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递给他一颗剥了壳的开心果,笑?意盈盈道:“看?你表现。”
梁喑丢下菜刀,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栖,“我没听清,来?,再说一遍。”
沈栖往嘴里塞了颗开心果,指指灶台说:“快点,我饿了。”
梁喑起锅烧油,边慢条斯理的补了句,“敢提离婚,腿给你打折。”
沈栖低着头给林延回消息,没告诉他自己短暂失聪的事?,只说伤口恢复得很好已经回家了。
林延:我方便去看?看?你不?
沈栖抬头看?了眼正在做菜的梁喑,说:去工作室吧,我也想去看?看?我师父。
林延:行。
门铃忽然响了,沈栖跳下椅子说:“我去开门。”
一开门,应承就一个拥抱扑过去,这段时间梁喑不许任何人去探视,可?把他急坏了。
“小师父你总算出?院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知道你被人绑了之后那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活生生瘦了三斤,你看?看?,我这腹肌都松了。”
沈栖面对他是实?在感动不起来?,眉角不自觉抽了抽,艰难挤出?一句,“谢谢你,希望你今天能睡个好觉。”
应承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进门,嗷嗷着叫梁喑。
陈亦洲微勾笑?意,递出?手上?的盒子,说:“打扰了小嫂子,一点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他身上?有?种深沉若海的内敛气质,八面玲珑深藏不露,和梁喑的强势霸道不同,沈栖每次和他说话都觉得这人长了五百个心眼子。
他还记得上?次在船上?被他三言两语摆了一道,但那些?话又不算无中生有?,只能说是对象不同理解不同,让人吃了亏还找不到理由去责难他。
沈栖忍不住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对付得了他。
陈亦洲几乎立刻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没点破,只是说:“不请我进去,礼物总要收吧。”
“您请进。”沈栖连忙接过礼物,有?些?心虚的在心里谴责自己。
陈亦洲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该这么想。
客厅里摆着沈栖雕刻皮影的工具和雕了一半的牛皮,应承正低头摆弄,陈亦洲也饶有?兴味地?低头去看?。
沈栖进厨房帮梁喑端菜,探过头小声问他:“亦洲哥哥结婚了吗?”
梁喑侧过头看?他,往他嘴里塞了颗红润的草莓,说:“问这个做什么?”
沈栖在草莓尖上?咬了一口,说:“好奇。”
“没呢,他身份敏感,有?些?事?儿……”梁喑把剩下半颗草莓送进嘴里,勾住沈栖的腰往自己一带,低下头、
开放式的厨房,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所?有?景象。
沈栖骇然撑住他的胸口,紧张地?往外看?,“唔……他们?……还……”
梁喑在随时暴露的危机中,掐着他的腰接了一个旁若无人的草莓味的吻,说:“何阿姨买的草莓味道不错,比想象中要甜,不过时间太短,晚上?让我仔细尝尝?”
沈栖瞪他一眼,小声说:“流氓。”
梁喑顺手抹掉他唇上?的水泽,轻声说:“别在陈亦洲面前好奇这个。”
“为什么?”
梁喑说:“他以前有?过一段,那人是他下属,也就比你大了三岁。因为他身份特殊,这关系一旦爆出?来?他的仕途名声都会?毁于一旦,还会?牵连他的父亲甚至家族,权衡之下,他选择结束了那段感情。”
沈栖回过头看?客厅里笑?意温和的陈亦洲,完全想象不出?他是那么狠的人。
梁喑抬手拍拍他脑袋,笑?说:“有?些?事?不是感情能决定的,也有?一些?东西是需要感情去让路的,陈亦洲会?那么选,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是每个人都有?为了感情孤注一掷的勇气和魄力,梁喑自己能做到豁出?一切去爱沈栖,哪怕把命交出?去也毫不迟疑,但有?时候亲手放弃自己爱的人,比坚持下去更?难。
沈栖点点头,“我明白。”
“明白就好,还有?。”梁喑笑?着捏住他下巴抬起来?亲了亲,“下次把哥哥去掉,我不爱听。”
沈栖愣了几秒,盯着他看?了一会?,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然后微微抬脚攀着他的肩膀,凑近他耳边轻声问:“真的不爱听吗?哥哥。”
这声哥哥低得只剩气声,吹在耳里像极了喘息。
梁喑手上?一紧,侧过头咬住他的耳朵用同样低的声音说:“爱听,晚上?叫。”
沈栖撩人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当场熄火了。
梁喑的厨艺比想象中更?好,应承跟饿了三年一样,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又一遍。
陈亦洲倒是矜持斯文,含着笑?跟沈栖聊了会?皮影戏。
应承一边剥虾,一边说:“快过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梁喑眼皮一掀,“告诉你干什么?”
应承吃得差不多了,端起茶杯咂摸两口,说:“我有?个朋友买了个小岛,能潜水还能冲浪,一起去玩儿?小师父你想学冲浪吗?梁喑会?,让他教你。”
梁喑侧头看?沈栖,“想去吗?”
沈栖没玩过这些?,但又想看?梁喑玩起来?是什么样,便说:“想。”
沈栖刚出?院,两人没有?打扰太久,吃完饭便离开了。
梁喑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沈栖手机响了一声,他接起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