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川轻笑几下:“果然?是我认识的裴序中,重情重义,有骨气。我就猜到了你会?这样说。”

“只是我也是奉皇命而来,你如今不配合,便就只能依例行?事?了,你到时可不要怪我。”

他站起?身:“下月我与清河郡主?大婚,本?应邀你参加,但看?现在这种情况……”

他摇了摇头,有些?炫耀版:“记得郡主?当初也是对你颇有好感的,所以她?得知我要来这里见你时,还嘱咐要好好关照你。所以序中啊,你可得好好的,到时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啊。”

裴清头也不抬的:“有劳陆大人告知了。”

陆游川闻言,唇角一勾,转身走了出去。

牢房里的衙役跟着他,行?出一段距离后?,陆游川说道:“这人拒不招供,你们给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不过……”他停下,回身说道,“给我用那些?不留痕迹的法子,别给打得血淋淋的,连人样都没了。”

衙役便哈腰道:“大人放心,咱们这里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不留痕迹的方法也多得是,只是不知要到什么?程度?”

陆游川倾身,冷冰冰的:“你能到什么?程度?能打死么??”

衙役:“这……也要不留痕迹么??”

陆游川转身就走,抛出话道:“十日,第十日的时候不要让他再喘气,但别一下给打死了。”

什么?皇帝要的将功折罪,周以桉万般叮嘱地要将人保全,陆游川才不管。

他就是要裴清死。

相王府的外墙的一处小门?被敲响,蒋奇带着人请求周以桉。

房间内,蒋奇拱手道:“裴大人知道,他此行?路上会?被人阻拦,所以他将重要物证都让卑职在他之后?带回,还有这两位证人,他也极力嘱咐卑职要安然?地将他们送到殿下这里,他说,殿下一定会?为河北一道的百姓们做主?。”

在裴清第一天被人拦下诉冤时,他就知道,圈地一事?绝非是某一片地区特有的现象,有一个?人来诉冤,就会?有十个?、甚至百个?人因此被鼓舞,也来诉说自己遭遇的不公。

然?而这件事?情又?是何其的大,他深知,仅凭他自己难以对抗那些?世家。所以他在决心做好的这件事?的那天,就飞鸽传书,向周以桉说了情况。

他一路上携“证据”,高调回京,显出自己的紧迫感,就是要以身入局,让所有人都注意都放他身上。

而蒋奇,其实是一开始就被他安排去护送证人,从小路进京,再到相王府里。

周以桉安排了人去将证人安置好,他看?着桌面上,蒋奇送来的证据,不禁酸涩一笑,他自会?同裴清说好那般会?处理此事?。

可他也叹,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啊,又?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啊。

近段时间,皇帝的药量又?加重,但他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后?来听太医说,许是因为药的质量不够,所以才导致了效果并不好。

于是,陆游川便向皇帝提了建议,说每次取药前?,不如先专门?抓一批宫女出来在一间院子里饲养,每日仅以露水野草为食,以确保药引的“干净”,待七日之后?,再将人吊死取药。

皇后?是金枝玉叶,是凤凰之体,所以皇后?那儿最宜饲养,让那些?宫女也沾沾皇后?的贵气,以提升药的质量。

一听这种说法,皇帝自然?就准了陆游川的想法。

不过也因此不久,宫里关于以人为药引的事?被越传越开,几乎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抓去做药引的是不是自己。

周以桉拿走药已经十余日了,林舒窈并没有收到他制取假死药成?功的消息,而裴清那边也迟迟没有三司会?审。

理由很简单,有人不想让裴清上公堂,害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一些?不利他们利益的事?情,所以也便以他不招供为由,一直拖着。

可是,叛国之罪本?就是无中生有,裴清又?如何会?招供呢。

他们就是想要他耗死在狱中。

林舒窈这段时间花了不少的精力和金钱去疏通关系,朝中还好有胡相一派人一直在作保,林舒窈便劝着手下的人应和,让皇帝和三司不至于直接对裴清定罪处刑。

裴清现在不准有人探望,所以林舒窈也只有从旁去探听消息,然?而当她?知道裴清现状后?心头却是不由得一紧

消息说,裴清现在几乎可以算是就只有几口气吊着了。

也就是说,哪怕朝堂上一直有胡相他们压着那群人不乱来,但再这样下去,裴清也早晚会?死在狱中。

林舒窈觉得,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下去。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去先找了周以桉。

“那瓶药?你要那瓶药做什么??”

林舒窈去相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周以桉要回那瓶毒药。

而林舒窈只说道:“殿下之前?说,可以以那药制出假死的药,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消息,所以我就想拿回去也找人试试了,最近因为生意的缘故,倒是结实了一些?能人异士,或许有用。”

周以桉便目光躲闪地说道:“这个?……药现在不在相王府,我之前?是送出去让人研制的。所以我现下无法给你。”

林舒窈:“那不知殿下何时能够取回来?”

周以桉言语变得踟蹰。

然?而正是这时,相王府的侍卫走了进来,对他附耳说了几句。

周以桉便蓦地眼神一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