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文萧担心地想问要不要陪他们一起找找,刚张了嘴,就合上了,他对上年锦爻阴沉的视线。

年锦爻在文萧抿嘴后,表情瞬间恢复冷漠,光线未落在他脸上,停在年锦爻身后一些的地方,漂亮艳丽的脸蛋上毫无表情,看着有些瘆人。

文萧想到方才在房里被他勒令换位置的时候,瞬间不敢讲话了。

年锦爻只看了文萧一眼,就回过去,手臂勾住周止的肩膀,周止比他还急,急吼吼地往楼下跑。

周止知道小孩儿做了很多笔记,对演戏的态度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认真几倍。

导演房里也没有年锦爻落下的剧本,让人着急,他让年锦爻快想想方才去了哪里。

年锦爻指着通往巷子的窄门,不大确定地说:“出去透了口气。”

周止还没出去就感觉到冷风吹进来,让年锦爻留在这里等他,当下被风一吹感冒。

贴在他身上的年锦爻靠得更紧,似乎要钻进周止身体里,汲取他身上的热度。

周止哭笑不得,被他裹着走不成路,像拖了千斤巨石。

两个人走得很缓慢,小巷的道具补光灯都关了,只有一盏街灯虚虚晃晃地亮着,又开始下雪了。

雪摇摇飘下来,落到周止鼻尖,把他冻得缩了下脖子,忽地就望到灯光下被雪打湿边角的剧本:“哎!那儿呢!”

他撒丫子跑过去,捡起来拿袖子擦了擦,拍到年锦爻胸膛里,得意道:“马虎蛋,别再弄丢了,不然你准哭鼻子。”

年锦爻抱着失而复得的剧本,很激动,鼻头也红了,吸了两口气,倏地凑过来,在周止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

温热发红的嘴唇、放大的美丽面孔、飘摇晃动的雪花。

一切的一切都来得突然。

整个过程在周止眼中都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被放慢,很像一种掉帧的拍摄手法,朦朦胧胧、晃晃悠悠,略有些卡顿,在街灯的光晕下,散发霓虹色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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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周止心脏猛地一跳,目光有些复杂,大脑几乎不知作何反应。

年锦爻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眼睛,恍然大悟似的:“对不起,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忘记了国内不会这样。”

周止怔怔地,说不上松了口气,胸口稍稍平静了,笑着推搡他一下:“这么激动干什么?想亲啊,来来给你亲。”

年锦爻似乎是听不出他的玩笑,犹豫了下,有了亲吻的动作,周止急忙推开他:“别别别,跟你开玩笑呢。”

被他推开,年锦爻撅了撅嘴,看着有些无辜的懵懂。

周止不往心里去,回去就倒头呼呼大睡。

年锦爻洗了澡出来,干发帽裹着头发,完全露出一张无可挑剔的完美脸蛋,到一旁的包里拿了个药盒出来,倒了两粒药正要吃,动作顿了一下,走到床边蹲下去,仔细看着周止俊朗的睡颜。

周止的呼吸声不算很大,有均匀的节奏,听久了竟有些催眠的效果,让人眼皮沉了,昏昏欲睡。

年锦爻把手里的药放回药盒,抱了杯子和枕头移到离周止更近一些的长沙发上,关了灯躺下去。

第二天周止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年锦爻还在沙发上蜷缩着。他的手脚都很长,但身形纤长,团在被子里有种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周止愣了愣,揉着眼睛去推年锦爻:“醒醒,怎么睡这儿了?”

他碰到年锦爻露出的脸颊,有些冰冷。

“嗯……”年锦爻闭着眼,浓长的睫毛抖了抖,眉头皱着,睡不醒。

周止怕出现上次的情况,拿他没办法,嗓音还带着未醒的哑,柔声道:“少爷,快点起床了。”

年锦爻罕见地在夜里睡了好觉,闻到周止身上很淡的柠檬洗发液的味道,有种异常温馨的感觉,他期期艾艾地赖床,巴掌大的脸缩在被子里,嘴唇发红。

周止看得有些好笑,凑到他耳边,小声叫:“醒了吗?少爷?锦爻?小混蛋?”

年锦爻缓慢地撩起眼皮,漆黑深邃的眼眸隔着朦胧,懒懒和他对上视线。

周止的心头一颤,笑容愣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唇角抖了抖,躲开目光站起身:“咋睡沙发上了啊。”

年锦爻从被子里坐起来,解开扣子的睡衣滑下去,随他撑着下斜的手臂滑下大半雪白的肌肤,露出线条笔直漂亮的锁骨。

周止目光在他脖颈下停顿一秒。

年锦爻打了个哈欠,掀了被子起身,避重就轻:“你的声音催眠。”

周止没太反应过来,还保持着蹲姿,目光随着年锦爻的动作,仰视上去,年锦爻一下变得高大、神圣,不可触碰。

周止虽身患隐疾,但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别于其他男人,也从未喜欢过男人,或男孩儿。

与年锦爻只接触了两天不到的时间,他的心就无数次濒临错轨。

周止昨天看完剧本就沉入了韩竞东的故事,他和韩竞东太像、太像,好赌失踪的父亲,独自抚养他的母亲,从小高利贷的催收络绎不绝,周围的邻里轰过他与母亲几次,他们不得不搬到平房去,才能不拖累旁人。

其实都已经分不清他的心动究竟是韩竞东爱上白菓,还是周止喜欢年锦爻。

接这样的先锋文艺片时,周止没想那么多,他只想拍戏,能拍真正的戏。

但这才两天,他就有些……后悔了……

周止猛地拍了下脸颊,把年锦爻吓了一跳,洗漱的动作停了,回头看着他。

周止仰起脸朝他嘿嘿一笑,起身时就把什么都忘了。

那天的戏都拍得分外顺利,接着韩竞东与白菓打架的剧情往下拍,韩竞东被白菓硬拉着去跟踪了鑫鑫画室的老师,发现了画室老师刘国宏借画画做要挟,骚扰女同学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