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三人正忙着收拾衣裳呢,抬眼就见着玄尘道长扶着小郎君走了进来。

齐辰忍不住笑道:“郎君啊郎君,你这样子倒是像极了快要生产的妇人。”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补充道:“不对不对,郎君你应该用手托着自己的腰,那样子就更像了。”

徐砚清:他想用眼神杀了齐辰这个嘴欠的家伙。

木瑜却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郎君这是怎么了?”

咸鱼小郎君面无表情地回答:“本郎君深受长辈们的喜爱,所以――吃撑了!”

“啊?”木瑜震惊,所以就只是吃撑了。

“哈哈哈!”齐辰笑得更加嚣张,不过他看着郎君想要杀人的「凶狠」眼神,识相地闭上嘴巴,跑到厨房给吃撑了的咸鱼煮了壶助消化的茶。

徐砚清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又喝了消食茶,最后窝进他的躺椅里,摸着肚子忍不住感慨:原来太受欢迎也是一种令人头秃的压力。

赵姑姑晚上从徐林家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许多新鲜的菜,都是今天喜宴上没用完的,徐林他娘就让赵姑姑带了一些回来。

得知今天郎君在喜宴上吃多了的事情,她也忍不住笑了笑,晚上就简简单单给小郎君做了一份鸡丝面。

徐砚清吃过了大鱼大肉的喜宴,突然觉得原来一碗简简单单的鸡丝面竟是如此美味。

徐林家中,晚上还要宴请今天过来帮忙的大伙儿再喝一顿,新房中一个姑娘正在陪着新娘子说话。

“真的,那小郎君长得就这么俊俏,让你见了一面就这么失魂落魄?”新娘子忍不住打趣。

坐在凳子上的那姑娘脸上羞红一片,却还是强撑着羞涩对着新娘子说道:“表姐,你就帮我问问姐夫,那郎君究竟是哪家的嘛!”

新娘子笑着抬手在那姑娘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好好好,你放心为了我家妹妹的幸福,表姐肯定帮你问个清楚好不好?”

新娘子这番话引得那姑娘又羞又恼,忍不住拉着新娘子的手一通撒娇,最后直接被打趣地跑出了新房。

等外面宴席散了,徐林晕晕乎乎地走进新房,新娘子赶紧拿着却扇挡住自己的脸。

徐林上去就是一通厚着脸皮的痴缠,新娘子这才面色羞红将却扇拿了下来,徐林眼中满是惊艳,猛得将新娘子抱了起来压在床上。

许久之后,屋子里的蜡烛还在燃着,新娘子困顿地趴在徐林的胸口,突然想起了表妹的托付,开口问道:“夫君家里是不是有个小郎君今日也来参加喜宴了?”

“小郎君?”徐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今日喜宴上来的人可不少。

新娘子笑道:“瑶瑶今天在外面碰上了一个模样精致的小郎君,你也知道我这个表妹从小就心气儿高,还没看上过什么儿郎,偏偏今日在喜宴上不知道见了谁,一颗心都跟人家飞了!”

如此一来,徐林倒是笑了:“那你这个妹妹确实眼光好,她见到的应该是阿清。”

“阿清?”新娘子有些疑惑,她从不曾听夫君提起过这般优秀的郎君。

第36章

他也就是馋人家道长的身子

徐林搂着媳妇儿慢慢解释:“阿清的父亲算是我的堂叔, 不过堂叔那一系也是命不好,多年前一场霍乱之后只剩了堂叔一个。

所以堂叔出了徐家村投入行伍, 现如今在京都做官,阿清是堂叔的幼子,从小身子骨弱了些,在咱们村子小住也是为了修养身体。”

徐林的媳妇儿姓乔名秀娥, 此时听了徐林的话, 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抬头又去问丈夫:“那夫君知不知道这位郎君在京都有没有婚约?”

徐林想都没想就直接摇了头:“这个倒是不曾听说过?”随后他又说到:“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阿清从小生在京都长在京都, 眼光自然很高,就怕是他看不上你那个表妹。”

乔秀娥闻言亦是叹了口气, 不过她到底还是为了妹妹着想,对着丈夫劝说一番:“既然小郎君没有婚约,我觉得倒是可以让瑶瑶试一试,咱们多留瑶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给他们创造些个见面的机会。”

见自家男人脸上没有赞同也没有不赞同, 乔秀娥继续说道:“如果瑶瑶真能和那位郎君成事, 到时候咱们也算是和堂叔亲上加亲。”

徐林摸着媳妇细嫩的肌肤,心头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最后含含糊糊点了个头,又拉着人去干那事儿了。

李月瑶躺在床上, 脑袋里回想着小郎君精致干净的模样, 手中忍不住揪了揪被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她一双手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 眼中的神色亦是变得深沉起来。

徐砚清自然不知道有个姑娘似乎对他一见倾心的事情, 他这会儿沐浴完了,正在给自个儿涂抹药膏,齐辰的药膏很好用,他涂抹了几次肚皮就慢慢不痒了。

今日因着去参加喜宴的事情,玄尘道长这会儿还在忙着批阅奏疏。

所以小郎君就光明正大地拿了话本子继续看,不染纤尘的圣僧和媚态横生的合欢宫宫主的话本子他已经快要看完了。

为了追查祸乱武林的罪魁祸首,圣僧与合欢宫宫主结伴而行,又因为圣僧不小心吞了宫主血珠的问题,两人似乎比以往亲近许多,圣僧被人追杀,合欢宫宫主将人救了下来,躲进密室之中,竟有了一夜情缘。

咸鱼小郎君忍不住咂舌,果然话本子里的内容就是没办法讲究什么伦理道德,爽就完了。

三两下最后几页也被看完了,合欢宫宫主最终还是把不入凡尘的圣僧拿了下来,咸鱼随手把话本子扔到床尾,陷入了一种没书可看的空虚中。

将自己在床榻上摆成一个大字型,咸鱼忍不住叹息:好文难求……书荒的感觉真难受。

难受着难受着,咸鱼就以这个非常狂放不羁的大字型睡姿沉入了梦乡。

殷晏君将手上刚刚批阅完的奏疏收拢在一起,缓缓起身走到了小郎君的房间。

木瑜给他家郎君留了一盏灯放在床头的茶案上,防止郎君夜里会起夜。

虽然他家郎君夜里是从不起夜的,倒是小齐大夫说了,怀胎之人到了孕后期,起夜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所以木瑜就有些忧心忡忡,甚至想要给他家郎君守夜,结果却是被郎君无情拒绝了。

灯火衬得床榻上的小郎君面容柔和精致,殷晏君望着小郎君狂放不羁的睡姿,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笑,抬手轻轻地将小郎君两条腿拢在一起,又扯了被子盖在小郎君的身上。

小郎君没一会儿又换了个睡姿,整个人侧着朝外睡,身子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殷晏君在床榻边坐下,忍不住抬手落在小郎君肉嘟嘟的侧脸上,轻轻揉捏了两下。

许是感觉到痒意,小郎君抬手按住玄尘道长放在他脸上的手,然后非常流畅地将道长那只手抱进了怀里。

小郎君身上的热度比殷晏君的手要高一些,可能是感觉这个温度令他非常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