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碰水,洗不了留着干嘛?扔了吧,我给你买新的。”
“新的不也要过水才能穿?别扔,我过两天洗。”
薛子昂拿起内衣仔细端详了下:“这玩意儿能用洗衣机洗吗?”
赵虞摇头:“这台肯定不行,我买个内衣专用的吧。”
说完她就打开手机上网搜索,等下了单抬起头来才发现,薛子昂居然已经在用手帮她洗内衣了,只是那动作实在笨拙得不忍直视,估计这位大少爷从小到大就没动手洗过衣服。
她赶紧拦着:“不用你帮我洗,洗衣机明天就能送到了。”
薛子昂瞥她一眼:“站远点,别妨碍我。”
退到旁边愣愣地看了他半晌,赵虞突然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薛子昂动作一顿,也没推开,就这么静静站着。
赵虞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背上轻轻蹭着:“薛子昂,谢谢。”
他沉默片刻,忽然扬唇笑笑,痞里痞气地道:“奶子太大,把我蹭硬了。”
赵虞伸手去锤他,被他一把抓住,抱着扔回卧室床上:“操完再洗。”
薛子昂买了不少昂贵的药,还找了个医生来给赵虞看过伤口,差不多只养了一个礼拜,她的伤就没什么大碍了。
但既然薛湛给了假,她也只能乖乖听话,每天在家看书度日。
几天后,薛子昂到外地出差,赵虞化了个大浓妆,前往酒吧。
假发,红裙,红唇,红指甲,再加上熟练的抽烟动作,镜子中的人,与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缓缓吐了个烟圈,她刚取出口红准备补个妆,身后就走来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赵小姐还真是,每次都让人惊喜啊。”
赵虞一愣:“又是你?”
许承言穿了身与酒吧很契合的休闲装,手上抬着杯蓝色鸡尾酒,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斯斯文文的,只是看她的眼神玩味得不太贴合他儒雅的气质。
赵虞毫不在乎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许总,这次我可没招惹你。”
许承言的目光落到她夹烟的右手,看着她掌心那条还未痊愈的疤痕,笑了笑:“前两天去华璨,偶然间听说了赵小姐的光荣事迹,一朵遭人欺负又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啧,的确是我见犹怜,只是赵小姐如今这副面孔,好像有点毁人设。”
赵虞笑着对他吐了口烟:“许总这是偶然间听说,还是故意打听的?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017胜与负<归来(NPH)(勤劳的小野猫)|PO18臉紅心跳
017胜与负
赵虞看到了许承言眼中的讥讽,对她那句“念念不忘”的讥讽。
她当然知道许承言不可能主动去了解她的情况,但她也知道,现在在华璨她勉强算是个“风云人物”,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里,经常都能出现她的名字。
尤其许承言去华璨谈合作那天,她还故意在公司大群里刷了把存在感,又发了条比较招仇恨的朋友圈。
她和薛子昂都不在公司,薛湛之前又暗中授意把她受伤的事闹大,很大概率会有人对此多议论几句,刚好与祎程对接的某个经理平时就是个嘴碎兜不住话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她的“光荣事迹”讲出来了。
这其实是个没法把控的偶然事件,但很明显,赵虞成功押中了公司那些人的八卦能力。
不管别人议论她时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至少在她受伤这件事里,她是绝对的弱者,是一个手都差点残废了,需要在家休养一个月的受害者。
结果一转眼,许承言就看到她生龙活虎地出现在酒吧勾搭男人,与他上次见过的“真面目”如出一辙,从他的角度看,确实是有些可笑。
赵虞也不恼,只笑意盈盈地靠着墙吸了口烟,抬眼睨着许承言:“我还以为许总这种身份,只会出入高端会所,没想到还能屈尊来这种小地方,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挤在一起的感觉,应该不太舒服吧?”
许承言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她吐出的烟:“若不是来这种小地方,还无缘得见赵小姐另一副面孔。”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更深了些:“赵小姐刚才勾搭男人的时候,怎么不塞名片了?”
赵虞很清楚,这个男人又是在讽刺她。
从他的角度看,她今晚在酒吧勾搭男人,要找的只是一夜情对象,不需要暴露身份,看对眼了就能去开房,上完床各奔东西互不认识。
而上次在机场,她给了他名片,因为他不仅有做炮友的颜值和身材,他的穿着和身边的秘书都在彰显着他身份不凡,所以她会以真实的身份对他。
她起了其它心思,希望在广撒网找优质炮友的同时,还能解决长期饭票的问题,说不准真的能借此机会飞上枝头。
可惜当发现他居然是合作公司CEO时,她又被吓得慌了神,因为她丢不下那份不错的工作,她必须在人前用面具伪装自己,藏起放浪的本质。
她这样的人,既不能安分守己做个乖乖女,又没胆量彻底摒弃社会道德准则,没胆量无视别人的眼光,所以活得虚伪且小心翼翼。
而许承言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最不屑的也是这种女人,他满怀鄙视,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们如小丑一般在他眼前蹦跶。
他不会把赵虞上次在机场勾搭他的事说出去,因为赵虞这种和他不在同一阶层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浪费任何精力戳穿面具,他的身份,不该做这种掉价的事。
可他大概是忘了,真正的不屑,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
而他早在华璨总部那天,就已破例主动跟着赵虞去楼道,他浪费了太多时间来嘲讽她,甚至还动手碰了她。
今晚,同样是他主动来与她搭话,哪怕他眼中依旧写满了嘲讽和不屑。
所以,究竟是谁更虚伪?赢的又是谁?
最后剩的一小截烟被抽尽,赵虞随手掐灭扔进垃圾桶,“许总不会是又想撕破我的面具,让我的同事和上司见识一下我的真面目吧?如果是,那您尽管开口,反正我在华璨的日子也就那样了,大不了辞职呗。”
一个表面云淡风轻无所畏惧,其实眼底还有些慌乱的口是心非的女人。这是她此刻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