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顾放叫姜稚礼来的本意是,如果真的要换人,她可以从专业上来进行反驳,不过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是虚惊一场。

只是回程的路上,顾放紧锁的眉头依旧未曾消下,她沉默半晌开口,“唐希这半年虽然毫无音讯,不过据说是因为那件事完完全全搭上了滕悦,预备要出道去做艺人了。”

姜稚礼因为缺觉已经有些乏了,而此刻闻言,眸子缓缓张开,只是神色有些难以辨清,“你觉得,这次的事还会跟她有关。”

唐希是她的前助理,和小跃一样都跟了她许多年,只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一些事被她辞退,当时闹的很不愉快。

“只是猜测而已,不过还是该提防着点。”顾放觉得头疼,“诶对了,听小跃说你昨晚没回观澜住,还让她今天把你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要带走,”顾放看向她,试探着问,“什么情况。”

沈铭肖的公寓就在观澜,两个人平时都忙,于是姜稚礼为了能在空闲时节省一些见面成本,也专门在同小区置办了一套房子。

而现在还没住几次又忽然要搬走,这让顾放不由得联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关于两人感情生变的风言风语。

她原本只觉得是无稽之谈,沈铭肖对姜稚礼的上心程度她看在眼里,虽然她并不太相信男人心里会有什么一成不变的真感情,但决赛那晚两个人的关系明明好的一如往常,这么短短几天就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总是让人觉得突兀。

可姜稚礼现在反常的举动让她不免开始觉得,那些流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姜稚礼闻言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搪塞道,“没什么,就是那边太小了住着不舒服,想换个大房子住。”

顾放虽然知道她说的话不真,却也不由得有半分信了,毕竟今早车子根据姜稚礼给的定位,经过岗亭严密的问询开进御清郡的时候,她都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导航导错了地址。

御清郡是清和集团旗下早年的楼盘,占据着京北市最寸土寸金的地带,其间建造的都是园林式的独立庭院,以每户不同的风水格局,却又同样精妙的园林设计而著名,如同为京北闹市搬进来一个小江南。

这样宏大的占地,里面却只有不到二十户,可想而知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这里拥有一间住所。

与之相比,顾放不免觉得观澜只有五百多平的公寓对姜稚礼来说的确算是逼仄。

虽然姜稚礼平常更为偏爱高调的穿着和排场,却并不太提起家庭情况,只随口提过一句父母是做生意的,并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

顾放并不过问这些,只是从她日常的言行作风便能看出她家境一定相当殷实,却没有想到会殷实到了这种地步。

如今范围缩小,再联系到她的真实姓氏,顾放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也甚是惊异。

总有闲言碎语说姜稚礼如今发展的这样顺风顺水,都是靠着沈铭肖和沈家的背景,谁又能想到,他们之间,沈铭肖才是高攀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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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做造型频繁,姜稚礼约了一个头皮护理,做完之后让司机送她去了观澜,小跃已经把她的东西全都打包妥当,她准备今晚直接全部搬走。

公寓是一梯一户式的,姜稚礼下了电梯,发现房子大门敞着,小跃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两只行李箱的把手,面露难色,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么了。”姜稚礼觉得奇怪。

她原本是让小跃直接把东西拿下去放车上的,但这姑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让她上来一趟。

“那个,电梯和房门密码我还没来得及换,所以,”小跃嗫嚅道,又回身朝门内望了一眼,“沈老师就直接进来了。”

“说一定要见你一面。”

第10章 他望见他们相偕的身影

姜稚礼让小跃先带着行李下楼去装车,随后自己独自走进房门。

暮色将尽,沈铭肖就着这一片灰暗光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直到听到进门的脚步声,他才立刻回过头,“礼礼,你终于来了。”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姜稚礼随手打开客厅的一盏吊灯,冷淡绕过他正欲靠近的身躯,径自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沈老师日理万机,有那么多人要陪,我可不配耽误你时间。”

“别这么说,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

沈铭肖叹口气,知道她还在赌气,她躲他,他便寸步不离的紧跟上去。

她故意去坐单人沙发,他就紧挨着她,在沙发旁半跪下来,放柔嗓音,“你还在生我的气,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工作。”

著名主持人优越的声线无疑磁性动听,再加上他顶着这幅矜贵倜傥的外表,却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

姜稚礼眸光不由得动了动,但还是撇开视线,冷哼道,“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次的事怪我,”沈铭肖面色懊恼,“是我怕你不开心才跟你撒了谎,那天晚上我又实在着急,也没能解释清楚。”

“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分手,又怎么可能答应和别人联姻。”

说得好听,姜稚礼闻言,依旧冷着脸没做声,就听他要怎么给出足以让她消气的解释。

“只是因为目前的困境,我父亲想用一切手段保住集团,不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他近两年身体原本就不太好,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起冲突,所以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暂且周旋。”

沈铭肖看着她,嗓音和目光都诚恳,“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而且现在跟德盛那边也有了些进展,等成功拿到投资款,危机解决,联姻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姜稚礼仍为他那晚在应桐月面前对她的态度耿耿于怀,只是他现在这样说,让她觉得自己再继续气下去就是十分不识大体。

她知道沈父从以前就有心脏上的毛病,现在公司出了问题,他肯定比谁都要焦心。

如果此时真的因为她使得沈铭肖和他的家人对立起来,导致他父亲的病情加剧,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迂回一些,也的确是目前最适合的方法。

更何况略微分析现在的情形所得出的结论,再加上他看她时坚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都让人不由得信服。

因为如果联姻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他大可以直接和她提分手,这种事毕竟纸包不住火,分开是迟早的事,没道理这种时候还要专门再来骗她一次。

沉默半晌,姜稚礼终于肯拿正眼看他,“真的?”

“当然,”沈铭肖信誓旦旦,“我永远都不会再跟你撒谎了。”

姜稚礼抱起手臂,“可是你那天晚上的态度让我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