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宿醉醒来的陈心开始怀疑人生她为什么会脱得精光,对着手机张着腿?
还好空调开得足,没有感冒,她一边刷牙一边暗自庆幸,
外婆把早饭温在蒸锅里,和外公一起去买菜顺便散步去了。陈心洗漱完一边吃着,一边刷手机。
小谢把她拉进了高中聚会的微信群里,陈心定睛一瞧,好家伙,42个成员?班级当时一共才不到50个人吧?来这么齐?
陈心闲得无聊,就看着那群陌生的头像在群里忆往昔,小谢突然私聊她。
芳林谢:“心姐,之前通知的聚会时间有变动哈。”
陈心:“啊?”她其实没记住之前通知的聚会时间。
芳林谢:“本来不是定的大年初三嘛,因为安伦和她男朋友过了年就要去北欧旅游,所以咱们改年前了。”
陈心:“我都行啊,年前哪天呀?”
芳林谢:“腊月27!对了,聚会图个热闹嘛,心姐要是方便,可以带男朋友来呀~”
陈心潦草回了个表情包,她那个偷来的男朋友,天南海北,还远着呢。
还没到中午,天色突然阴沉了,洋洋洒洒开始下雪。
外公外婆还没回来,陈心有些心急,她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忙拿着伞出门去。
外公外婆住在二楼,她索性电梯也不等,直接从楼梯下去。
刚下到门口,却看见外公外婆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了。
陈心小跑过去,把伞撑开挡在外婆头上,“怎么才回来呀,担心死我了。”
“哎呀,东西新鲜的呀,多买了些,忘了时间啦,哪里晓得突然下雪了。”外婆笑眯眯地牵着她往后备箱走,“还好是孟淮在家,把我们送回来了。”
陈心愣愣地站在后备箱边上,外公也是一脸喜气洋洋,他拎着两只活鸡正在和孟淮说话。
孟淮?陈心瞧着眼前这人,半天才认出来,他越发长高了,人也似乎稳重许多。
孟淮勉强算是她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同校不同班,说熟悉吧,也算熟悉,真论交情却谈不上。
不过孟淮家里开着连锁超市,附近的人家日用都在他家买,大人们倒对他都熟悉些。
陈心急着出来寻人,随便套了件羽绒服,未施粉黛。但她仰头眨巴着小鹿似的眼睛,鼻头被冻得红红的,自有一分可爱。
孟淮不自然地对她笑了笑,说着废话,“陈心,你回来啦。”
陈心莫名被他带的有些尴尬,点点头。她从前两年总和陈晓月一起,带外公外婆在S市过年,从没见过孟淮。
孟淮从后备箱里搬了好几箱水果,放在地上,陈心有些无语,用家乡话轻轻责备,“阿婆,你们买这么多的呀?吃不完就坏掉啦!”
她说话的尾音带着弯儿,小钩子似的,挠得孟淮的心“砰砰”直跳。
外婆嗔怪地拍她的手,“啊呀,便宜的来!等你舅舅们回来,吃得完的呀!”
陈心弯腰去搬,孟淮忙拦住她,“我来吧,挺重的,怎么能让女孩子搬!”扣!裙&贰;三零]六^九}二'三"九'六
陈心只好收回手,她弯着腰,羽绒服里面只穿着宽松的睡衣。孟淮的视线无意间掠过,其实倒也没看到什么,却面红耳赤地、慌乱地立刻撇开了眼。
四箱新鲜水果被搬到电梯里,孟淮跟着走进电梯,一副帮人帮到底的架势。
等他把东西从电梯里搬进家门,外公外婆却不肯放他走,要留他吃午饭。
外公外婆向来热情好客,何况这大雪天里,孟淮把二老安全送回来,确实帮了大忙。
陈心看外公拖着孟淮下棋,赶忙就回房间脱了睡衣和羽绒服,换上线衫,去厨房里给外婆打下手。
孟淮瞥了一眼往厨房去的陈心,修身线衫把她勾勒得曲线毕露,饱满的胸脯下是弧度惊人的不盈一握的纤腰,他迅速收回了目光,却又一次通红了脸。
陈心刚进厨房,外婆突然神神秘秘地捉了她,“哎,小孟淮怎么样?”
陈心懵了懵,才反应过来外婆安的什么心,还没开口,一脑子黄色废料却先开始作怪了小孟淮?这个没见过,不好说啊。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问你呢!”外婆不满,轻轻拍她屁股。
陈心本想说自己有男朋友,又怕和褚元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惹老人家不开心,于是改口,“人家肯定有女朋友呀,你们胡思乱想什么呀!”
是呀,孟淮彬彬有礼一表人才,又是远近有名的富豪人家,确实不像没有对象的人。外婆被她扫了兴,蔫蔫地开了水龙头洗菜,嘴里却不肯认输,“有女朋友又不是结婚,分开就是了!”
陈心啼笑皆非,搞了半天她做小三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0063 算我求你,可以吗(12.24一更)
裴萱的这个冬天实在漫长难捱,裴文明的死让她失去了生活的全部依靠。贺琳名下的财产被查得甚紧,至今也没有解冻。母女俩只能捏着贺家老爷子接济的那点现款过活,惶惶不可终日。
贺琳最后的指望,便是裴萱的婚事
人死一去万事空,裴文明的过错总不能算在她母女头上,若裴萱能嫁得高门,那她母女二人想翻身,也不是全无指望;若裴萱嫁得富足之家,至少日子也好过些。
可裴萱对母亲的提议总是默然不应,兴趣缺缺的样子。贺琳虽然气她无能,却无能为力,她如今是没法再迫裴萱去相亲了。
腊月二十五,在越发浓厚的春节气氛里,褚家三口回到了落雪的京市。
临近年关,京市倒比往日还清净些,褚世逍和妻子赶去乡下同友人小聚,褚元以休养为由留在家里。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外出还要戴上墨镜避光,父母自然没有勉强他。
褚元没开车,坐地铁到了公寓边的星巴克。点单的时候,他放弃了喝惯的美式咖啡,想起吃饭都恨不得拌糖的陈心,鬼使神差地要了杯焦糖玛奇朵。
他在窗边坐下,歪靠在沙发里,舒展着长腿。
祸兮福所倚,拜眼伤所赐,这倒是他记事以来最清闲的一个假期。黄昏时分落雪纷纷,天光无比温柔,他取下墨镜,眯眼去看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