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温立刑坐在沙发上扶住了额头,低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在这件事情上温毓同样没有发言权,若是温阮为此患上了应激病症,她等同于温立刑的“帮凶”。温毓上前劝道:“您虽然因为陆恩霆是陆家人而看他不顺眼,但他爱阮阮。”
爱的保质期谁都不能立即断定会有多久,温立刑恰恰就是怕这点。
“或许我们等阮阮醒了,该坐下来沉下心开诚布公地谈谈。”温毓说。
温阮和陆恩霆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最好的结果无疑是温立刑作出让步。
许久,温立刑摆摆手,似乎终于妥协。
陆恩霆被带进小孩儿的卧室时对方刚醒没多久,之前在楼下已经从孙医生那里了解到了具体情况。
床上架了张小矮桌,Omega正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腮帮一鼓一鼓的,乖得不行。
房间内属于Omega的奶香味很淡,陆恩霆气息微乱,出门前笔挺的西装和衬衫都在几次周转的过程中染上了褶皱,如今却顾不上整理仪容。
Alpha喉头干涩,轻轻地唤了一声:“阮阮……”
分明只是一晚没见,陆恩霆仍旧觉得小孩儿瘦了,精神状态也比昨天送他回家时差了不少,男人心里泛起丝丝疼痛,恨不得自己替温阮来承受那份痛苦。
温阮应声抬头,苍白的小脸在见到男人的下一秒露出了笑容,眼里盛满了星光和眷恋,“叔叔!”
未等陆恩霆开口,温阮又变得局促不安起来,“爸爸呢?是爸爸他允许你进来的吗?”
“恩。”男人走到床边坐下,温阮旁边的床垫立刻凹陷了几厘米,“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温阮完全不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Omega迷茫地眨眨眼,随后把小矮桌移开,手脚并用地朝Alpha身上爬,习惯性岔开腿坐在男人腿上,问:“爸爸同意了?”
陆恩霆把人牢牢抱住,双手护在对方腰后,低头在小孩儿额头上亲了亲:“暂时没有,不过快了。”
“为什么?”温阮在他脸上亲昵地蹭了下,抱住对方,鼻尖全是Alpha西洋杉安息香的信息素,犹豫几秒:“是…是因为我吗?”
男人的视线落在温阮白皙的后颈,呼出口气,收紧了手臂缓缓说:“不全是,但阮阮你生病了。”
怀里的小孩儿愣了下,陆恩霆腾出一只手摩挲着他的面颊,“你爸爸不会把我们分开,医生说你身上有信息素缺失应激症的征兆,最近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有所好转。”
“啊。”温阮听得一脸懵,显然没明白Alpha说的那个应激症,也不清楚患上那个病症的后果,“那我该怎么做?”
“阮阮不需要做什么,”陆恩霆把小孩儿重新按在怀里,安抚地顺着对方的脊背,“待会儿医生会把我的信息素注射进你的腺体。”
“然后呢?”温阮顺势把脸埋进Alpha颈窝,声音软软地问他。
闻言,男人低低笑了,不排除有恐吓的嫌疑:“针头会刺破肌肤扎进你的腺体,然后阮阮就会痛得哭出来。”
温立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却没惊动卧室内依偎交谈的两人,看着温阮卸下所有心防,露出柔软的内里,对男人满怀信任的样子,温立刑内心一时百味陈杂。
对于阮阮,他是否真的错了?
第二十九章 男人咬紧后槽牙:别瞎撩拨
孙医生略有些头疼地看着抱着Alpha不松手的小Omega。
温阮自看到他提着药箱进来就黏着陆恩霆全身戒备,小时候生病被按着扎针的记忆仿佛在昨日,孙医生和蔼的面容在他眼里都不禁变得狰狞起来,更何况男人之前还说会很疼。
陆恩霆接收到孙医生的目光,无奈之下只好哄道:“阮阮最乖了不是吗?打完今晚就能回家了。”温阮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儿,他相信对方能懂。
果不其然,温阮眼睛亮了亮,面上却仍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松开了环住Alpha的手,孕检都抽了七八根管子的血了,朝腺体注射信息素他根本没在怕的!
陆恩霆解了领带和衬衫纽扣,露出腺体,脱下的西服外套被温阮抱在怀里。
小孩儿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孙医生见两人亲昵的互动,之前对Alpha不顾家,不关心伴侣的印象不攻自破,打趣道:“阮阮年纪小心性不定,照顾起来是不是很费劲?”
陆恩霆听对方说完,不由得笑了,“其实他很乖,偶尔会和你闹腾,但大多时候都在撒娇,闹也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孙医生也快要五十岁的人了,有妻子也有小辈,哪会儿听不出陆恩霆话里潜藏的意思,默默地闭上了嘴,不再主动吃那口“狗粮”。
旁边的温阮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孙医生从陆恩霆的腺体中提取属于Alpha的信息素,针头刺入皮肤,陆恩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端着的是一派平静的表情。
空气里的西洋杉安息香渐浓,温阮垂在床边的两条细腿难耐地动了动,白嫩的脚相互踩着,下意识收紧了抱着Alpha西装的手臂,眼尾氲出些许湿意。
温阮甚至无法用具体词语来形容此时的感受,Alpha的信息素向来霸道,裹着Omega瘦弱的身躯不放,就像占有自己的所属物,容不得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和事物靠近触碰。
孙医生提取完手里的Alpha信息素,换了个针头,转而又让陆恩霆按住温阮,生怕小孩儿挣扎。但实际上温阮比任何一次打针都要乖,不吵也不闹,被陆恩霆抱小孩儿似的圈在怀里,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胸膛对着比自己更宽厚炙热的胸膛,只有在针刺入的刹那微弱地叫了声“疼”。
陆恩霆带有安抚性质的吻落在温阮的耳际,试管中的信息素被慢慢推到底部,温阮咬得嘴唇发白,借助人为器具导入体内的信息素比想象中的更难忍受。
它不像Alpha在情动时犬牙刺破腺体的标记,更类似于生生撕开身体的伤口强行灌入,打上了标记。
“注意休息,信息素注入之后根据自身的体质会产生不同的反应,那是正常的,稍微忍忍就过去了。”孙医生收起了针管,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不忘叮嘱陆恩霆注意事项,“Omega敏感,伴侣不在身边又容易缺乏安全感,最近几天尽量不要分开太久。”
被贴上缺乏“安全感”标签的温阮吸了吸鼻子,抽抽嗒嗒靠在Alpha身上,双手穿过对方衬衫下摆,贴着肌肤环住男人的腰。
陆恩霆一一记下,却在医生离开房间前想起什么,叫住了对方,“那阮阮的情况还能继续上学吗?”
孙医生微顿,略做思考后回答:“具体看他的情况,如果坚持去学校,你可以给他一些沾染过你信息素气味的物品,这样对他也有适当的缓解作用。”
房门被轻轻合上,陆恩霆叹了口气,拽出小孩儿越来越不规矩的手,佯装凶狠地咬了下温阮的耳朵尖,威胁:“别瞎撩拨。”
“唔……”Omega抬起头,面色潮红,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Alpha,陆恩霆目光一滞,感受到对方微乱的气息,慢慢觉出了不对。
信息素不单单是AO双方之间的“解药”,在此之前更是一种情感的催化剂,它关乎于性。
温阮后颈的腺体滚烫,奶香味的信息素不断地从里渗出,飘的满屋都是,与房间原本的西洋杉安息香紧密结合、交缠,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叔叔,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