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的beta，弯了也值啊！”

顾衍脸色越来越红，低如蚊蝇的嗯了一声，道，“我进去了。”

“去吧。”陆行川松手，后面一句我在这里等你还没出口，顾衍已经飞快的跑不见了。

看着顾衍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陆行川才转头扫了一眼拍照的几个学生，面色冰冷如雪，和刚才判若两人。

几个围观的女孩原本蠢蠢欲动想来搭讪，被这么视若无人的藐视一扫，顿时吓得色心色胆俱裂，转身匆匆的走了。

方文凯今天也被临时调遣到这边考场来执行公务，助手是个新入职的小警察，做事说话正义心爆棚，看见宾利违规停放，就要上前开罚单做教育，却被方文凯拉住了。

“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车？”方文凯扬了扬下巴，示意小助手三思而后行。

“就算是宾利，那也是违规了啊。”小助手一根肠子通到底。

“那你仔细看看那车牌号码？”方文凯说着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规整有序的数字，只觉眼熟非常。

“车牌号再牛逼那也只是个车牌号，”小助手不以为意，“有本事他连牌号都不要啊。”

方文凯还想再劝说，却被车上下来的人震住了，是顾衍！他也瞬间想起为什么这车牌那么眼熟了，这不就是顾母去世那天大摇大摆在长安街上逆行的那辆宾利吗。

这车不但逆行，还让交警把他那辆奥拓拦截了下来，后来还是方文凯给出了警察证，又见后车位上病人情况危险，交警才放了行，但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救回顾母。

为什么顾衍会和这种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方文凯匪夷所思间，小助手已经过去贴罚单了。

“扣两分，罚款两百。”小警察刺啦一声帅气地撕下一张罚单，递给站立车旁的陆行川。

陆行川眼神都没动一下就转身进了车里，将拿着罚单的小警察晾在了焱焱夏日，众目睽睽之下。

小警察火冒三丈，拍了一下车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司机已经迎了上来，一边递出驾驶证一边道，“小同志，我是司机哈，罚单给我吧。”

小警察透过黑色的玻璃，狠狠瞪了陆行川一眼，将罚单递给了司机。

司机接回驾驶证，直接在二维码上扫了一千。

“你多付了，是两百。”小警察公事公办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考试不是有两天吗，我把这两天的罚款都一并交了吧。”司机说着又把驾驶证递给小警察，“要不，您把明天的分也扣了？”

司机虽然笑得谦逊有礼，弯腰弓背，但小警察就是觉得人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方文凯及时的拉走了。

“那司机就是在嘲笑我，还有车里那人，有钱了不起啊。”小警察愤愤不平。

“行了，”方文凯打断道，“人都老实交罚款了，不要仇富啊。”

小警察还想再说，方文凯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车我在长安街上见过一次，交警为了让它掉头，硬是将正在直行的车辆拦截了半分钟，他如今停在这里，还乖乖地遵纪守法地接受了惩罚，你还想怎样。”

高考完了之后顾衍接到了方文凯的电话，方文凯是经办陆曦肇事逃逸案的警察，当日这个案件疑点甚多，但方文凯架不住上司要求尽快结案的压力，而且整个案件确实除了交通摄像这一物证缺失外，结案逻辑完美，违法者也落网被判。

可仅仅一个小小的肇事逃逸案就惊动了省委的关系，这简单的表面下又怎能不让人怀疑有复杂的暗流呢。

有良心的人是不适合做执法者的，方文凯一直对顾衍一家充满了愧疚，所以从那以后就对顾衍多有关照，顾衍还做了他正在上初中的儿子的家教，做了两年，直到顾母去世，顾衍说要回老家，他们联系才渐渐淡了。

顾衍看见方文凯的号码有点吃惊，但随即想到方文凯应该是想问他考试怎么样，接起电话，笑道，“方叔？”

“阿衍，好久没给你电话了，最近怎么样啊？”方文凯声音一贯的温和。

“挺好的，我参加了今年的高考。”

“考得怎么样？”

“正常发挥。”顾衍唇边含着笑意，“小锉今年是不是这几天也要参加中考了？”

“那小子没你督促，成绩是一落千丈。”方文凯听顾衍提起儿子，脸上也挂起了笑意，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在老家还是在京城啊，要是方便能来给小错补两天课就好了。”

顾衍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去年过年时两人也通过电话，当时顾衍撒谎了，说他在老家，其实他正在陆宅大厅的落地门外，一边看着陆行川对着满桌子的家眷至亲冷脸色，让他们对待顾衍客气点，一边接电话。

“哎，不说那小子了，你考的不错，那还是报考京城大学吗。”方文凯接着道。

之前顾衍的第一志愿一直也是京城大学，但此刻顾衍却道，“算了，京城物价好贵，我这成绩就是靠勤奋苦读熬出来的，虽然上得了，但想拿奖学金太难了，我打算报一所南边的大学。”

方文凯原本有好多话想和顾衍说，但听到这里，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去了南边，就是不想和京城再有什么瓜葛，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再添波折，这孩子已经够苦了，知道真相只会让他更苦。

至于顾衍为什么撒谎，谁又能一辈子不撒谎呢，人生最重要的也不过就是放下二字。

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自古功名便应属于少年这一人生最是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阶段。

高考分数下来的第一时间陆行川便得到了顾衍的成绩，上京城大学十拿九稳，就像方文凯以为顾衍会报考京城大学一样，陆行川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填志愿的那天一大早陆行川就去了紫荆别墅，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陆行川打算等顾衍填好志愿就带他出去庆祝一下，他早在顾衍分数下来的那天就提前订好了一家私房菜。

陆行川到的时候，顾衍刚从书房出来，自从顾衍说要借用书房的打印机和电脑后，陆行川就把顾衍的指纹也添进了书房的密码锁，电脑是不能给顾衍用的，所以他专门给顾衍配了一台电脑。

看见客厅的陆行川，顾衍有点诧异，“你怎么这么早过来？”顾衍说罢就后悔了，真是住久了就忘了自己姓甚，这本来就是陆行川的房子，而且他今天是打算要搬出去的。

顾衍在网上找了一个暑假工，包食宿的那种，干完刚好就可以去上学了，陆行川既然来了，正好可以当面分别。

第19章十九章留下

陆行川见顾衍是从二楼下来，问道，“志愿填完了？”

顾衍点头嗯了一声，扶着楼梯栏杆没动。

“哪所学校？”陆行川仰头笑问道。

顾衍知道陆行川应该是不想听到他所报考的学校名字的，所以低头没有说话。

“是京城大学吗？”陆行川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