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一开始以为他只对自己如此两次割腕干脆残忍,触目惊心,但后来夏知发现,宴无微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生命在宴无微眼里,是最轻贱不值钱的玩意儿。

夏知之前遇到的人,或轻狂,或傲慢,或矜贵,或冷漠,多多少少沾点变态,但他们至少都还有着生而为人最基本的三观虽然不正,但有。

但宴无微跟人家可不一样,他没有。

他的【三观】都是演出来的。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夏知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无声无息的崩溃过,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像是被鬼迷了心窍,宴无微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完全不去思考怀疑那些各种诡异到几乎明目张胆到刻意的巧合。

但夏知又对自己之前的蠢笨愚昧无可奈何毕竟信任自己的伴侣有什么错呢?

如果对于准备共度一生的伴侣还时刻疑神疑鬼,那当初为什么要成为伴侣呢?

只是他被宴无微一次次的催眠迷惑,把剧毒的蛇看成了冻死的猫咪,仔细而信任的抱在怀里,他以为捡到了一个皮毛温暖的弱小动物,虽然对他的性别尤有歧视,但也不减满心的怜爱与保护,在冰天雪地中的互相依偎太过浪漫美好,以至于即便冰雪融化,猫咪的幻影破绽百出,他也只恍惚以为那是日出阳光绚烂,迷花了他的眼睛,却从未去怀疑怀里的东西并非良物。

偏爱令人甘心愚昧。

只是代价太过惨痛。

……

但同样,他不敢让宴无微发现他情绪的失常。

他并不敢激怒宴无微。

宴无微是刽子手,他的爆发很容易招来简单粗暴的死亡。

他想在宴无微手里活着,他不想死,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办,但不管怎样,他不想死。

他一路跌跌撞撞,三番五次从猎人残酷的枪支下奋力逃脱,绝不是为了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的。

活着才有希望。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夏知做梦都在想着逃跑。

他把城堡里的地下通道构图在脑子里背了一遍又一遍,在宴无微笑眯眯的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在肏他的时候,在亲吻他的时候,在悠闲给他弹吉他的时候,在他吃饭的时候。

但是他把通道背的那样清晰,那样清楚,他知道城堡的哪个角落里有着通往外界的机关,却一次也不敢踏足。

他害怕失败。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他逃跑会那样害怕失败。

这种害怕大概来自斗兽场上被野兽撕烂的脆弱鸟笼,来自沉默却连大雪都掩盖不住血腥味的玫瑰花田,来自宴无微唇角永远不会消失的,画皮般瘆人而残忍的微笑

“夏哥再想抛下我,就把夏哥做成娃娃……不要担心,我说过,不会让夏哥死掉的……”

仿佛为了让他深刻的记住,那一晚宴无微插进了他的花腔,夏知先是呆了一秒,随后被剧烈的刺激震得全身发麻,前面一下就射了出来,一下就到了高潮,而宴无微已经开始抽插了,他很快被插到崩溃,扭腰哭得满脸是泪,在床上到处乱爬,却怎么也躲不开那弯刀一样把他柔嫩花腔肆意撬开的东西,最后他爬不动了,虚脱一样趴在床上,任宴无微扶起他的腰,大大的掰开他的屁股,让夏知胸口贴在床上,这是一个完全适合被深深后入的姿势,就着这个姿势,宴无微啪啪啪的把那东西肏进软嫩可怜的花腔里,把那孱弱的小缝来回肏肿,最后固定着少年瘦弱的腰,稳稳当当的把花腔射满。

宴无微阴茎粗又弯翘,最要命的是龟头更大,深深陷入花腔后,小小缝隙被迫塞满,裹吮着宴无微的东西,被撬开缝隙插入的时候对夏知来说是场噩梦,抽出来的时候更是一般是抽不出来的,宴无微肏花腔的时候不会大开大合的肏,因为每次宴无微把东西塞在花腔抽插,夏知都有种宴无微要把肠子和花腔一起拉扯出来的恐怖错觉或者,根本不是错觉。

而不管怎样,夏知只能无助承受。

在承受的同时,恐惧着透骨香主的诅咒,恐惧着花腔被彻底肏开,令他成为欲望的奴隶。

但可笑的是,花腔有没有闭合这种事,只有宴无微再次肏他的时候,他才能模糊的知道。

花腔那个地方极度敏感软嫩,虽然生的浅,但他自己是不敢摸的,他有次很害怕,自己摸了一次,结果手指甲一不小心刮到,霎时间那直冲天灵盖的刺激感,又疼又麻,把他刺激得脚趾蜷缩,眼泪都掉下来了,瘫在床上难受得半天动不了,又不知道怎么缓解身体的其他地方受了刺激可以揉揉,可是花腔受了刺激,他只能生受着。

但是他每晚都要挨肏。

宴无微开了荤,自然每晚都会楚楚可怜的请求夏知,问可不可以做爱。

他仿佛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全能恋人,秉持着不会强迫他的可笑原则而夏知怕极了他这温柔可怜皮囊下残酷冰冷的心肠,完全失去了拒绝的勇气。

……

夏知忍耐着想,没万全的把握,不可以……轻举妄动。

他不能激怒宴无微。

可能激怒其他人,会被关小黑屋,会被残忍的对待,但激怒宴无微,他可能会死。

他害怕。

……

可是。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夏知抱着膝盖,看自己的手,曾经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掌,此时娇嫩敏感至极,只是握了一会热水袋,掌心已经被烫得红透了。

他的身体,确实又在变弱,大概因为宴无微只偶尔肏一肏花腔,所以弱的不是很明显。

腹部练出来的肌肉现在还在,但再被宴无微这样肏弄下去,就不知道了。

夏知把烫烫的手贴在脸上,于是那热度就变得更明显了。

“……”

夏知忽然不太明白,自己在挣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