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将出租屋彻底大扫除,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第三天依旧没有。夏宇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问问那个男人他的联系方式是什么,这样两个人还可以约约炮。

两周后的周末,夏宇从衣柜里翻出一身黑色衣服,坐地铁去了城区的某所大学。

沈兆焱那天躺在床上犯懒,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加上两条狗的汪汪声吓了他一大跳,忙不迭穿起短裤去开门,心想夏宇怎么连钥匙都忘带了?

一开门却是小助理,着急地扯着他,“老板!沈大老板,两件急事。你妈住院了,在第一人民医院,具体情况我不了解。还有是s区那里的厂子被封了。上周环保局突击检查,封了三家厂子,这周三下文件。我已经没有权利处理,需要你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沈兆焱愣了愣,也就一个月不到,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事?

他跟着小助理向下走,临走前鬼使神差的从门后摸了个小东西放在手里。上车后,小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埋怨了几句,“沈老板,你是在哪个情儿那里乐不思蜀了,都快一个月见不着人,也太不负责了,我和王姐哪能顾得过来。”

王晓惠是沈兆焱的办公室秘书。

沈兆焱烦躁的回他,“不是情儿,你他妈少逼逼,开你的车。”

小助理不满的嘟囔着,“难不成是正室?你失联了这么久,总不能和我说是个普通炮友吧,我可不信。”他跟了沈兆焱五年,也学了点沈兆焱的嘴贱。

沈兆焱懒得搭理他,叫他把数据导入好的新手机给自己,先打电话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确定他妈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后,联系王晓惠,问她事情的具体经过。

等两人沟通完,沈兆焱捏着手里的钥匙,交代了她一句,“你给我上次联系你的手机发条消息,内容是,这几天忙,过段时间找你。”

王晓惠连着三天没有睡好觉,头有点晕,没有第一时间确认沈兆焱说的是什么意思,嗯嗯应了下来。

等电话挂掉,王晓惠在自己手机通话记录里翻了翻,老板上次联系我的手机号……不就是他自己的手机吗?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这条短信发给自己老板。

她是女秘书,这短信内容也太过暧昧。

王晓惠决定等老板回公司再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沈兆焱回公司后,几个人都忙的脚踢后脑勺,她忘记了这码事。

之后几天沈兆焱医院公司两头跑,托关系让环保局通融几天,再补文件,改生产线,联系供应商,晚上基本都睡在公司里。终于消停的坐在办公室里时,沈兆焱点了根烟,又回想起小助理那天的话。

失联这么久,总不能说是普通炮友吧……

沈兆焱揉揉眉心,心想自己是因为和夏宇做爱比较爽才选择和他多来几发的,难道不是炮友吗?

不是炮友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恋爱关系吧。他刚开始可是强奸了夏宇,再怎么说他器大活好,之后两人都爽到,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而且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单纯的保持肉体关系不好吗?可以和不同的人做爱,和不同的人约会,看对眼就搞一发,没兴趣了一拍两散。

恋爱是什么感觉?

沈兆焱觉得自己的答案应该不对,于是给热恋中的弟弟发了条微信。

沈兆焱:弟,你觉得谈恋爱是什么啊?怎么样算在交往

沈子文:谈恋爱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相互喜欢,表白后就是在交往了。哥,你不会想谈恋爱了吧,你都快三十了,可别老牛吃嫩草。

沈兆焱:你哥我不喜欢娇滴滴的小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兆焱:怎么样确定他是喜欢的对象?

沈子文:一、他对你来说很特殊,有特别的情感;二、你希望和他成为终身伴侣;三、他身上有你欣赏的地方;四、这条只针对你,你对他有极强烈的性欲。

肉雯、二叁,灵溜、!九二'叁九。》溜

沈兆焱:……

沈兆焱玩了玩手中的笔,思考着沈子文的话。三和四都十分符合,一嘛,勉强可以算。问题在于这个二。

终身伴侣。

沈兆焱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低声说,“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有这个终身伴侣也太可笑了,感情迟早会变质的……最好就在变质腐臭前终结这段感情,这样至少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说完他愣了愣,想起一个遗忘很久的人。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想吊死在夏宇这棵树上,沈兆焱在之后的一整周都没有去找夏宇。但无所事事时,沈兆焱总觉得手痒,于是叫小助理给他买了沓方格纸放在桌子上,闲下来就写几笔,能让他浮躁焦虑的心沉稳安宁些。

他也会想夏宇的事,想着夏宇答应自己不再跟踪骚扰他人,走时也不像之前那样浑身炸着刺,应该可以回归普通的正常生活。

在椅子里摇了摇,沈兆焱内心烦躁起来,他把桌上的文件推开,拿出那沓方格纸,继续写字。

短短一周时间,他已经写满30多页了。

周四,沈兆焱的好友约他周末出去喝酒。沈兆焱没什么兴趣,正要拒绝,就看到豪哥打来电话。

“三火,阿娇姐后天过生日,你都不给面子吗?最近半年多都没见你出来玩,怎么的,从良了?我们的芳心纵火犯,少女收割机上岸了啊。哈哈哈哈。哪家姑娘啊,这么大本事?”电话那头传来一片笑声,之后隐约有另一个声音,“什么姑娘,肯定是姐姐,一看你们就不懂他。”

这些人都是沈兆焱的高中同学,大学也都在本市念,关系处的很铁,当初沈兆焱开公司还帮衬了不少,沈兆焱不能不给他们面子。

“行行行,阿娇姐的生日我怎么会不来呢。”

周六,沈兆焱换上一身浅灰色细纹衬衫,下身黑色西装裤,拎着一款香奈儿漆皮限量小圆饼做礼物,人模狗样的去喝酒了。

几个快三十的人聚在一起,聊的内容大同小异,回忆往昔,说说近况,结婚的人往往话题最多,沈兆焱这个单身汉根本融不进去。

喝了三个小时的酒,有家室的陆陆续续收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相继告辞,沈兆焱也准备回去休息,死党徐斌拽住他,大着舌头说,“还有后半场,单身的都得来,你沈兆焱更不能跑!”

沈兆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正要和他一起上车,就看到手机里多了几条微信。

沈子文:哥,那人又来跟踪了。

沈子文:还是上次那个,高个子壮壮的,跟了我一个小时了。

沈子文:哥?你人呢?!

沈子文:我就不该相信你会靠谱。我自己处理了啊。

沈子文:他走了。不会去找高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