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腹注射,除非那里有一个比腺体作用更快的、接收信息素抑制的器官。
裴野浑身一震,气息顿时紊乱成一团。
他早该想到的这样一尘不染的漂亮哥哥,是个omega。
傅声忽然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修长的双腿夹紧一秒又颤抖着松开,下腹抽搐不止!
少年喘息着偏过头,额前和鬓角浅色的碎发被薄薄一层冷汗打湿,颈间青筋暴起,整个人微张着唇闭着眼无力地喘息着,脱力地松开手,下腹上果然还残留着一个渗血的针孔,在白到快要发光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傅声抬起小臂遮住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紧接着浑身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宛如一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厨房的水龙头还哗啦啦地开着,或许这就是傅声毫不设防地选择在客厅进行生.殖腔注射这种见效快的方法的原因。
但快速注射的弊端也很明显,虚弱如此刻的他,五感早已飘忽,已然分辨不清裴野此刻是否如他想的那样在厨房忙碌。
裴野心跳得飞快,他蹑手蹑脚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确认沙发上那个脆弱的omega并没发觉自己的存在后逃也似的回到了厨房,关上门。
男孩手撑着洗碗池,佝偻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刚刚结束了场马拉松似的浑身发软。
他好像目睹了不该看的东西,可自始至终,他多看到的也只有那一段纸一般白皙单薄的腰腹罢了。
但仅仅这惊鸿一瞥的片段春色,一声隐忍婉转的呜咽,指尖如羽毛拂过的轻抚,都让他血液倒流般震撼、惊怵,甚至格外罪恶地反复回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傅声如此这般情状。奇怪的是,他居然觉得这样的傅声,美得让他失语。
哗的一声,推拉门打开。
“洗完了吗?”
刚刚还在沙发上痛苦挣扎的少年此刻倚着门框,抱着胳膊看着裴野。
傅声表情淡定如常,只是额角汗水晶莹,眼眶有些发红,比平时多了些慵懒而勾人的美;若不是刚刚亲眼目睹一切,裴野绝对不会注意到此刻傅声的不寻常。
“没有,我找不到洗洁精了。”裴野不动声色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给你找。”
傅声走过来,裴野忽然心虚地移开目光,二人擦肩而过时男孩垂着头,刘海遮住眉眼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独瞳孔猝然缩小了几分。
一股尚未收起的雪松香味,若隐似现,却在消散于空气前的一刹那被裴野敏锐地捕捉。
那味道凛冽清凉,如日出高山上的皑皑霜雪,可望而不可及。
裴野站在原地没动。傅声翻出新买的洗洁精,转过身递给裴野:“以后从这里拿”
“好香。”
傅声握着瓶子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什么?”
裴野抿唇,就势抓过傅声拿着洗洁精的手,凑过来嗅了嗅。
傅声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从他的角度看去,裴野几乎像是在嗅自己的手腕。
他本不该对一个孩子这样防备的,可是晚上父亲的话加上刚刚注射抑制剂过后的敏感期,让他对外界的任何刺激都高度防备。
“这个,”裴野仰起脸,拉着他的手把瓶子举高了点,“好香。”
他看见傅声肩膀放松地塌了下来。
“我也觉得这个牌子的香味很好闻。”
傅声把瓶子放在裴野手里笑道。
裴野看看手里的洗洁精,又抬眸看了傅声一眼,转过身,关上水龙头。
“是啊,”他喃喃自语,“第一次闻到,就不受控制地喜欢。”
第7章
给十三岁的裴野办好入学手续后,傅声按父亲的吩咐,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对裴野的身份暗中调查。
傅声工作太繁忙,时间自然拖得久了些,等终于可以向父亲交代时,竟也过去了好几个月。
午休时间,特警局局长办公室内。
“调查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父亲。我整理了一份调查报告,给您过目。”
“不必这么麻烦,你说我听着。”
傅声应了一声,翻开报告:
“这孩子父母离异,从小跟着母亲生活,父亲游手好闲,是个小偷小摸的惯犯,前两年因为酒后伤人判了十年,现在还在蹲监狱。母亲经营小本生意,今年不知怎么的,被军部吊销了营业执照。”
傅君贤嗯了一声:“那时工商联会多次反对过,最后军部为了平息民愤还把事情扣在咱们特警局的头上,当年我刚升任,只有忍气吞声吃这哑巴亏的份儿……没什么,你继续说。”
傅声接着道:“没有经济来源,他母亲只能打零工养活孩子,不久就染了病去世了,医院里有他母亲的就诊记录和死亡证明,时间都合得上。”
“从那之后,这孩子就一直流浪至今?”
“裴野还有一个哥哥,长他七岁,裴野父母离婚时跟了父亲,高中没毕业就去服了兵役,出国执行任务时所在的连队误入了敌方的雷区……虽没找到遗体,但军部已经将其追为烈士了。他母亲病逝,大概也和受到这个事刺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