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看着他的动作, 莫名?有一种他在解其他扣子的错觉,下意识说:“不用脱衣服。”
“嗯?”梁喑抬头看他,放下挽好袖口的手臂,揣着明?白和他请教:“好,你?来教我。”
沈栖看着他白色衬衫里明?晰结实的胸肌与劲瘦的窄腰, 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走到他面前?, 鼻尖立刻盈满了那道很沉稳的木质香。
香水味像是?有实体,先一步拥抱而来。
沈栖呼吸微紧, 莫名?有了一种想要反悔的冲动, 但?他的骨骼和血肉已经先一步臣服,叫嚣着催促着他去寻找拥抱。
梁喑就站在房间中央等他, 等他主动请求。
沈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鼓起?勇气伸出纤细清瘦的双臂靠近梁喑, 声音里带着颤抖讲给他听, “您、您抬手……抱着我……”
梁喑忍着迫切,端出一派清正有礼的样子伸出手, 松松地拢在沈栖的背后并未碰到他任何肌肤,“这?样吗?”
“不是?,您把手放在我背上?……”沈栖埋着头,语气透着股含糊:“可以用力……用力一点。”
沈栖的语气几乎要哭了,带着被逼到绝境的羞赧,像极了青涩求欢。
梁喑装不下君子,一伸手把人整个儿?捞进怀里,严丝合缝地贴紧他的胸膛,双臂如拧紧的铁条克制而强硬地收紧。
体温如同深冬温暖的被窝,带着爱人的温度。
沈栖紧紧闭着眼睛发抖,压抑着喉间满足的喘息,搁在他腰后的手要握不握,连指尖都在发抖。
这?种被强行抱住的感?觉带来无比的满足,虽然他生理上?害怕梁喑,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接受他的拥抱,脊背被抚平,清瘦脊骨一节节儿?理顺,柳条儿?似的身子被人用揉进体内的方式拥抱。
沈栖仰着头,听见了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很快,很乱。
沈栖思绪被心跳震得很乱,燥热顺着骨节一寸寸爬满,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却更清晰地感?觉到梁喑滚烫的呼吸。
贴着耳廓,再近一点就可以亲到、可以含住他的耳珠,舌尖可以探进耳里,可以侵犯到最私密的地方。
沈栖如被淋湿的小兽,被庞大很多倍的野兽叼回窝里,瑟瑟发抖地被放在干燥但?滚烫的大尾巴上?。
因为要缓解痛苦,只能压下恐惧,哀求对方帮他舔走湿漉漉的凉气。
他主动摊开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一下一下眼睁睁看着对方□□。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了的利刃压在沈栖的脖子上?,他本?能地绷紧肌肉,轻喘了两口气微微发颤,几乎要站不住。
梁喑掐着他的腰,低哑嗓音带着滚烫的呼吸一下一下揉进他的耳膜。
沈栖头晕地喘着气,几乎要把脑袋窝进梁喑肩膀上?。
“需要我帮你?什么忙?”一道低沉微凉的嗓音,兜头给了他一盆冷水。
沈栖蓦地回过神,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羞耻地湿了眼睛。
“我想让皮影戏走回人前?,想让它可以赚钱,可以让传承它的人不用为了钱发愁。”沈栖尽量放平嗓音,轻声问他:“有办法吗?”
梁喑下巴搁在沈栖头上?,轻叹了口气。
“您也不行吗?”沈栖一下子失落,如果连梁喑都没有办法……
“行。”梁喑说:“办法多得是?,何况只要你?开口,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给你?摘下来,跟我讲讲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
沈栖被他抱着,说话间胸膛与他一蹭一蹭,带来无比的羞耻感?。
“我……嗯……我有个师侄……”沈栖放轻了呼吸,让自己的脑子稍微清明?一些,“最近打算要结婚,打算离开工作室,走的时候和师父吵了一架,虽然骂得很难听,可……也都是?实话,这?个时代也许真的没人要看皮影戏了。”
沈栖一句一句把所有能想到的困境都讲了一遍,末了轻声问他:“梁先生,是?不是?很难?”
“要听实话么?”梁喑微微松开拢住他的右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让那双眼看着自己,“很难。”
沈栖一下子丧气,闷闷把头搁在他肩上?。
梁喑揉揉他的脖颈嫩肉,低声说:“平心而论,如果你?让我直接给你?打钱,是?最简单的办法。投一两个亿给你?,跟想办法把已经相对没落的非遗技艺带回大众视野,那还是?投钱更容易。”
沈栖后颈被他揉得发痒,瑟缩了下说:“我不要您的钱。”
“只要我想办法啊,也可以。”梁喑揽着他的腰,说:“想要活,根本?意义?就是?人,有人关注才有活路。”
“非遗之所以没落是?因为关注度低、传播力低,投入成本?高?而产出效率低,双方的投入收益不成正比,产出方的付出得不到回馈,而被传播方因为价格、宣传等原因,无法成功接收到正确信息,自然无法达成经济链。”
沈栖一句句认真听着,这?才明?白为什么梁喑能这?么年轻就坐上?梁氏掌权人的位置。
他真的很厉害。
梁喑用简短的几句话,解释了困境的根本?症结,“要想重回人前?,就要改变方式,破除腐朽斩断刻板,用更适应时代的方式传播。”
沈栖听是?听明?白了,但?还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媒介。”梁喑提醒。
沈栖眨了眨眼,一下子明?白了,“您是?说通过短视频、生活分享这?些平台为媒介宣传,先让皮影这?个概念传播出来吗?”
“不止。”梁喑被他亮晶晶的眼晃了一瞬,提醒他说:“平洲今年要办下元节会。”
“我知道了!”沈栖恍然大悟,对上?梁喑眼睛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怀里,“我、我好了。”
梁喑:“嗯?”
“我已经不难受了。”沈栖浑身发热,骨骼都要被烫坏了,连带着声音也抖,“您不用抱我了。”
梁喑怔了一瞬,随即十分绅士地松开手,放下衬衫袖子慢条斯理系回去,“好,我去书房取文件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