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好奇的百姓出口询问。

“自然,现在刻的这是周记锦绣布庄,捐夏布百匹,这是木氏酒庄,捐烈酒千斤,这些都是送去救济难民用的,还有这火锅楼,捐纹银千两,火锅楼大家都知道吧,新开不久的那家,夏天还卖冰点呢,可以外带。”

“知道知道,他家的冰点可好吃了,就开在福兴街东头,就是特别不好抢位置,每次都要预定才行。”

“那我要是捐二两银子也能记上吗?”

突然有一老汉开口。

“这不是城门口卖茶水的老汉吗,你那二两银子能干啥用,哈哈哈!”

“能,给你刻上城门老汉茶摊,谁说二两银子不能干啥,对普通百姓来说,二两银子那就是救命钱,人家一个卖茶的老汉都舍得捐二两,你一个一毛不拔的还笑话人家,也不知谁才是个笑话。”

负责看守石碑的小衙内可一点都不怕得罪人,他可是有背景的,为了抢这份活可不容易。

老汉拿了钱出来,小衙内还真让人给刻上了,后面写着纹银二两。

这不老汉前脚捐了钱的消息传出去,后脚上茶摊喝茶的人都数不过来,商贩们哪里还坐得住,纷纷捧着银子钱物去捐献。

陈年的旧布,卖不上价钱,但是捐献出去,大家看到他们店铺做善事,口碑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

有一就有二,都想抢个好位置,生怕晚了抢不到。

这可不是按照捐多少给排名号的,那都是先捐先刻,就连那家里拉只羊来捐的都给刻上去了。

朱雀街上的石碑摆在那,上面最开始写的是太后娘娘的名号,然后就是皇后与吉贵妃,因为捐的都是物,所以需要准备,其他的还没挂上去。

有些人家不为所动,但是随着福兴街石碑筹款一个时辰不到就超过了五万两白银还不算物的消息传到了宫内,大臣们也坐不住了。

“很好,这就是朕的子民,在这样危急时刻,大灾大难面前,哪怕一个小小的茶摊老汉都能有此觉悟,朕心甚慰,朕会亲笔题字赠茶摊老汉。”

皇帝的亲笔题字,虽然不能卖钱,但是意义不一样。

小衙内守着那石碑,不少商铺为了个好位置还偷偷的给小衙内塞钱,毕竟刻字需要时间,哪里能够那么快刻完,最顶上的是赶不上了,但是下面这这好地方还是能够抢一抢的。

沐小暖这一番推波助澜,效果十分的显著,一个个贵夫人中不能连平民百姓商贩走卒都不如吧。

三天的时间,筹集的物资居然比上一次还多,并且有百姓监督,一个个也不敢弄虚作假。

就这样,皇帝高兴的让人带着物资前去赈灾,与深往水患灾区不同,这一次去救灾的只要在巴州还有江北设置施粥点就好,不让难民再往京城走,同时也能够缓解周炼之与慕容昀的压力。

沐小暖带着三个儿媳在家中养胎,外边能够传进来的消息都是筛选过的。

周炼之带着物资前往相州,马车刚离开房州进入斧州,就看到了逃难的难民,不过这些难民的情况还算好。

只是越走,难民越发的多了起来,要不是车队有重兵把守,只怕是要涌过来争抢了。

但是当眼看就要走出斧州的时候,马车拉载重物陷在了泥坑里,前后那么长的队伍,天上还下着小雨,一伙难民从两旁冲了进来抢夺。

为了保护物资,士兵不得不出手重伤这些难民。

难民也不恋战,只要抢到了东西就跑。

“将马车上的粮食都盖好,落在地上的就不要管了,继续前行。”

周炼之发话,不让士兵去追,免得人太分散,反倒给了难民更多的机会,他们要快一点到达相州才行。

车队离开,难民们再次涌了过来,将落在地上的粮食全部捡了干净,一点都不觉得混了泥土有多脏。

相州的情况比他们想的还要凄惨,难民堆在高处,而浸水了的地方根本无法前进。

“去斧州借兵,就地扎营,看能不能弄到船只。”

怎么走,路都被水堵死了,只能先管逃出来的百姓。

“大灾之后必有疫情,难民们已经安定了下来,但是水里的尸体必须打捞起来,同时也要处理干净,让大夫时刻注意难民们的情况。”

雨已经停了,但是水位下降也需要时间等待。

周炼之有条不絮的安排着,连灾后可能发生的疫情都考虑在了其中,每日让人巡逻,强调不许喝生水,帮助打捞尸体干活的百姓还会另外有粮食补贴。

慕容昀这边却没有那么顺利,面对哄抢,慕容昀用兵镇压了下来,但是难民太乱,且夹杂了一些不轨之人在其中,闹出了一些事情,让慕容昀差点受伤,还折损了一名属下。

加之慕容昀所带的大夫是御医,难免有些目下无人,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一些不易察觉的问题。

周炼之不知慕容昀那边对防范疫情没有意识,毕竟经过了赤鼓岭瘟疫一事,周炼之对这方面分外的小心,除了派遣的御医,还重金请了两位大夫,又将难民中的郎中全部都集合在了一起。

先防后治,打捞上来的尸体以及难民营里死去的难民,周炼之全部让人火化了,偷偷掩埋着重罚。

第200章 黄金万两

一股邪风却不知从何处悄然冒了出来。

陛下登基一年,又是大旱又是水患,这不会是触犯了什么吧?

“这南边难民那么多,北边还在跟大金打仗,也不知当今是如何想的。”

“谁说不是,当今还那么隆重的娶妃子,却没有钱赈灾,要靠大臣百姓捐款,你们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小道消息如雪花飞扬四处飘零。

百姓谈论间竟然将周记布庄火锅楼还有去赈灾的周炼之以及打仗的周二郎等人都牵扯了进去。

“听说了吗?这周家那位老夫人可一点都不老,不仅把控着几个继子,还与上边那位不清不楚,你们说,这跟金人打仗不是找死吗,还有那去赈灾的活,只怕是上边那位容不下周家的男丁。”

“听闻这位周夫人样貌极其美貌,看着如同那二八少女一般,一双眼睛更是魅人心魄,但凡男子见了就没有不被迷惑的。”

本来好好的生意突然变得惨淡,周六郎跟周清婉两人都有些莫名,没想到这坐马车却听闻大街上有人如此议论,连马车行驶都无法遮掩外边的议论声,周六郎当即就想让车夫停车下去找议论之人理论,却被周清婉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