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可说好了！”徐渭努力笑出来，不想让凌瑞东看出自己的难受。

好说歹说把徐渭劝走了，卫凯等徐渭一出门，就忍不住跪到床边问道：“主人……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瑞东抬头看着天花板。

卫凯默默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主人，我们移民去国外，我们结婚好不好？”

凌瑞东扭头看了卫凯一眼，看到卫凯眼中的惶急，反而失望地摇摇头。

这样的态度让卫凯更加不安，凌瑞东却始终不肯给卫凯解释的机会，只要卫凯有开口的迹象，凌瑞东就说：“我累了。”

卫凯心急如焚，却不敢再逼迫凌瑞东，只能好好伺候着。

转眼就要过年了，凌瑞东却不得不在病房里渡过。卫凯给他安排到了最好的病房，在三十儿夜里，搬了整套厨具过来，要为凌瑞东包饺子。

“卫凯……”凌瑞东轻声叫他。

“主人？”卫凯来到床边跪下，这几天来，只要和凌瑞东说话，他都是跪着，凌瑞东知道他是想忏悔补过，也没有管他。

“卫凯，”凌瑞东看着卫凯的眼睛，这几天他始终避而不谈，让卫凯始终寝食不安，眼睛里都是血丝，“我不怪你。”

“主人……”卫凯哀伤地叫着，显然是不信的。

“我说过，那是我自己选的。”凌瑞东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但是你之前说的事，我不能答应你。”

卫凯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也不想成为你的附庸。”凌瑞东温柔地笑着，“从一开始，我和你，就只是单纯的主奴，以后，也是如此。”

“我希望能保留随时结束这份关系的权利，我不想让具有法律效力的婚约束缚我们。”凌瑞东按住了卫凯的嘴，阻止他说话，“我不是想要离开你，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在乎我，这份权利，我也给你。”

“我不想要！”卫凯挣开他的手，红着眼睛喑哑吼道。

凌瑞东默然良久，才轻叹一声：“卫凯，我成为你的主人，不是因为你的家世，背景，财富，你给我下跪，臣服于我，也不是因为其他，仅仅因为，我是你心里认可的主人。”

“我不想让我们之间掺杂别的东西。”凌瑞东无奈地笑着，“然而你的家世，却让我们不得不背负这些东西，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主奴关系的本意了。”

他想了想，继续对卫凯说道：“我们改变不了自己的天性，消灭不了自己的欲望，所以只能接受它，顺应它，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奴隶，都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这是罪也好，命也好，我不后悔，因为，我很快乐。”凌瑞东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我想给你的，也只有快乐，我想得到的，也只有你给我的快乐，别的，都不重要。”

卫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就像凌瑞东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凌瑞东，他知道，这是凌瑞东的决定，他改变不了。

“看，下雪了！”凌瑞东指着窗外，露出开心的笑容。

瑞雪兆丰年，大年三十下雪，确实是个好兆头。

卫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啊，下雪了。”

“把桌子挪过来，你包的饺子太难看了。”凌瑞东坐起身来，卫凯连忙帮他垫好后背，把案桌移了过来。

卫凯擀皮，凌瑞东包饺子，很快，就包了足够两个人的分量，当饺子出锅的时候，也到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尾声。

凌瑞东和卫凯吃下热腾腾的饺子，看着窗外的雪花，在爆竹和欢笑声里，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全文完）

完结感言

三年时光，六十万字，落笔到此，故事落幕。

比起哨所完结时的感慨万千，此刻我的心里，竟然分外平静。

或许，因为对这篇文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

因为臣服，我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被挂，被撕，被黑。因为臣服，我开始了一段感情，又失去了这段感情。因为臣服，我认识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人。因为臣服，我曾经聆听过很多感人的故事，也收集了很多“肮脏”的秘密。因为臣服，我从籍籍无名，变得在ｓｍ圈声名鹊起。因为臣服，我得到了很多“福利”，因为臣服，我也遭受了不少“骂名”。

容我自满地说一句，从篇幅，内容，广度，深度来说，臣服在国内的色情文学，SM文学中，都留下了深深的一笔。

这是一个开头很黄暴，中间很纠结，结尾很仓促的故事。

一开始，我想写的仅仅是一篇肉文，在我废掉的三个开头里，每一篇都像是从同志论坛的色情文学区里抄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萌生了自己的想法，融入了自己的思考，加入了自己的理念，让臣服，从低俗的撸文肉文中脱颖而出，成了让很多人心心念念的“ｓｍ经典”。

我也曾为这个想法迷失过，给自己很大的压力，给自己戴了很高的帽子，甚至有点自视过高，觉得自己对这个圈子刷新了认识，觉得自己称得上一方权威。

但是在落笔写下【完】这个字眼，我的心也归于平静，我很清楚，臣服，它只是一个故事。

这个光怪陆离的豆-Ding⑩④0⑤96⑥⑦圈子里，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有成千上万的怪癖和爱好，有数倍于这些怪癖和爱好的“圈内人”，就像我在文里反复说过的一样，没有哪个选择是正确的，没有哪种玩法是标准的，没有哪种关系是模范的，没有哪种未来是唯一的。

就像在故事的最后，凌瑞东告诉卫凯的那样，只要你得到了快乐，就够了。

当然凌瑞东没有说出的，还有安全。

快乐和安全，就是写了臣服煌煌六十万字之后，我想告诉每一个准备或者已经入圈的人的话。

三年时间，数不清多少次因为卡文痛不欲生，数不清多少次因为被催而悲伤愤怒闹心纠结甚至逮谁怼谁，也数不清多少次写的自己性致盎然，多少次眼睛流泪，多少次下面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