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没说话,手伸到?他唇前:“张嘴。”

裴清依从着吃了下去,可他依旧疑惑的:“这?到?底是什么?”

林舒窈重新把瓶塞塞回去:“你刚不说了么,药啊。”

裴清微瞠眼:“你给我吃药做什么?”

林舒窈:“补。”

“补?”裴清心中打鼓,试探地问,“……补什么?”

林舒窈抬目一笑:“你看?你,又误会?了不是。”她一本正经地讲,“这?药是清心明目的,你这?一天到?晚都在官署里看?公文,期间多半也没怎么歇息,我怕你有一天把自己眼睛看?瞎了,身体看?出毛病了。”

裴清柔声道:“不至于。”

林舒窈哼:“我这?叫未雨绸缪。”

“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叹了多少?次气,揉了多少?次头了吧?你现在是官大了,但事情?也多了,你要是实在觉得累了,就趁早请假回来调养。”

林舒窈耿耿于怀的:“婚假还欠着呢。”

裴清安慰道:“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情?况特殊,很多地方都缺着人,等一切恢复正常了,我就把婚假请回来好不好?”

林舒窈:“真?的?”

裴清莞尔:“嗯。”

林舒窈傲娇道:“那行吧,我就再信你一次。”

裴清在侧面?眉目含笑地望着她。

然而正当林舒窈畅想?着二人的婚假该如何度过?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旁边说:“那今晚不分房睡了吧?”

林舒窈看?了过?去,裴清眼神期待地望着她,然而她神情?有些发?呆,有些面?无表情?,就让他越来越怀疑她的答案,眼中期待满满消减为?不自信。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弯了腰。

她边笑边说:“傻子?。”

裴清跟着一笑,这?下反而放心了。

虽然婚假一直被拖欠着,但是每旬的旬假裴清还是能够拥有。

其实裴清才开始旬假都是要去官署办事的,林舒窈见了真?的是忍无可忍,直接就对他破口大骂。

而且她也知道他的软肋,以他那种舍己为?人的性格光骂他为?了办公事连自己身体都不要了是没什么用的,所以她骂他带起了官署不好的风气。

林舒窈的意思,他作为?一个黄门侍郎,已经是正四品上的高官了,定是受人瞩目的,而他这?样的官员还要在旬休的时?候去官署办公,那底下的那些官员见了难免就会?有人跟着他学。

这?样一来,到?时?旬休办公的风气被带起来,那那些本想?在旬休好好放松的官员是不是就没法休息了?那他是不是就影响了别人?

裴清闻言直呼冤枉,说他万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因为?事情?太多。

可林舒窈又反驳他,说别人看?他的这?种行为?又不会?猜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只会?往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去想?,所以他只要在旬休时?候多去几次官署,后面?绝对就会?形成一股旬休办公的风气。

裴清闻言无奈,他虽然对自己要求高,但他也并不想?强加于人,便听了林舒窈的劝,除特殊情?况外,不在旬休的时?候去官署了。

如此?,每旬都有一天是他们夫妻的二人时?光。林舒窈也不在这?天去管铺子?里的事。

林舒窈便给裴清准备了一件礼物。

裴清在林舒窈打开盒子?:“笛子??”

他有惊讶林舒窈竟然送他的是这?个。

而林舒窈笑盈盈道:“快试一试,看?我选的这?笛子?怎么样。”

裴清便拿起来试了试。

这?支笛子?材质极好,所以吹出来的音质也好。

声音依旧悠然,只是音调不尽人意……

笛声本由人起,若人的心境变了,笛声也就不复以前的感觉了。

裴清放下笛子?,叹一口气,苦笑道:“这?支笛子?挺好的,只是我生疏了。”

林舒窈哼:“你直接在苏州的时?候不是吹的挺好的么?你在苏州四年都没生疏,如今回长安才一年就生疏了?怎么?和我成个亲变化这?么大?”

裴清笑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又有些为?难,“这?和在苏州的情?况不一样……”

林舒窈:“有什么不一样?”

裴清欲言又止:“我在苏州有小孩子?让我给他们吹,我便也不至于将笛子?放得太久,而且你之前听的那首曲子?……”

林舒窈:“那首曲子?怎么了?不就是我写的那首么?”

裴清:“对啊,正因如此?,我才练了四年,自然你听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他练了四年……

林舒窈呆了下,微微红了脸。

裴清说完也觉得有些羞赧,还是林舒窈咳一声,把气氛拉回来道:“说到?底还是你太累了导致的,你看?你在苏州都有时?间练四年笛子?,而你回长安才一年就觉得自己生疏了,是不是就是说明这?一年你把自己压得太紧,力不从心了?”

“现在是笛子?,后面?又是什么?你真?是要把自己搞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