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今的这个佟妃她绝不会让她好过?的,皇额娘会跟康熙走到?这一步,佟家?在背后可是?使了大力气的,若没有?佟妃这个狐媚子从?中穿针引线,皇额娘岂会与皇帝祖孙离心?这次既然?佟妃被皇太后送上门来,她岂能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出口恶气,若是?轻易让她死了,简直太过?便宜她了!

端靖长公?主一直不着痕迹地注意着观察着阿图的表情,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怀好意,不由得心中掂量起来,她在紫禁城的人脉虽然?没有?多少,但是?该打听的消息一点没少,皇贵妃和太皇太后的恩怨她也知道一二,也因此她对皇贵妃这些年的示好一直给予积极的回应,毕竟宫中有?人好办事,尤其?还是?皇帝宠爱的枕边人,这枕头风的威力可不是?盖的,尤其?皇帝最年长的两位阿哥都是?皇贵妃所出,将来那个位置有?很大可能落在这位手上……

不过?端靖长公?主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毕竟康熙正当盛年,皇位更迭如今看来还太过?遥远,眼前最重要的是?对付阿图这个生死大敌,若能让她直接对马佳氏的两个儿?子下手,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很乐意留下证据让阿图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让孝庄这个贱人面对马佳氏的疯狂报复!

端靖长公?主心中打定主意,等阿图挥退奴才之后,便款步上前拉着阿图,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阿图妹妹,皇上和太后果然?还是?看重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两位身?份最贵重的阿哥亲自前来不是??姐姐知道你心里正不痛快,可是?万事都要忍,尤其?这两位阿哥的身?份不比寻常,金贵得很呢!你可要悠着点,千万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然?这后果可就……”

永安长公?主本来还一头雾水,一听端靖长公?主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刻接口道:“是?啊是?啊!长姐这话在理,你想?啊!这两位阿哥不但是?皇上最年长的皇子,更是?最得宠的皇贵妃所出,从?小当嫡子养着,自然?是?千娇万宠的,心气高点也是?正常的,尤其?他们年纪还小,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姐姐您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千万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不然?到?时候吃亏还是?你自个呀!”

阿图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眼前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心中却在冷笑,真不愧是?她的“好姐妹”啊!表面上打着关心的旗号,实际上那句话不是?在挑拨离间?那一处不是?踩着她的痛处?明知道她从?来最恨有?人踩在她头上放肆,要是?按着她往日里的性子,听了这些话还不立刻给两个阿哥排头吃?

可惜她可不是?傻瓜,如今的头等大事就是?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可是?木兰秋狝蒙古王公?云集,想?要查出凶手谈何容易?唯有?康熙才能名?正言顺地出手,形势比人强,想?要康熙出手,那么就绝不能去惹他的宝贝儿?子,一个佟妃也就罢了,若是?动?了两个阿哥,那么她可就永远别想?得到?康熙的助力了,对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她阿图不是?不能忍的人,只是?过?去没人需要她低下高贵的头颅而已,如今亲子不明不白地惨死,为了给儿?子报仇,忍气吞声算什么?就算让她卑躬屈膝,她也在所不惜!

阿图长公?主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好不容易送走两位心怀叵测的姐妹后,这才匆忙梳妆打扮起来,毕竟迎接皇帝使者是?有?固定礼节和规制的,若是?今天之前,阿图或许会有?恃无恐地躺在榻上接旨,但是?在失去儿?子的今天,她已经没有?骄纵任性的资本了,她清醒地认识到?若没有?皇帝的支持,她很难继续在这弱肉强食的草原上生存。

老嬷嬷指挥完帐外的迎接事宜,这才回到?阿图长公?主身?边服侍,亲自为长公?主挑选了一副华贵至极的纯金垂珠飞凤头面,正要为阿图长公?主戴上之际,却见阿图长公?主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指向?另一幅水色翡翠头面,极为低调素净的颜色。

正面交锋

老嬷嬷见状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对长公主的喜好可谓了如指掌,知道这位主子素喜奢华,不论衣着配饰,还是?头面首饰, 无一不是精美华贵到了极点, 对于低调素净的颜色那是从来看都不看一眼的,如?今怎么转性了??

