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烈阳照得人头昏,在风中跑起来,有风吹走了身上的汗水,顿时就凉快起来。虞锦棠骑着马在前面加,宋箫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看着那骏马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大道上,过了一会儿,又拐回来,围着他跑一圈。

“君竹,怎么不来追我!”虞锦棠望着他,声音都带着笑意。宋箫也忍不住笑:“王爷跑得太快,臣的马术可没那么好。”

“那我跑一会儿等等你。”看到那双弯弯的笑眼,虞锦棠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骑着马疯跑,一会儿就又兜回来围着他转。如同一只跟主人出来散步的大狗,就差摇尾巴了。

两人从城门出去,一路往南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至一片清溪显露眼前。

“热死了,咱们去洗个澡。”虞锦棠说着,已经脱去了外衫,赤着脚冲进了溪水中。

“王爷……”宋箫阻止不及,就见人脱光了上衣,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噗通一声跳进水中。

“哗啦!”在水中潜了片刻,虞锦棠猛地钻出水面,清澈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映着阳光,发出晶莹的光芒。古人云,水中有妖,于正午时分破水而出,摄人心魄。

宋箫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妖,不然,他的心神为何被摄了去,,紧紧黏在那人身上,再拿不回来。

“君竹,来!”虞锦棠笑眯眯地冲他招手,见他有些犹豫,三两步跑上岸,一把将人抱住。

“王爷!”宋箫惊呼一声,被虞锦棠抱着跌进了水中,扑腾了两下,就被他吻住了双唇。

宋箫的外衫在岸上已经脱去,此刻身上的中衣湿了个透彻,贴在身上,竟透出了肉色,胸前的两点樱红,隔着沾湿的丝绸看,越发的诱人。

一只修长的手滑到胸前,用一根手指隔着衣裳拨弄。“唔 …… ”宋箫骤然绷紧了身体,一股酥麻从胸口炸裂开来,蔓延到了尾椎,让他不由得双腿一软。

虞锦棠搂住软了身子的人,修长的手一路往下摸,隔着衣裳,摸上了那浑圆的双丘,在紧致的臀缝中流连。

“王爷……别……”宋箫惊慌地扑腾,但怎么也逃不开虞锦棠的钳制。

肖想了么久的身体,终于在掌控中,虞锦棠觉得一股火热由内而外爆发,快要把他烧死了。紧紧搂着怀中人,让他贴紧自己肿痛的地方:“君竹,君竹……我要烧死了……别怕,我不乱来,你帮帮我,好不好?”

宋箫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他本也心悦虞锦棠,这样又亲又蹭的,早就有了反应。红着脸伸手,摸上了对方那昂扬的地方,忽而像被烫到一样向后缩,被虞锦棠捉住。

将两人的并在一起,虞锦棠抓着宋箫的手,十指相扣,形成一个闭合的拳,上下撸动。两只手的触感完全不同,一只常年拿刀带着薄茧,一只常年握笔柔软无痕,两根火热互相打着招呼,兴奋不已。

两人疯狂地吻着对方,下面快速动作,十分快活。

日落西山,晾干了衣服的虞锦棠美滋滋地回府,却得到了皇后召见的消息。

“母后招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次日,虞锦棠就进宫去请安。

皇后看了看他,挥退左右,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母后! ”

虞锦棠被打得偏了偏脑袋,愣怔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你跟户部的那个宋箫,是怎么回事?”皇后红着眼睛看他。

虞锦棠微微蹙眉,他府中服侍的人,都是母后亲自挑选的,自然也都是母后的人。宋箫到王府中,瞒不过母后,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正如母后看到的,儿子喜欢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个男子,还是朝廷命官!”

皇后气得倒仰,“若他是个普通的伶人也就罢了,他是两榜进士,新科状元,事情一旦败露……

说到这里,皇后看着儿子毫不在乎的神情,心中一紧:“锦棠,你跟母后说实话,对个位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退意?”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指了指东边,就是东宫太子之位。

如果不想当皇帝,当个闲散王爷,自污也是个好办法,让皇帝觉得他没有威胁,喜欢男子,好吃懒做……

“怎么可能?”虞锦棠摇摇头,“个位置,儿臣以前并没有那么执着,如今,却是一定要得到。”

“那你还……”皇后不解。

“没有皇位,就护不住他,我要娶他,比他做我虞锦棠堂堂正正的妻子,不是与王爷有染的佞幸!他是大虞的能臣,不是佞幸!”虞锦棠斩钉截铁地说,他自小就是个倔脾气,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他喜欢宋箫,喜欢得心都疼了,他就一定要把他栓到身边,不是作为伺候皇族的佞幸,是堂堂正正的“后”。这样一来,宋箫也不能另娶他人,这辈子就只能是他虞锦棠的。

皇后听了这话,差点昏过去:“你说什么??妻子……”

跟母后的谈话无疾而终,皇后实在无法理解他要娶一个男子为妻的想法,好在这件事激励他去夺位,就暂且不管了。等虞锦棠登上皇位,再做打算。

“母后,哥哥刚才过来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从门后伸出来,正是皇后的幼子虞锦麟。

“麟儿过来。”皇后看到肉呼呼的小儿子,顿时眉开眼笑,招手让他过来。虞锦麟就听话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扑进母亲的怀抱。

皇后叹了口气,好在还有个小儿子,若是长子一意孤行,那……摇摇头,年轻人不定性,她越是反对,那两人可能还走得越近,顺其自然,过几年虞锦棠厌了,自然也就没事了。话虽这么说,皇后心中却是没底,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性子有多偏执,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这一年冬天,庆元帝突然身体抱恙,罢朝三日,朝中人心惶惶。

帝王康复之后,朝中大臣奏请立太子,被庆元帝驳回。

“朕还好好的,你们就盼着朕死吗?”庆元帝摔了手中的奏折,拂袖而去,立储之事,不了了之。

虞锦棠在宫中侍疾,劳累了几天,回到府中直睡到落日西沉,这才缓缓坐起身来。

“暗一。”虞锦棠坐在床边,轻唤了一声。一道黑影从暗处蹿出来,跪在虞锦棠面前。

“父皇的身体,恐怕时如无多,我们要早做准备。”虞锦棠微微眯起眼。

庆元帝不肯立储,大概也是有些难以决断。其实说实话,庆元帝并不喜欢虞锦棠,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岁就把他扔去军队打仗。

虞锦棠是嫡却非长,立长子还是立嫡子,让庆元帝一直举棋不定。

皇长子虽然不善齐射,但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如果能登基,定然是个仁君,大虞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但若交给虞锦棠,则是两个极端,要么大虞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要么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箫停笔,看着纸上写的诸位皇子的名字,在皇长子与虞锦棠之间点了点。站在庆元帝的角度看,自然是皇长子最为合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今的大虞虽然有匈奴在边境骚扰,但没有太大的问题,有个守成的君王足以。但如果立皇长子,虞锦棠就是个祸害。

虞锦棠手中有兵权,自己又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定然不服管,说不定哪天就造反了。如果要立皇长子,必须先除虞锦棠。

这样的分析结果,让宋箫出了一身冷汗。

转眼又是一年,虞锦棠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娶妻。皇后有些着急,想给他找一门好亲事,但无论是庆元帝还是虞锦棠本人,都好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