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回头说了一句:“吴妈,带南音去冲洗一下伤口。”
宋南音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上的睡衣,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苏念安被陆瑾深拉着上了二楼,宋南音听到她娇声问道:“瑾深哥哥,南音姐姐没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陆瑾深的声音很小,却如同冰锥一般刺进宋南音的耳膜:
“没事,她死不了。”
4
夜深人静,宋南音自己处理了伤口,纱布裹住仍在渗血的胳膊。
她躺在床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起身想去找陆瑾深谈谈。
宋南音走到了陆瑾深的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的从门缝看过去,看到了苏念安穿着鹅黄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正坐在陆瑾深的腿上,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
“瑾深哥哥,你怎么还把那个宋南音留在身边啊?”
“安安,你听话,等她伤好以后,我就会把她送给傅氏集团的傅时宴,等那千亿合同签下来以后,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她怎么这么多事,身上的伤得养多久才能好?”
“还不是因为你?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说要看场好戏,让我假装赛车爆炸,看宋南音愿不愿意为我去死,才让她受的伤。”
“瑾深哥哥是在怪我吗?还是在心疼她?”
“怎么会,安安,你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若不是你不辞而别跑去了欧洲,和我断了联系,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把她扫地出门?”
“傅时宴点名要她,说要我把宋南音完完整整的送到他手上,才肯跟我签那个合同。安安,你就耐下性子,再等一个月好不好?”
“好吧,那我要你说爱我!”
宋南音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看着陆瑾深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苏念安的红唇,俩人的亲昵举动落入她的眼中,只叫她痛不欲生。
原来,她奋不顾身扑入火海去救陆瑾深,浑身烧伤,还失去了孩子,这一切惨痛故事的源头,只是陆瑾深为了给苏念安看一场好戏,讨她几分欢心。
原来这五年的陪伴和爱意,全部都只是一场笑话,她只是这笑话里的一个小丑。
好,既然如此,那我离开便是。
只是离开之前,我一定要拿回那串属于宋家的项链。
宋南音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宋南音定了一个月后去英国的机票。
宋氏破产后,宋南音的父亲去英国的一个小镇上开了农场,过着不算富裕但还算舒适闲散的生活。
之前父亲多次打电话要她过去,她却只想陪在陆瑾深身边,和他一生一世。
宋南音走下楼的时候,看到苏念安站在客厅中央,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礼盒,她的手里拎着一件月白色绣着淡黄色雏菊图案的旗袍,正在身上比划着。
宋南音想起来,这个周末是陆家老太太的寿宴,这旗袍是她受伤之前,陆瑾深带她去城中最高档的店铺定制的。
宋南音容貌生得艳丽,其实并不适合旗袍,但是陆瑾深喜欢,说是旗袍能显出女子温文尔雅的气质。
那天宋南音选了一块藕荷色绣银丝竹叶样式的缎子,陆瑾深却拿起这块月白色绣淡黄色雏菊的,温柔地对她说:
“南音,还是淡雅的颜色最衬你。”
淡雅的颜色衬的从来就不是她,而是苏念安。
5
宋南音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旗袍,开口道:“苏小姐,请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苏念安脸上浮现愠色:“你的东西?这陆家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
“这是我要跟瑾深去参加宴会的礼服。”
苏念安拿着旗袍,微微一笑:
“之前,瑾深哥哥给我订了一批旗袍,我说这件花样我不喜欢,原来是拿来给你了,你也就只配跟在我后面捡一些我剩下的东西,衣服是,男人也是。”
说着,她一把扯住旗袍的下摆,就要从宋南音手里抢回来。
“你是准备穿着这件衣服去参加陆老太太的寿宴吗?也好,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宋南音不松手,声音颤抖:“不会的,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苏念安的目光微微斜睨,瞥见了书房门口陆瑾深的衣角,她突然凑到宋南音的耳边,轻声说道:“宋南音,你觉得瑾深哥哥,会信你还是信我?”
说罢,苏念安的手猛然一挥,推搡了宋南音一把,“滋啦”一声,旗袍脆弱的缎料被撕扯开裂,她自己也脚下一滑没站稳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旁边的柜角上。
陆瑾深从书房出来,看到的是宋南音摔在沙发上,苏念安跪坐在地上,额角的鲜血缓缓流下。
“怎么了?安安?”
陆瑾深冲过来搂住了苏念安的肩头,心疼地用衣袖擦去她额头的血迹。
“瑾深哥哥,我觉得南音姐姐这旗袍好看,想拿起来看看,她却死活不让我看,非要从我手里抢回去。”
苏念安一脸委屈,泪水涟涟:“不给看就算了,南音姐姐还推我。”
宋南音正想开口解释,陆瑾深却猛然起身,“啪”的一个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