老嬷嬷忍不住抬眼去看镜子里的阿图长公主, 却?眼尖地瞥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悲凉, 不由得?心?中一疼, 顿时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此一时彼一时啊!如今的主子只能低调行事了?, 何况小?主子才刚刚……唉,可怜主子一片慈母心啊!

想?通了?之后?, 老嬷嬷再?不迟疑地拿起那套翡翠头面为阿图长公主戴上,除下?头上鲜艳的头花,重新梳起一个适合素色头面的发髻, 细细地簪上月光花模样的发饰, 看着镜中明显柔和不少的人,不由得?心?中叹息, 人当真是?争不过命啊!

阿图看着镜中的自己,素净的首饰和浅色的衣裳, 柔和了身上那份张扬凌厉的气势,眉眼间的黯然凄凉更是将原本的肆意张扬冲散的支离破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落到这等尴尬凄凉的境地, 亲生?之子尸骨未寒,她却?连痛哭缅怀的时间都没有, 就要顶着一张笑脸向小辈伏低做小?,甚至连衣裳配饰这等平日里不屑一顾的细枝末节,如?今都不敢露出?一丝张扬,生?怕落人口实,多么可悲……

被阿图下?令候在帐外的奴才远远地看见一行仪仗往营地而来?,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朝帐内喊了?起来?:“启禀公主!宣旨的天使到了?”看那队伍的长度就知道皇帝的赏赐是?极为丰厚的,这阵势摆明了?是?给长公主撑腰做脸啊,看来?长公主还没有失势,还是?得?小?心?伺候着才好。

不一会阿图长公主扶着老嬷嬷的手出?了?金帐,立在帐外看向已经渐渐行进的明黄仪仗,她微微眯起眼睛,一扫那长长的赏赐队伍心?中满意,然后?目光很快就落在领头的那两个腰系黄带子的少年身上,不可否认,那是?两个极为耀眼的孩子,他们踏着晨光联袂而来?,旁若无人的姿态明明该是?令人不悦的高傲,偏偏因为那通身逼人的尊贵,让人连不满之心?都无法生?出?,仿佛他们理当如?此一般。

“圣旨到!固伦淑惠长公主听旨!”随着司礼太监的高声呼喝,阿图长公主屈伸下?拜,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低眉垂目,静静地听着那一连串的赏赐和褒扬之词,低垂的眸子宛若充枯井,泛不起一丝波澜,直到听见康熙追封已故巴林贝勒奇他特为郡王,以郡王之礼下?葬时才浮现一丝暖意,奇他特一直都对降爵之事耿耿于怀,如?今也算是?了?了?那孩子一桩心?事吧?

阿图长公主抬手地接过圣旨,起身将其供在香案上,这才转过身仔细端详一直静默立于一旁的两位阿哥,这一眼看去,即使是?心?怀成见的阿图长公主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孩子是?她这辈子见过的少年中最为俊秀漂亮的,没有之一!七分相似的长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却?绝不会有人将他们认错,只因两人一个尊贵温和,一个凌然霸道,举手投足间宛若天人,气质截然不同。

阿图长公主按捺下?心?中的惊骇,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吧?长这么大了?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快过来?让本宫看看。”没想?到马佳氏所出?的两个阿哥竟然如?此出?色,尤其两兄弟间那浑然天成的默契,给人一种无法插足的感?觉,看来?她要?更小?心?行事了?。

承瑞和赛音察浑上前行了?一礼,齐声唤姑祖母,阿图笑容一顿,立刻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拉着两人的手进了?金帐,还一迭声地吩咐奴才端来?奶茶和小?点心?,一副热情周到的模样,让跟随两位阿哥而来?的奴才面面相觑。

这些奴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刚刚丧子的淑惠长公主会是?如?此镇定自若的模样,本以为肯定是?歇斯底里的模样,毕竟临行前上头可是?给他们敲过边鼓的,结果他们原本的严阵以待如?今看来?竟成了?笑话一场,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让人郁闷的想?要?吐血,不过心?中还是?暗暗地松了?口气,毕竟风平浪静总比腥风血雨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群当奴才的么?

