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腹部的不适让顾衍用力的蜷缩起来,沉重的镣铐摩擦过冰冷的水泥地面,盖住了他极力放缓的喘息声,瘦弱的脖颈上鼓起一根青筋,哑声道,“我可以杀死你的第一个孩子,照样可以杀死第二个。”

陆行川想要探向顾衍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手背骨节凸起,泛着充斥暴掠的冷白,他冷漠地看着顾衍不自觉地屈起双腿,做出向内夹紧的姿势,并开始用身体摩擦地面以此来缓解内心深处对情欲的渴望。

“你知道吗,顾衍,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这种人不适合谈恋爱,更不适合结婚,我的情绪太不稳定,敏感又多疑,不善于揣测你的心意却又极力地想要讨好你,更不不擅长沟通,不知道怎么跟一个想要朝夕相处共度余生的人一起处理遇到的分歧和问题,所以只能对你一再纵容,才造成了如今这不堪的一切。”

陆行川抓住顾衍颤抖的肩胛,将顾衍仰面压在地上,轻而易举地掰开了顾衍蜷缩的身体,镣铐哗啦啦的作响,顾衍的反抗仿佛蚍蜉撼树一般的可笑,丝毫阻止不了陆行川撕碎那脆弱的囚服。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思来想去,觉得我还是顺应alpha的天性,尊崇本能罢,我既有强大的力量,也不缺一手遮天的能力,为何还要让你产生一些天真的想法呢。”

那薄弱的囚服是顾衍此刻唯一的尊严,但他很快赤身裸体,而上方的男人却依然衣冠整齐,顾衍觉得身体很冷,他抑制不住的打颤,但他的细腻的皮肤却泛起了诱人的潮红,黑如曜石的瞳眸盈满了水渍,仿若被雨水刷过的琉璃,透亮、美丽、却又脆弱不堪。

他想开口反驳,但喉咙里跑出来的却是带着呜咽的呻吟。

“我既然能让你的刑期拖到现在,自然也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孕育我的孩子。”陆行川扯开皮带,覆上身下这具羸弱但却对他充满致命诱惑的躯体,灼热的气息喷吐在顾衍的颈侧,“因为,我抓住你的弱点了。”

第2章初遇

京城的长安街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长长的车流仿佛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在钢筋混凝土构成的森林中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一辆黑色的宾利突然在斑马线后停了下来,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它显得十分的醒目,不管是没有亮红灯就停车还是那特别的车牌,后面的车小心地错开它,然后继续驶向远方。

人行道上的红灯很快亮了起来,宾利里响了两声喇叭,原本不想惹事的交警只能看了过来,扫了一眼牌照,然后十分迅速地走到了宾利驾驶座的车窗旁,过了一会儿,交警走到对面,拦下了对面的车辆,黑色的宾利开始缓缓地掉头。

“这个路口不能掉头!”方文凯狠狠地打了下方向盘,“妈的,早知道我就开警车了!”

坐在后座上的顾衍根本没有发现前面的状况,只是一叠声地叫着‘妈’,一面抖着手不停地擦着顾母额上的汗水,顾母躺在顾衍的腿上,一双瘦如枯枝的手紧紧地按在心口处,紧闭的唇间不时露出丝丝呻吟。

“方叔,麻烦你再快点儿,我妈……”顾衍抬头看着方文凯,眼角湿润,苍白的脸色越发衬得一双瞳眸黑如墨玉,“怎么回事?”

一辆缓缓掉头地宾利突兀地撞进视线,“不是没到红灯吗?”顾衍透过前面的车辆看向指示灯,颤声道。

方文凯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捏成拳,然后啪的一下按在了喇叭上,蓝色的奥拓在在这名车云集的道路上不但色刺眼,似乎喇叭声也格外的难听。

黑色的宾利掉完了头却没有开走,交警再次走到车窗前,一个冷淡低沉的声音道,“后面那辆车压线了。”

交警回头看了一眼,斑马线上行人匆匆,趁着刚才交警离开的那一会儿被卡在前面的几辆车迅速地擦着黄灯开走了,一辆蓝色的奥拓却被再次卡住,车轮正压在线上。

黑色的宾利大摇大摆的开走了,蓝色的奥拓再一次被拦下了。

“何必跟这些市井小民过不去。”齐涵看了眼被拦在斑马线上的蓝色奥拓。

“心情不好。”陆行川看着前方淡淡道。

“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齐涵叹了口气,对陆行川这种迁怒他人的做法无可奈何。

顾母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陷入昏迷,顾衍抱着顾母一路横冲直撞,一边大叫,“医生,快救救我妈,快救救我妈。”

值班的护士飞快将顾母放上担架车,然后推着担架车朝急救室奔去,领头的护士大声道,“快去叫梁主任,是急性心肌梗塞,需要马上动手术!”

