚南将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身上,但姜稚礼不老实,一抬手就甩开,店里冷气这么足,她还不耐烦地说热。

吊带并不是修身款,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晃晃荡荡,虽然设计上并不至于走光,但风光还是有些过于旖旎。

她早就长大了。

他该意识到这点。

他开始不自然,因此也相应的强硬起来,拎起她的胳膊直接将外套穿在她身上,顺带拢住前襟,藏起那片乍泄的春光。

也屏蔽起自己不该有的欲念。

“干什么。”姜稚礼看萧砚南将她的东西一样样装进包里,气鼓鼓地将自己的本子抱在怀里不让他碰。

萧砚南也不惯着她,轻而易举就从她手中抽走,“不回去,你难道想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