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陆曦很少见到陆行川这般对他下脸色,就算那次明星毁容事件,陆行川的表情从始至终也是冷静无波的。

陆曦被吓到了,坐在病床上,一把挽住陆母的手臂,哭道,“妈,哥哥这是有了情人忘了亲人。”

“你说什么……”陆行川怒道,上前一步,想要将陆曦扯起来。

“哥哥在外面包养了一个Omega,被我撞见了还不让我说,所以要把送走。”陆曦开始胡搅蛮缠。

“行了,别吵了。”陆母扶额,对陆曦道,“你先回学校去。”

陆曦还想磨蹭,陆母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里的温柔被严厉取代,“回去。”

等陆曦被人带出了门,陆母才道,“你这么生气倒是少见,”顿了顿,接着道,“你包养Omega什么的我不管,但不能影响到家庭和睦。”

“我也不想被人看笑话,但陆曦被娇惯坏了,”陆行川皱眉道,“上次苏一帆替他做了两年牢,他也没有丝毫长进,还是这么跋扈。”

“他是对你那Omega做了什么?”陆母瞬间就猜到了什么。

陆行川点头,“索性发现及时,没有铸成大错。”

“只要能摆平的就不是什么大错,更何况有什么大错是我们陆家不能摆平的,而且又未发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么,”陆母不以为意,淡淡道,“如今陆曦反应这么大,就换个人养吧,反正都是调剂生活的小情小趣。”

“不行。”陆行川的反驳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也怔了一下,他做事向来三思而行,说话更是惜字如金,但一想到顾衍不在身边,就像被人触了逆鳞,条件反射的就要驳斥。

陆母若有所思道,“为什么?”

陆行川第一反应是想要隐瞒,但他既不打算放手,而且顾衍也已受孕,那他早晚都会被暴露出来,沉吟片刻后道,“他怀孕了。”

“哦?”陆母秀丽的细眉瞬间挑高了,“你标记他了?”

“没有。”陆行川摇头。

“你既不想娶他,又怎能让他受孕,”陆母不赞成道,“只是因为你自己奇怪的占有欲作祟,这既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将来我陆家的嫡长孙不负责。”

“孩子和大人只能留一个,这对大家都好,你仔细考虑一下。”陆母最后说道。

陆行川没有回答,转身出了门,留给了陆母一个生硬的背影。

第10章刀锋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强迫打开生殖腔让顾衍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境况,他最近顺从了许多,也不再追着陆曦的事情不放,陆行川自然不会主动去提,再强悍的男人也不想经历情人与亲人之间的两面纠缠。

尽管陆行川早已不屑家中长辈对他的掣肘,但只是一些不及底线的场面话,他也难得反驳。

而且两人在床事也越发的情投意合,顾衍在床上让怎么叫就怎么叫,让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像个听话的性爱娃娃,这导致陆行川都有点想要再来次生物型应激性反应发情期了。

任谁进入过生殖腔那温暖湿润的巢穴,都会食髓知味,难怪生物发情期有七天的时间,性爱的天堂,七天都是短暂的,更何况陆行川只享受过一天。

但陆行川一想到顾衍的小腹里正在孕育他的孩子,就只能安奈下想要再次深入的欲望了。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已到了元旦,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窗外银装素裹的一片,四季常青的绿植被皑皑的白雪掩盖,零星见透出一抹绿意,别有一番令人眼前一新的景象,顾衍看着窗外的雪景,感觉到身后陆行川的蠢蠢欲动。

陆行川拥着顾衍窝在被窝里,一手燥热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顾衍平坦细腻的小腹,低声道,“和谐医院那边给你预约了体检,待会司机陪你过去。”

“体检?不用吧,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顾衍不明所以,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微微侧了侧头。

“没事,就是常规体检。”陆行川亲了亲顾衍的脸颊,不容拒绝。

顾衍想到陆行川在外面也是有其他人的,自己去体检一下也挺好,就没有反驳了。

陆行川很快拿到了顾衍的体检报告,他仔细的浏览了三遍,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字眼,陆行川眉头紧锁,有点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于是讲电话打给了一个妇产科的大拿。

和谐医院扩建项目建成后,这位妇产科的大拿会是新医院的妇产科的大主任并兼副院长。

见是未来的老板打了电话,大拿也不敢怠慢,学术再牛逼也得有资金支持不是,就算不是未来的老板,陆氏药业一把手的电话,接到就是天上下钱了,不马上伸手捧着的是傻子。

仔细问了各个细节,又让陆行川把体检报告也发给他看了,身体状态十分好,人也才年轻,才二十岁,没有道理怀不上。

大拿思考了半天,最终得出一个令他不敢置信,更令陆行川勃然大怒的结论,孩子是被人为打掉了。

人可以控制行为,却不能约束感情,因为感情是变化无常的,而当一个人被感情控制行为时,特别是这种感情名为痛苦时,强者会释放他的力量,然后把痛苦施加在他人身上,一切暴力的源头都是由此而来。

陆行川是一个可以很好的掌控自身行为的alpha,这项人类引以为傲的,区别于动物兽性的技能经谈判桌上千锤百炼的磨炼,陆行川更是运用的如火纯情。

从之前两次他发怒之时依然保留理智就可以窥视一二。

但此刻,这项技能被足以毁灭一切理智的怒火烧成了灰烬。

顾衍并不知道大祸临头,他在一楼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来年的高考,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陆行川也是默认他这个举动的。

此时已是晚上的十一点,窗外又开始窸窸窣窣的下起来雪粒,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顾衍觉得陆行川可能不会回来过夜了,但院外却隐隐传来了汽车入库的声音。

顾衍灭了台灯,爬上了床,这段时间他的温顺让陆行川对他的欲望似乎消减了许多,他要是睡着了,基本也就可以避免一场情事。

顾衍哪里知道,这段时间陆行川这么体贴不索取不过是以为他受孕了。

客厅里传来指纹锁转动的声响,紧接着传来的不是换鞋进屋的声音,却是一声巨大的重物倒地后摔裂的哗啦声。

顾衍知道是玄关阴角处那只落地大花瓶,前两天花艺师才来换了绿植,是一株两米多高的木绣球,那落地花瓶从顾衍住进来就一直摆在那里,不会是被不小心踢到的。

顾衍有点紧张,他动了一下身子,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开开,卧室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啪嗒一声,房内灯光大亮,顾衍撑起身体看向立在门口的陆行川。

陆行川满脸阴鸷地盯着顾衍,脚下带着一片湿迹,是花瓶碎裂后的水渍,整个人散发出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冻入骨髓的凛冽寒意。

“怎么了?”顾衍不明所以,只能低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