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哥,这块地预计两个月后会进行拍卖,我们的人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陈宗元摆摆手,被陈枝气得头疼,这会儿只想先静静,于是说:“随便弄弄,和陆华清那边的人先接触着,你把握好度,陪跑就行。”

阿海颔首,表示明白。

陈宗元不想要这个项目,又不能明着不领陆明的情。

他向来不信什么“一家人”的说法,这块地的如果真能拿下,利润是挺可观的,但这钱来得又慢,他也根本不缺,答应下来不过就是想看看陆明究竟想玩什么而已。

阿海在平板上点击了几下,而后与陈宗元一起乘电梯来到一楼。

刚上车,他便听陈宗元说:“去查一个叫何远的人。”

阿海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便听陈宗元又给了几点信息。

“陈枝附中的同班同学,今天来孤儿院做义工那个。”

阿海简短地应了声,驱车离开。

另一边,陈枝走后,何远脱下志愿者马甲,从孤儿院大门走出去。

他在附近的公交车站等来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开门上车。

车上,何远把今天在孤儿院的事情简单地同前面两个男人说了,顺便把一个透明的塑封袋放在了正副座位的中间。

二人在听见他说陈宗元也到现场来的时候,对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人把塑封袋收好,问:“确定是他?”

何远皱眉想了想,点头:“我听见他身边的人叫他宗哥。”

陈宗元向来行踪不定,能见他一面可不容易,今天出现在孤儿院,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何远说:“他妹妹今天在孤儿院做义工,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去接人的。”

汽车已经开出去一长段距离,前座的男人继续问道:“今天有发现吗?”

“东西都被烧干净了,什么也没剩下。”

其实在孤儿院失火之前,何远就已经拜访过几次,但是他们要的那些资料太私密,他又不能明着去打听,资料室倒是进去过,但什么也没找到。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楼都烧成那个样子,更别提资料室里的纸了,全成了灰烬。

前面两个男人听了直皱眉,这么久了,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该怎么和上面的人交代。

何远见他们不说话,又说:“你们确定陈枝就是要找的人?如果确定,那可要加快速度了,再过一段时间她国外学校的申请批下来,未必会待在国内。”

此言一出,驾驶座上鲜少没开口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试探:“我们心里有数,你做好该做的事,其他的少打听,说好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何远推了推眼镜,不再多话。

过年放假,陈枝回了老宅,与过去的每年一样,管家早早就张罗起来,年货买了一批又一批,红色逐渐出现在家里的每个角落。

陈枝除了写作业,并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便觉得有些无聊。

上次同陈宗元吵了一架之后,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的人了,听陈荣说,又不知跑到哪个国家去了。

自打陈宗元当上家主,他的行踪便连陈荣也没办法轻易知晓。

好在陈荣想得开,都这把年纪了,该放手就放手,儿孙自有儿孙福,陈宗元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是好是坏与他无关。

他每天听两场戏,下两场棋,没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家里没别人,陈枝就被陈荣抓过来下棋,她棋艺不精,每次都急急燥燥地设下陷阱,看见陈荣上当脸上的得意止都止不住,最后因为疏忽被杀个片甲不留。

吃过晚饭,陈荣又摆好了棋盘,把陈枝拉过来陪他消磨时间。

祖孙二人面对面坐下,几个来回后,陈荣问:“最近和你哥吵架了?”

陈枝暗暗讶异,面上装成个没事人的样子:“没有呀,爷爷你怎么这么说,我连我哥的面都没怎么见着,哪里能和他吵架呢。”

他们下的是象棋,陈荣“啪”的一声吃了陈枝一个卒,道:“你呀,和他保持距离倒好,华清呢,有没有找你?”

提到这个,陈枝不由得想到上次在温泉会所看见过他。

陆华清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暗地里玩得也挺花。

陈枝不好说温泉会所的事,就旁敲侧击地暗示:“没有,爷爷,我觉得陆华清他一点都不好,感觉人品不太行,我们婚约能不能取消?”

陈荣看着棋盘,道:“枝枝,他不好,别人也不见得就好,这事以后再说罢。”

陈枝见似乎有商量的余地,有些高兴,即便棋盘上被吃得不剩几个棋子了,也不见生气:“那我过年之后能不能去看看爸爸妈妈?”

陈广志身体有恶化的趋势,过年已经打电话说不回来,陈枝就想到国外去看看他们。

“行啊,你想什么时候去?我让老赵安排送你过去。”

陈枝拍起手,声音脆脆的,像只快活的小鸟:“别告诉爸爸妈妈,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也别和哥哥说。”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脚步,陈宗元脱了羽绒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高领毛衣,瞧着风尘仆仆。

“什么事别告诉我?”他走到正在下棋的二人身侧,非常自然地在陈枝身后坐下,二人挤在一张椅子上。

陈荣道:“你自己问她。”

陈宗元一来,陈枝一下拘谨了不少,说话声音也没刚才那么清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