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琛九岁日常小记,现在本太子已经不用桑园帮忙代笔了,可以尽情豪横地挥笔泼墨。

在询问夫子之后,我终于弄明白童养夫是个什么意思了,原来尚安哥哥以后是要嫁给容悦姐姐做夫君的呀,可真有意思。

对了,从今天下学之后我们就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主要是如今京都天气太热,所以父皇要带阿爹出去避暑,而我作为阿爹的心肝宝贝自然也要跟过去的呀!

不过也正是因为此次出京避暑我才得知阿爹竟然晕马车,所以一路上阿爹都是趴在父皇的身上昏昏欲睡,害得我以为阿爹是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九岁的我自然明白阿爹不同于普通郎君,但这并不影响本太子和父皇一起争夺阿爹的注意力,当然了无论多少次阿爹总会被父皇的美色所诱。

唉,都怪本太子太过无用。

避暑山庄很有意思,皇叔、元城哥哥带着我和元吉哥哥一起下河抓鱼,这边的河水可凉可凉了,阿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竹篮子的葡萄直接丢进河水里面。

本来阿爹是要拉着父皇一起午休的,还是本太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爹从床榻上拉起来。

葡萄被河水冰镇过后好像是更甜了一些,不过细数下来本太子是没吃几个,多数都进了阿爹的肚子。

皇叔忙活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有抓上来被元城哥哥好一顿嘲笑,不过好像元城哥哥也没比皇叔厉害多少。

他们两人来回拌嘴我和元吉哥哥就躲在另外一边看热闹,用脚丫子扑腾着玩水也很快乐。

最后还是父皇带了大舅舅过来,才帮着我们抓了一桶的鱼儿,阿爹突发奇想说是想吃烤鱼,本太子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于是父皇就让侍卫们在河边摆了烤鱼的架子,让我和元吉哥哥也能尝试一下自己做烤鱼的乐趣。

不过我看父皇应该是想自己烤了鱼送到阿爹面前献殷勤,本太子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所以就拉着元吉哥哥一起去烤鱼。

最后说实话烤鱼对于年幼的我们而言还是有些太难了,我和元吉哥哥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能够烤出来香喷喷的鱼肉,但是我们手里的鱼却是一片焦黑且熟里夹生。

阿爹不愧他咸鱼的名头能不动手绝不动手,只乖乖坐等父皇的投喂,唉,都怪本太子太年幼,没能让阿爹吃上儿子牌的烤肉,所以一定要在小记里面记下来:以后记得亲手给阿爹做烤鱼吃,这是阿爹的心愿哦!

避暑山庄里可不仅仅只有烤鱼一个乐趣,离开闷热的京都阿爹好像都比之前精神了一些,带着我在山庄里乱转。

不过阿爹是不是有点儿不靠谱,明明是要带我去后山摘果子,结果却跑到了街市上,嘴巴里还在咕哝这边的后山真热闹。

啧,我瞬间明白了过来,阿爹背着父皇偷偷带我出来肯定是想喝酒了,许是听了山庄里奴仆说这附近的酒比较香醇。

阿爹的的确确是不靠谱但是做儿子的能怎么办,本太子依旧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宠着了。

任由阿爹在街市上乱转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本太子干脆直接买了两串糖葫芦,付钱时顺便问了一下卖糖葫芦的老伯附近哪家的酒更好喝。

得了老伯的答案后,本太子这才带着阿爹寻过去,那是一家卖散酒的铺子,一进门浓郁的酒香就扑面而来,阿爹明眼看着就很馋那些好酒,不过阿爹还是很懂事的,没有闹着要买很多酒,看了半天最后也只打了一壶。