顾衍跟着担架车跑后面,眼见到了急救室却还没见医生的影儿不禁一把抓住一个护士急道,“医生呢,医生来了吗。”

护士长最烦就是这种动不动的就动手动脚的病人家属,眉头一皱,回头就要赏人几句,可看见病人家属一张惨白的脸比之担架车上的病人还要恐怖,眼眶通红,大大的眼睛里荡着的全是泪光,到了嘴边的话微微一顿,道,“医生马上就到,你放心。”

护士长说罢转身进了感应门,身旁跟着的小护士低声道,“梁主任去楼上特护病房了。”

护士长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准备手术的医生,是梁主任的徒弟谢长泽,叹了口气,沉默地加入了急救中。

方文凯拉着顾衍的胳膊将他按到急诊室门口的条凳上,“你先坐着,我去办入院手续。”顿了顿,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又实在找不到什么妥帖的词儿,最后只拍了拍顾衍的肩膀然后去了门诊大厅。

顾衍坐在医院冰冷的条凳上,双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牙齿磨着指骨,微抬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急诊室的大门,直到视线突然被走道上蜂拥而来的人挡住,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陆行川原本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墙边的顾衍,他刚到医院就被一直等着的院方围了个正着,因为医院这边正在筹资打算扩建,陆行川也正打算投资医疗行业,相比西方健全的医疗体系,东方简直就是起步的水平,特别是中国这个农业人口大国,这里面的发展空间十分巨大。

为了以后合作顺利,陆行川不得不停下和院方寒暄了一通,然后才由他们带路到了手术部这边。

顾衍站起身打算让开,却被前面替陆行川开路的秘书推了一下,那秘书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只是顾衍原本起身时便重心不稳,此时被秘书轻轻一挡,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摔去,而陆行川刚好走到顾衍身边,就被顾衍一把抓住了胳膊。

那实在是一只完美的手,骨节修长均匀,肤色白皙,因为用力,指甲微微泛红,带着些微的亮泽,但陆行川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更没有扶一把的打算,视线从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一扫而过,然后轻翻手腕,甩开了那只手,没有片刻停留的朝前走去。

顾衍抿了抿嘴,原本已到了唇边的‘不好意思’默默地咽了回去,低头退到了一边。

陆行川很快便在院方的簇拥下进了电梯,顾衍也重新将视线放到了急诊室里,对他们彼此来说,这或许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只是一场没有停留的擦肩而过。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如果能早来两分钟……”年轻的医生摘下口罩,对站在急救室门口殷切地望着他的病人家属道,但看家属满脸煞白,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没有说完就转身大步急匆匆地离开了。

虽然跟了梁主任好几年,但谢长泽还是没办法适应这种把人名分为三六九等对待的行为,明明这台手术不该他来做的,楼上的那位明明也已经脱离危险了,却因为投资方的临时到来……

顾衍呆呆地立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护士牵起一块白布一点一点地覆上顾母的全身,将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抹留恋掩盖。

顾衍站在家门口,其实也不能称之为家,这只是一间郊区的地下室,距离城区要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厨房就是室外楼梯下面的开敞空间,若遇到暴雨天气,都不敢炒菜,因为雨水会落到炒锅里。

顾衍已经结清了房租,手里拉着一只陈旧的大皮箱,皮箱里放着他父母的骨灰以及少量的几件衣物和身份证件,他最后又扫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家徒四壁的房子,视线在角落处的轮椅上停留了片刻,又望了一眼那张跛脚的书桌,跛掉的桌脚用一块小石子垫着,书桌上有一盏小台灯和一垒半人高的课本,然后拉上门转身上了楼梯。

“你要去哪儿?”几个混混挡住了去路,居中一个叼着烟头,眯眼打量顾衍。

“是王老板让你们来的罢。”顾衍拖着行李,面色还算镇定。

“知道就好。”

“麻烦给王老板带个话,欠他的钱我会每月打到帐上,不会赖账的。”顾衍沉声道。

“这话你自己和王老板说吧。”混混头子吐出含在嘴里的烟头,伸出脚尖碾灭了火星,对身旁的手招了招手,“带走。”

顾衍连忙后退,一面护着身后的行李,一面用力推开了首先涌上来的一个混混,大叫道,“你们要干嘛?”

其余几个混混见状,一窝蜂的挤了过来。

“哎哎哎,不要动粗……”领头的混混连忙几步上前拉开最近的一个,呵斥道,“王老板的叮嘱忘了,不能伤着人半点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