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朝意识昏眩,亢奋欲望层层堆垒,紧咬的牙关和绷紧的喉线都在溃败边缘。
然而现在她又怎么会体谅他的克制?
她只是放纵自己去感受他。
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头,被他握住的手指摊开,抚触他结实的腹肌。
“可是云朝,我现在好奇怪……”
肩头的手掌隔着衬衫摩挲贺云朝肩胛,按在小腹的那只柔荑缓缓下探。
“现在这样靠近你我都觉得不够,”鼻尖抵进贺云朝的耳骨,意识恨不得嵌入他的身体里,她好像把贺云朝当成了寄生的宿主,整具躯体都赖到了他身上,“碰到你就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Alpha和Omega之间的吸引是双向的,何况他们今天刚临时标记过,何况他现在易感期,何况她现在因他而发情。
贺云朝闭上了眼睛,干涩吞咽。
“你不怕……被我永久标记吗?”
任令曦给不出答案。
她愿意。
可她怕愿意说得太轻易,让人不珍惜。
那三个字说出口,这一生除非她或他谁先走一步,不然就是纠缠各自一辈子。
她可以说愿意吗?她不知道。
因为她说不出口,所以贺云朝也什么都不做。
他努力维持最后几分理智,抬手捧住肩窝她的脑袋,长指岔入她发根,叹出一声颤息。
“曦曦,我也好想要你。”
他低下头,埋首她的颈侧,按住她的指节收紧,微微泛白。
“可是我不能……”
和她的感受并无不同,现在只要碰触到她,只要嗅闻到她的味道,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神经都会传达微弱的电流,大脑就会亢奋不已,分泌愉悦的多巴胺,给感官传递透体的酥麻与爽畅,此刻连简单接触都成了爱抚,更别提再进一步。
近在咫尺的小苍兰香麻痹他的自制力,贺云朝侧过头,鼻梁轻抵着她的脸颊磨蹭,因为欲望而溢喘的薄唇终于还是一点点覆在她颊畔,缓缓下滑。
想接吻,又不敢。唇角与唇角交锋,他想避开她的侵袭,她却偏过脸来,主动迎上。
张开的檀口探出小舌,舔他的唇沿。
他挫败粗喘,迫不及待咬上她的唇。
“你要逼疯我……”
第12
光线昏昧的屋子里,窗边,床上,男女纠缠。
贺云朝坐靠在床头,单膝屈起,另一条平伸的长腿此刻正被任令曦压着动弹不得。而那个上半身完全压覆在他身上的女人,此刻正微微抬着下巴迎合他迫切的吻,与此同时,一只手已经抚弄到了他身下。
贺云朝按着她的后脑,反反复复向她的口中探入舌头,搅弄她的舌尖,因为易感症状而炙烫的热气,不时呼洒在她的唇面与口腔。
他的另一只手扶上她腰,之前临时置办的睡衣轻薄,她这一时半刻随意动作,简单的睡裙就滑到了腰胯,他再来回爱抚,大掌便深入了裙下,握住了她的腰肢软肉。
像云朵般柔软。联邦第一大法官的千金从小衣食无忧,哪怕自身确实刻苦努力,也无法忽略她优渥的生活条件,女性的躯体被充足营养滋润,肌肤细腻柔滑,不属于干瘪的腰际还有些许丰腴,手指一掐就会微微陷下去,是让人沉迷的手感。
贺云朝喘息得更厉害,心脏都要因为这简单的抚摸而燃烧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暴露身份之后失去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现在,在某个荒郊农场的木床上,她会留在他怀里,任他爱抚,与他拥吻,陪他流亡。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在他身边,她没有走,她说要为他查明真相。
贺云朝的手劲不自觉收紧,他将令曦深拥入怀,一吻定格,只有交缠的舌尖还在她的口腔搅弄,发出淫靡的口水黏响。
任令曦低低呜咽一声,蜷起的拳头轻敲他的胳膊,抗议他抱得太紧了。
贺云朝好不容易才放开她。
分开的唇舌间,默默拉伸开一道唾液的银丝,证明甫先湿吻有多激烈。
任令曦半仰着头看他,唇瓣晶莹湿润,可惜黑夜里看不清她唇上被蹂躏的红。
不过也罢,暗夜为面容描摹了暧昧阴影,不见颜色,线条便更清晰。
贺云朝捧住她脑袋的手滑下来,拇指指腹轻轻抹去她唇沿水渍。
嘴唇更软。
饱满的下唇与上唇略微分开,指腹按上去嫩软一片,还带有温度,他的指尖无意触及内里的贝齿,吐息颤动外溢,烘热他的手指,痒。
他能看得清她,长久以来的职业习惯和实验室生活,让他哪怕在这方昏暗之中,也能看清她的五官,她的身体。
她真的很漂亮。
灰蓝沉沉的窗边,她无瑕肌理自成弱白光晕,一双骄艳明眸因为情动而横生媚色,即使媚,也是不谙风月的媚,恃靓行凶却不自知。
她的呼吸因为刚才的热吻断断续续,热气落在他指尖。
“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