不同于其他人的松懈,随行的礼部官员可是?一点不敢放松警惕,谁让他们的顶头上司是?马佳图海呢?要?知道他们这位尚书大人可是?军伍出?生?的常胜将军,从来?不会跟你讲什么体统不体统,规矩不规矩,谁要?惹毛了?他,不管是?谁他都敢拿起鞭子抽过去,整个礼部上下?,谁不知道图海对大阿哥和二阿哥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是?两位阿哥掉了?一根头发,他们回去肯定会被鞭子抽掉一层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提这些礼部官员在帐外直着脖子紧迫盯人,就说帐内的气氛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和乐融融,阿图长公主端着姑祖母的架子,对着两位阿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暗中不着痕迹地打探康熙的心?意。

承瑞顶着一张欺骗世人的温和笑脸,嘴上说着暖心?窝子的话,面上最是?装乖扮巧,没一会就让阿图长公主僵硬的笑脸变得?自然起来?,不过面对阿图长公主话里话外的试探,承瑞只能四两拨千斤地避开,若是?遇上实在避不过去的话题,一旁赛音察浑就会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大剌剌地将话题带跑,只让阿图长公主心?中恨得?直咬牙,偏偏赛音察浑一副无辜的模样,让她根本无从发作。

“本宫嫁到草原多年,儿时对紫禁城的印象却?历历在目,只盼着有一天能回到那红墙内再?看上一眼,本想?着能借此次木兰秋狝,向皇上求下?恩典,便是?只为皇额娘奉上一碗汤药,守上一夜卧榻便于愿足矣,没成想?奇他特这孩子竟然……”阿图长公主拿着帕子捂住脸,声音哽咽地哭起来?,“看来?本宫是?个福薄的,指不定就是?长生?天要?惩罚本宫这个不孝女,所以才降下?这等横祸在我儿身上!”

承瑞面露伤感?地劝慰道:“姑祖母多虑了?,我和二弟自幼长在太皇太后?跟前,对她老人家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了?,谁不知道逢年过节的时候,巴林部送给慈宁宫的年礼总是?蒙古诸部中最丰厚的,太皇太后?哪回见了?不是?眉开眼笑地夸您孝顺,嘴上虽然怪您花费太过,实则心?里受用得?紧,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您竟然自责至此,恐怕真要?伤心?了?,临行前太皇太后?特地交代定要?替她老人家多看您几眼,替她转交一份礼物,说是?让您安心?呢!”

阿图闻言顿时一愣,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痕,连忙抬头问道:“什么?太皇太后?当真如?此说?皇额娘让你带了?什么给我?快让我看看!”她心?中狐疑,以皇额娘和皇贵妃的关系,怎么可能托这两个小?子带什么重要?东西?可是?刚刚这大阿哥话里话外对皇额娘的亲近,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毕竟皇额娘曾经为了?扶持大阿哥还对二阿哥下?过手,想?来?大阿哥对皇额娘该是?有几分亲近的。

承瑞淡淡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精巧的扇坠儿,晶莹剔透的碧玉雕琢,仿若一汪碧水在缓缓流淌,一看就是?难得?的极品岫玉。