做儿子的自然心疼阿爹,所以我又多给阿爹打了一壶好酒,用的自然是本太子的压岁钱,得了两壶酒的阿爹看起来非常开心,嗯,本太子也很开心。

在回山庄的时候路过卖烧饼的摊子,那烧饼闻着都香,路上有个孩子拉着他家父母闹着要吃烧饼。

结果本太子一抬头阿爹一双眼睛已经直勾勾盯着人家卖烧饼的摊子了,好吧,本太子就只能拉着阿爹的手走过去买了几个夹肉的烧饼。

嗯,总之这次出京避暑本太子玩得还是非常开心的,期待下一次可以带阿爹出去玩,重点是一定不要带上父皇,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本书来自:龙凤互联)

第77章 番外三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苏雪莲见到走进含凉殿的少年郎,忙低下头屈膝行礼。

少年郎模样像极了常年于道观中清修的官家,只是一双眉眼里却常年饱含着骇人的戾气,可太子殿下明明才十四五岁而已。

宫里伺候的那些宫侍们私下里都在说太子殿下八成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所以苏雪莲从小就特别害怕和这个表弟单独相处。

“表姐入宫为何不去东宫探视孤王,害得孤王在东宫等了表姐好些时候。”殷元琛望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少女心里并没有太多情绪,即便眼前这个少女是他将来的太子妃。

苏雪莲闻言忍不住把头低得更厉害了一些,她该怎么说,她这次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入宫而是被祖父逼迫而来,但是为了裴郎的安全她又能怎么样呢!

“呵呵。”见着苏雪莲越来越惊恐的模样,殷元琛极慢极慢地蹲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望进少女的眸子:“表姐似乎很害怕孤王。”

那一瞬间苏雪莲望着太子殿下那双漆黑的眼眸,只觉得自个儿如同看见了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殷元琛一瞬间只觉得好没意思,他淡淡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悻悻转身离去。

从御书房外看了一眼,父皇似乎正在和朝臣商讨政务,殷元琛转而重新回了东宫,无视一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宫侍他抬脚走进寝殿。

胸口处充斥着一股炽热的烦躁感和强烈地破坏欲,殷元琛一脚踹倒身侧的花几,上面摆放齐整的瓷瓶摔在地上瞬间碎成一地残渣。

殷元琛听着耳边几近炸裂的声音一双眸子变得愈发阴鸷,外面的宫侍听到寝殿里面传出的剧烈动静,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进去一步。

殷元琛摔了整个屋子的物什,最后颓唐地躺在床上闭起一双疲惫的眼睛,他有病,真的有病……自打记事起他就被那种莫名其妙的燥郁感和破坏欲纠缠,整个人会不受控制地发疯,也就只有在父皇身边的时候才能好上一些。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长越大,体内的燥郁感和破坏欲也变得越发强烈,故而父皇只能四处给他寻罗医者。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郎慢慢蜷缩起身子,便如同依旧长在母胎之中的婴孩……脆弱又敏感,不知何时他已然沉入了梦境之中。

“太子殿下还没起来?”温润而慵懒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这嗓音对殷元琛而言很是陌生,他躺在床上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什么人胆敢在东宫之中如此喧嚷,要知道如此不知礼节的宫侍,早就被他扔到了牢狱之中。

不过,不等半梦半醒的殷元琛睁开眼睛,便听到有宫侍答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许是昨夜温书累了,所以今天才晚起了一些。”

“啧啧啧,跟他父皇一样,怕是书读多了人也要呆呆傻傻了。”徐砚清摆了摆手让桑园先退下去,他自己抬手推开殿门走进儿子的寝殿。

臭小子那副脾性太过黏人,所以足足到了十岁才从含凉殿搬到了东宫,不过即便是搬到东宫,臭小子依旧是见天地往含凉殿里跑。

今儿是兄长和嫂嫂第二个孩子的满月礼,臭小子昨天还闹腾着要跟他一起去武安侯府找子钧玩,这会儿却是窝在床上睡起了懒觉。

咳了咳,想到此处丧批咸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当然了若不是道长一大早上把他折腾醒,他这个时候八成也跟儿子一样在床上躺着呢

不过咸鱼一贯如此算得上是正常,但是儿子从小到大都和道长一样早睡早起,突然有一天赖起了床,可就有些不大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