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闻言沉念确实慌乱了一瞬。

她跟白润泽在一起的事并没有瞒着廖和平,但从第一次和白润泽上床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四年,为什么之前从没有过问过的事会在今天提起?她有些不确定廖和平知道了什么。

可无论他知道什么,她都绝不能承认任何事,因此哪怕再心虚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锅甩给对方,“因为什么?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她蓦地提高音量,“廖和平,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根本不会有交集吧?当初是你逼我去荷兰会所…他看上我,让他的那位好老婆设局给我下药…现在你来问我怎么和他搞到一起?”

她嘲讽地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今天的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吗?拜你那无聊的报复心和傻逼的绿帽癖所赐!”

廖和平眼睛眯起,对沉念的激烈的指责无动于衷,即使听到“绿帽癖”叁个字也不过微微挑眉。直到她将话说完他才讽刺地开口,“白润泽在那种地方看上你让李秀媛给你下药?你以为他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他嗤笑,“你为什么永远没有一点长进,直到今天还在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当谋略。”

他语气中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和轻蔑让沉念愤怒,她想继续与他争论,然而廖和平却并不想和她再浪费口舌。

有力的手掌粗暴地握住她肩头将她翻了个个儿趴在床上。带着凉意的指尖抚过她背上已经变得极淡的鞭痕,对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沉念,你不止欠操,还欠抽。”

这是一句极为平淡的陈述。接着她便听到搭扣打开、皮带抽出的声音。沉念想要起身,却被廖和平一把按住腰,“趴好。”

她忍不住尖叫,“廖和平,我现在不想被打!”

“但我现在想打你。”他用最平静的口吻说着威胁的话,“沉念,你能忍过今晚,那我便不再跟你深究白润泽的事…”这话还未说完就被沉念烦躁地打断,“你深究又如何,我和白润泽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你犯病就犯病,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廖和平按着她的腰,淡定开口,“你和白润泽是零四年开始接触的吧,那一年华能出资3.8亿参与远扬保险的首次增资扩股,持股百分之二十。白润泽当时还是华能的总经理。”他顿了片刻,用询问的口气道,“沉念,没记错的话,当时我要求你去荷兰会所是让你在安排好的房间里等我,而不是让你扮成一个妓女跑进我应酬的包厢里去吧?你是怎么知道那天我在和华能的人见面?不要告诉我那只是凑巧。”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针一般扎在沉念背上、刺进她的心里,“沉念,你以为白润泽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你觉得自己是有多与众不同,能让一个浸淫官场数十年,经历过的风浪比你吃过的盐都要多的人对你一见钟情,而后又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地得到你?”

“不要再说了…”沉念捂住耳朵又颓然松开,像被瞬间抽干力气般趴在那里,早些年她确实不够谨慎、漏洞颇多,但她厌恶廖和平此刻的口吻,“随便吧,要打你就直接动手…”

廖和平却没有立刻动手,他将皮带对折拿在手里,用其边缘在她背脊轻轻划过,“我不和你计较,是因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对我产生不了丝毫影响。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叁地试探我的底线。”

话音落下他将胳膊高抬,沉念清晰地感受到皮带划破空气带来的凉意。而后不及她反应,皮带就“啪”的一声重重落在她背上。

沉念没有想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与皮带相接触的地方像是瞬间就烧着了般,疼痛丝丝缕缕往骨头里钻。她惨叫一声,条件反射抬起上半身,但接着就被按了回去,脸重重砸在床面,瀑布般的头发将其淹没。廖和平俯下身,贴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廓,有些痒又有些麻,好像是魔鬼在她耳边呢喃,“沉念,离白进远一点,这话我只对你说一次。”

然而不等她回答,就又是一皮带落下。

这种打和平时做爱时的情趣截然不同,这是一场实打实的施暴。

太疼了,疼到丧失呼吸。

疼到尖叫声哽噎在喉咙。

而平趴在床上的姿势很难挣扎,每次她想要爬起来,都会被立刻无情地镇压。

沉念不顾形象地痛哭、尖叫、咒骂,但始终没有求饶。

才打了十几下,她就已经满头是汗,面前的床单被眼泪鼻涕口水浸湿了一片。

连接左腕手铐的链条虽然足够长,但架不住沉念一直挣扎,没多久就在她手上留下一圈渗着血的红印。

廖和平皱了下眉,打开手铐,将她双手并起举过头顶,垫了张纸巾后用领带系紧。然后又拿枕头垫在她小腹下边。

坚硬的皮革缓慢摩擦着沉念背上红肿泛着血丝的鞭痕。

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男人抽出纸巾擦去她额头上的汗,轻声问道,“很疼是吗?”她不吭声,而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疼就对了,只有疼了,你才能长记性。”

十九、表面夫妻

身体好像已经不怎么疼了,大概在她昏迷期间有人给她擦洗过,还在她的背后以及私处涂了伤药。

沉念没有开口说话,就安静地躺着。

那医生熟练地拔出针头,贴上创可贴后给她按了会针眼就轻手轻脚离开了,整个过程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医生走后没几分钟,严瑾走了进来。

她将厚重的窗帘重新拉开,金色的光瞬间将房间铺满。沉念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现在几点了?”她哑着嗓子问。

严瑾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刚过七点半,你要吃点早餐吗?”

沉念用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捋了捋一头乱发,“好。”

“我去给你拿,吃完饭你再睡会。”严瑾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地回头对沉念道,“哦,对了,廖和平去平城了,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再回来。”她语气很随意,好像就是顺便一提而已。

沉念轻轻咳了两声,极轻微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今天的早饭种类十分丰富,小笼灌汤包、素叁鲜水饺、烧卖、豆腐脑,还有八宝粥,都是沉念平时爱吃的。严瑾将小餐桌在床上支好后先给沉念递了杯温的蜂蜜水,在她喝水的时候她将早点在小桌上一一摆好。

严瑾大概也是刚刚起床,素面朝天、眉毛和嘴唇的颜色都淡淡的,海藻般的酒红色长发松松散散地用一只普通的黑色抓夹夹着。她穿了一身米色的家居服,看起来不像昨天那么有攻击性,甚至有些温柔。

将盘子摆好后她笑眯眯地看着沉念问,“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吃吧?”

沉念摇头表示不介意。

严瑾先用公筷夹了只小笼包放进沉念面前的碟子里,关切地问,“是嗓子还疼吗?怎么一直点头摇头也不说话?”

沉念身体不舒服,连带着胃口也不甚好,看什么都不想吃。她用筷子戳了戳小笼包,看着里面的汤汁流出来,然后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粥,答非所问道,“廖和平会同意我们单独相处?”

严瑾给自己也夹了只汤包,“平城那边出了点事,他连夜就走了,是我主动和他说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但是以我对廖和平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放心一个一心想害他的女人和自己貌合神离的妻子有过多交集吧。”

“或许是他比较自信,认为两个女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呢。”严瑾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继续道,“我与他再怎么说现在也还是利益共同体呢。”

沉念又不吭声了,默默把面前碟子里那只小笼包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