阿图见了?这扇坠儿不由得?直了?眼,颤抖着手接了?过去,轻轻抚摸着那温凉的玉坠,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再?也没有刚刚那份做作,而是?真真切切的痛哭起来?,见了?这枚扇坠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扇坠儿当初是?从一整块极品岫玉中截下?来?的一部分,其中一大半做成了?龙佩,一直被皇阿玛贴身佩戴,后?来?陪葬入昭陵,另一小?半做成扇坠,赐给了?当时还是?庄妃的皇额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别人不知道这枚扇坠的意义?,阿图却?是?最清楚不过的,她清楚地记得?皇额娘曾说过将来?要?带着这枚扇坠下?葬,等到了?地下?,就能和皇阿玛那块凑成一对儿,再?也不分离。如?今这枚扇坠出?现在她面前,那就是?说皇额娘已经大限将至了?,这让她如?何能不心?痛如?绞?她已经失去了?儿子,如?今连她唯一仅存的亲人也要?离她而去了?吗?

赛音察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很快又被坚毅所取代,太皇太后?的所作所为可谓是?种孽因得?孽果,眼前的女人固然可怜,但?是?若非额娘技高一筹,如?今可怜的人就变成他们母子几人了?,放过眼前的女人就等于给额娘留下?一个难缠的对手,这种事他绝不容许!

承瑞面上带着怜惜,眼中却?漠然一片,这女人和她母亲一样心?狠手辣,以为他没发现她看向他们兄弟二人时眼中闪过的杀意么?从太皇太后?对弟弟下?手的那刻起,他对她的祖孙之情早已化为满腔冰凉,更令他无法原谅的是?她竟然想?要?额娘的命!当时六岁的他,面对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额娘时,心?中第一次品尝到仇恨的滋味,如?今到了?她们该偿还的时候了?……

紫禁城?慈宁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孝庄面色灰败地躺在凤榻上,呼吸如?同风箱一般粗重,在异常安静的空旷宫殿中尤其明显,两个年纪颇大的太监静默地守在门外,寝殿内只有孝庄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老嬷嬷拘偻着身子,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跪在榻前,对着孝庄苦口婆心?地劝着:“主子,您不吃药怎么能成呢?您的身子可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孝庄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副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唬得?老嬷嬷连忙扑上去为她拍背顺气,好一会孝庄才摆了?摆手,慢慢平复下?来?,有气无力地道:“罢了?罢了?,把药端过来?来?吧!看来?哀家只能靠着这些苦药汁挣命了?……”心?中止不住地悲哀,曾几何时自己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太祖那时何等的局面都挺过来?了?,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当家作主了?,没想?到竟阴沟里翻船,折在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手里头,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老嬷嬷一听眼眶就红了?,差点没掉下?泪来?,连忙掩饰性地拿起袖子一抹,扶住挣扎着坐起的孝庄,拿过厚厚的垫子塞在她身后?,好让她舒服地靠坐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过搁置一旁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服侍着孝庄一口口服下?,苦涩的药汁让孝庄几欲作呕,眉头更是?狠狠地蹙起,但?是?这药的效果是?极为明显的,一碗药喝完之后?,孝庄原本略显急促的呼吸已经平稳,灰白的脸色露出?了?一丝血色。

“主子,快进些蜜饯去去苦味儿吧!” 老嬷嬷每次侍奉汤药,必然会先行试药,自然知道这药汁有多么难以入口,是?以早备下?了?蜜饯在一旁候着,就等着孝庄进完汤药就奉上。

孝庄却?摇了?摇头,推开了?眼前的蜜饯盒子,淡淡地道:“不必了?,这么点子苦哀家还能忍得?住!”沈行济不愧是?国手神医,医术果然高明得?紧,这些日子的汤药灌下?去,她明显感?觉到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竟然有了?些力气,当初自己的情况糟到什么地步,没人比她更清楚,当日若非沈行济快马加鞭及时赶回宫中,大清这会恐怕已经在为她办丧事了?吧?

“皇贵妃娘娘到”不等孝庄咽下?嘴里的苦药味儿,就听见守在宫外的小?太监拔尖了?嗓门的通报声,气的孝庄忍不住恨恨地捶了?下?床铺,怒声道:“这女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哀家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她还不肯放过哀家,非要?天天杵在面前碍眼!”

