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彻不信,忽然想到什么又抽了口气,“你不会是学了什么认妹妹的招数,只暧昧不负责吧,要是这样我可就有资格谴责你了啊。”
萧砚南终于掀起眼皮看过去,“你如果没有正事的话,立刻离开我家。”
很淡的一眼,带来的压迫感却如有实质。
“有有有,我就是着急来说正事的。”
除了自己的那个姐姐,温彻从小就最怵他,这人虽然很少动怒,但没表情的时候就已然活脱脱像一尊杀神,吓人的很。
所以他这几年在美国逍遥的好好的,爸妈要他回国接手通银资本在国内的生意,威胁过很多次都没有用,但萧砚南一个电话就把他给叫了回来。
让他断瑞华的项目资金他就断,让他查这几年萧氏流失的资金去向他就查。
虽然是给了他相当大的好处,但他本可以做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谁成想会忙碌成现在这样,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如今的上进程度。
谁让他温二少爷最会审时度势,虽然心有不甘但立刻认怂,跟着萧砚南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后,在随身携带的平板上调出文件。
“你的判断没错,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萧氏的资金的确在被萧佑安暗中转移,”他圈出了一些数据,“这部分在持续向滕悦输送,另一部分则是以投资的名义不断转移向美国的几个互联网公司。”
“我查过了,那几个公司的实际控股人都是萧佑安本人。”
萧砚南看着那些惊人的数据,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萧廷安虽正值壮年,但身体近年来却每况愈下,虽然依旧担着董事长的职位,但实权却逐渐落在自己唯一的兄长萧佑安手里,就连现在的CEO都是他自己换上去的人,大股东们极会审时度势,也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所以说萧廷安这个董事长目前几乎可以说是被完全架空,想要蒙蔽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萧砚南将平板还给温彻,“你怎么看待萧氏目前的局面。”
“一副空壳,萧佑安之所以还在极力维持集团的表面繁荣,无非是想借这棵好用的大树多捞钱而已。”
温彻说着,手伸进口袋想去摸烟,但在萧砚南警告的目光下只好作罢,接着开口,“等到有一天维持不住了,他们估计也做好准备跑路了。”
“既然如此,”萧砚南云淡风轻地搭上扶手,“那我们不妨,给他们添把火。”
温彻看向他,思索片刻后邪邪勾起唇角,“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萧砚南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我倒是刚想起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对瑞华动手啊,”温彻赖着不走,靠在沙发扶手上闲闲转着电容笔,“你这招完全没什么用嘛,人家现在和印联成了实打实的亲家,项目照样做的起来。”
“还是说,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砚南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在上楼之前睨他一眼,“三秒钟之内,离开我家。”
温彻:……
得,被说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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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稚礼早起去赶一个商务拍摄。
虽说昨晚后来她控制住没再掉过一滴眼泪,但在萧砚南车上哭的那一场的确有点狠。
她在车上边喝冰美式,边用无纺布包着冰块敷了一路,到了棚里化妆师帮她护肤时又用了一套消肿手法,才在正式拍摄时终于看不出一丝肿过的痕迹。
还是工作最能让她快乐,换了五六套造型拍了一整天,虽然很累,但她也感觉自己的能量也在慢慢恢复。
就在她拍摄快要结束的时候,看到梁嘉念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摄影棚门口。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要在北疆至少半个月。”拍完最后一组,姜稚礼拉着她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我得到消息立刻就赶回来了,”梁嘉念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气又心疼戳戳她的脑袋,“出这种事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这么丢脸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姜稚礼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走去换衣服,“现在都过去了。”
“你给他们留体面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看看现在网上都传成什么样了。”
梁嘉念本来就长了张厌世脸,生起气来更显得凶的可怕,“这个姓沈的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还敢搞出轨这一套,应桐月都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姜稚礼刚走到更衣间门口,又几乎是立刻回身去拿手机。
网上的新闻铺天盖地报道着沈铭肖和应桐月订婚的事,还有他们即将奉子成婚的消息传出。
这两家是强强联合,天作之合,而这事不免牵扯到曾被曝出跟沈铭肖有恋爱关系的姜稚礼身上。
原本她和沈铭肖在一起的时候,就被各种不看好,说她拜金,年纪轻轻就想着傍大款,沈家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她。
而现在看她被甩的事已成定局,营销号又开始拿她今年被Newcastle拒绝,和主题曲临时被换掉的事大做文章,说她是豪门梦破灭,没了背景所以连带着疯狂掉资源。
还说她之前仗着男朋友的背景各种耍大牌,得罪了不少人,现在终于被狠狠反噬。
评论区更是不能直视,节奏被带到飞起,是看一眼眼睛都要被污染的程度。
“可这些事没有一件是我们的错啊,”小跃翻着手机越看越气,抬头问顾放,“姓沈的明明就是劈腿,滕悦的那个萧呈也是因为想对我们安安图谋不轨才使绊子的,我们就不能曝光他们吗。”
“别傻了,我们有证据吗,”顾放满眼的疲惫,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她尽力压过的了,但还是这么不堪,“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证据,我们的公关也干不过人家的。”
虽然她有些猜到姜稚礼的家境,但从她隐姓埋名,加上回国这一年来被大大小小黑过不少次,而她家里从来没有下场处理过来看,她家人很可能并不支持她干这一行,或许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因此并不会用家里的资源帮助她。
所以她们现在就是可以用势单力薄来形容,没办法去和真正的资本抗衡。
姜稚礼明白这一点,太阳穴更是气的突突地跳。
萧呈当晚明明说沈应两家订婚的事不对外公开,要公开也是结婚的时候,到底是他在骗自己,还是有谁泄露了消息。
她看向顾放,“能知道是哪边的手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