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有理有据:“正是?因为人都要向前看, 所?以才应该越来越好啊。你、你找的下一任总不能比你之前的还要差吧?”

林舒窈调笑道?:“你是?觉得你很好么?”

裴清垂眸,硬着头皮道?:“起码在那段时间里,我是?真心想待你好的,但你去找的那些小倌,他们以此为生, 你给他们好处他们自然就会顺着你,可是?这也并非是?长久之计。”

他话语真诚:“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而非是?因为你的钱,你的势才想靠近你的。”

“你值得更好的。”

林舒窈凝眸望他片刻,竟因他的这些话, 眼前起了一层水雾。

可她眨了眨,就把这些情绪收回去,转而笑道?:“我知?道?啊, 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钱和势才迎合我,可那又怎样?当?下开心不就行了么?”

“反正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最?后的结果都那样……”

她说得无所?谓,语气却越来越寞然寂寥。

若说前面的事只是?让裴清担心林舒窈择错良人,那么这句话就是?让他彻底害怕林舒窈因为他而失了对未来感情的期盼。

可是?他刚要张口,想说些什么时,门外突然来了人。

来人说:“县主,有您的信。吴县江家送来的。”

林舒窈便接过,拆开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裴清见她目色变得沉重,问道?:“是?你舅舅那边出了什么事么?”

林舒窈:“他说他要当?面和我说我阿娘的事。我要去趟吴县。”

裴清:“那我安排人跟着你一起。”

林舒窈:“不用。吴县本就与长洲相邻,我带着杨佑骑马过去就好。”

说罢,她就出门唤了杨佑。

裴清知?道?江氏在林舒窈心中的份量,所?以她才这般火急火燎,便只上前告诉她让她一路小心。

林舒窈听?了他的话之后,默然片刻,终是?“嗯”了一声,做了回应。

一别两?日,林舒窈都没?有回来。

要说江家是?她的母家,她要在那里住一阵也是?可能的,可她去时,轻装简行,除和杨佑一人一马外谁也没?有带走,便是?分明没?有想要在江家常住的打算,所?以这样一想,裴清便难免生了担忧。

然而和邻县约定的剿匪时间在即,裴清带着兵,也多等不得。他便让县丞留守,说若县里有了宣城县主的消息,就让人来告诉他。

邻县县令已经摸清了水匪的驻扎地,就在一处山中小岛上。

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就是?如今集结了两?个县的兵力,若是?强攻的话,府兵也会有很大的伤亡。

裴清寻了处高地,打算先摸清岛上的地势再行破敌之法。

勘探的时间自然是?在晚上,裴清带着蒋奇借着高位往岛上看。

岛上码头的灯火很亮,在往里看就是?零星的几处灯火,除了入口位置有水匪守岗外,其?余地方都极少看见巡逻的人。

裴清觉得奇怪。

然而他刚从高处下来,县尉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他说,杨佑来了,还负了伤。

裴清当?即觉得情况不对,赶忙跑了过去。

杨佑脸上多处擦伤,浑身上下都沾了泥污。

裴清:“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县主呢?”

杨佑含泪请罪道?:“我们在回长洲的路上遇到匪徒,卑职护卫不利,和县主……走散了……”

声音如雷贯耳,裴清直接顿在了原地。

蒋奇听?了也变得焦灼:“长洲和吴县之间一向安稳,缘何也会有匪徒?莫不是?这里的水匪已经流窜到了长洲?”

裴清调整过来,对杨佑说:“你且莫急,好好说说,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你和县主又是?怎么走散的?”

杨佑和林舒窈是?在回来的路上,吴县和长洲县的一段山路上遇见的。

那里草木茂盛,路窄人少,二人就遭遇了伏击。

但也幸得这样的地形让二人有了逃生的机会。

林舒窈和杨佑借着山林里错综复杂的小路一路甩开后面追击的人,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人跟了上来,杨佑便主动?出击,吸引走了那群人的注意人,也因此二人走散。

而按照两?人的约定,杨佑到了说好的位置却不见林舒窈的身影,便知?可能出了事,这才一路找到了裴清这里。

长洲县在裴清几年的治理下,百姓虽确实不至于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但也可算得上安居乐业,断然不会存在什么匪徒的事,而同时,吴县作为苏州的治所?所?在,其?警卫程度也是?远高于其?他县,所?以也从未听?说过有匪患的事。

那么注意力就只有转移到眼前这座水匪寨子上了。

杨佑讲完了他与林舒窈的事,就有长洲县的府兵来向裴清说,邻县的县令有了攻敌之法,请他前去商议。

军帐内,邻县县令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破敌之法火攻,投掷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