每每想?起当日被这女人狠狠摆了?一道,与皇帝彻底祖孙反目不说,还落得?这般半死不活的结果,她连生?吃了?对方的心?都有了?,偏偏这女人每日只是?远远地坐着,仿佛例行公事一般,任她如?何叫骂都不肯回应半句,日子久了?她连赶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天天看着对方在眼前晃终究心?气难平!

老嬷嬷闻言连忙探头看了?看外面,见那人还没进来?,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劝道:“主子……您就少说两句吧!惹恼了?皇贵妃,苦的还不是?您自个吗?”说实话,她并不觉得?皇贵妃有什么坏心?思,毕竟若没有她日日不落地过来?坐镇,底下?的奴才哪里会如?现在这般老老实实地伺候?

要?知道当日皇帝秘密回宫的事情虽然没有泄露半点风声,但?是?这些年来?太皇太后?不受皇帝待见,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没有皇帝撑腰的太皇太后?不过是?空架子,何况如?今已经病入膏肓的太皇太后?,拿什么震慑底下?的奴才?宫里从来?不乏落井下?石的小?人,若非皇贵妃此举,太皇太后?怕不是?连碗药都喝不上,更遑论动用那么多珍贵的药材续命?只可惜后?面这些话老嬷嬷不敢当面说出?来?,不然孝庄没准会直接被气死!

“哼!你以为那女人会这么好心??”孝庄冷笑一声,目光死死地盯住门外,她可没忘记这个女人是?如?何步步为营地离间她和康熙的祖孙之情!又是?如?何处心?积虑叫两个曾孙儿疏远提防她!可恨她醒悟得?太迟了?,加上该死的佟家在背后?捅刀子,等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却?已经骑虎难下?,一切都已经难以挽回了?!

“不愧是?太皇太后?,果然了?解本宫的性子,本宫素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以德报怨这种傻事本宫可不会干的!”人未到声先到,娇脆的笑声伴随着宜敏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微弯的眸子和上扬的嘴角显示了?她心?情的愉悦,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其中的内容更是?令寝殿中的主仆二人脸色立即就变了?。

激将

孝庄警惕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宜敏:“哀家都到这步田地了, 你还想?做什么?”吃一堑、长一智,这?女人越是做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她就越觉得其中有阴谋,尤其这?女人?心计深到可怕, 她算是彻底领教?过了, 稍有不慎的结果就是被算计得连骨头都不剩!

宜敏嘴角微翘,眼中带着讥诮:“这?步田地?太皇太后似乎忘记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吧?你若不是那么贪心, 那么恋权, 那么……狠毒!何至于走到这般众叛亲离的地步?”说到最后宜敏都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从没见过这样毫不手软地算计至亲血脉的人?,落到这?个?下场根本就是报应!

“你胡说!这都是你算计哀家的, 若非你处心积虑地挑唆皇帝,皇帝岂会?这?般对待教?养他长大的亲祖母?都是你这个狐媚惑主的狐狸精的错, 对!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哀家一定会让皇帝看清你的真面目!”孝庄仿佛被戳到痛处一般,猛地提高了嗓门,声?音尖锐到刺耳的, 眼中射出痛恨的光, 若非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持她下床,恐怕早已直接扑过去了。

“可惜皇上就喜欢本宫这样的!你又奈我何?”宜敏芊芊素手轻掩唇瓣, 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清脆的笑声从莹白如玉的指缝间泄露出来?:“太皇太后, 看来?您真的老了呢!连摆在?眼前事实都不敢面对了吗?不过你倒也没说错,本宫确实从中出了力,但是若非皇上乐意, 你以?为谁能轻易剪除你手底下的势力?若没有皇上点头, 你以?为有谁敢将慈宁宫怠慢到这?等地步?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皇上早就不信你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