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差点考虑起送上门给蒂芙尼纠缠的可能,然后理智回笼及时掐灭了这个滑稽又恶心的念头,转而想要不还是让蒂芙尼多活几天折磨一下菲奥娜,反正他也不差这么一点两点的好感度。 出乎里德尔意料的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菲奥娜的好感度都没什么变化。
偶尔因为旁观蒂芙尼对他越发大胆的追求而提升两点,又在吃饭时心情不好――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非人类,食谱和人类不同,否则她为什么一吃饭就心情不好?天气变化时心情不好――只能怪英国这该死的天气了。生理期心情不好――这是他排除各种可能猜出来的。反正只要她心情不好,好感度就掉一两点。 综合下来,好感度一直在二十左右浮动,没超过二十五,也没低于二十。
这其中也有她在人前不想和他扯上关系,而他也不方便在众多窥测的目光下行动的原因。
他第一次产生太受关注也不那么方便的感觉。 不过里德尔不着急,反正好感度只要不归零对他就没有影响,他正好可以在干自己的事的同时,多观察一下菲奥娜平常的行为习惯和喜好。 这一观察,他就发现了些微的不对劲。
她和蒂芙尼似乎走得太近了。 她们俩同一个寝室,上课她们是同桌,下课她们也几乎形影不离,吃饭,去图书馆,基本上只要看到菲奥娜,旁边必然都有蒂芙尼。
里德尔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会对菲奥娜毫无印象,因为她找到了个完美光源,而她躲在了背光之处。 她出现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下意识放到聒噪又讨人嫌的蒂芙尼身上,对她这个默不作声的跟班自然地就忽略过去。同时,因为蒂芙尼正在做魔法部部长的父亲,和她本身无理都要搅三分的性格,大家都对她又有几分避忌,连带着跟班菲奥娜都无人去招惹。 问题是,她是怎么做到让蒂芙尼完全没有为难她的? 别人或许没有留意,但菲奥娜在里德尔眼里等同于拥有媚娃血统,哪怕混在几百个人里,他都能一眼找到她,时刻分出两分心神关注她的情况。
他发现她们两个虽然形影不离,可几乎没有交流,蒂芙尼似乎真的把菲奥娜当成自己的影子,既没有颐指气使地命令她,也没有和她如闺蜜般闲谈玩笑。 仿佛蒂芙尼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工具人,只需要给她制造笑料,提供闹剧,而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不快和麻烦。
这是完全违背蒂芙尼性格的不合理之处。 菲奥娜恐吓过她?但里德尔没看出蒂芙尼对菲奥娜有恐惧心理。
那么,会是什么原因?
里德尔联想到上一次自己突兀的死亡,有了隐隐的猜测。11、攻略第十一步 意外,又来了 猜测有了,但怎么去证明又是一件难事――反正他不想再去亲身体验一遍。
里德尔也向系统求证过,不出意料地被怼了回来。
“我不是你的纠错羽毛笔。里德尔先生,你给我发工资了吗?” 说得好像他能给出的东西系统会要一样。
里德尔现在已经熟练成习惯,自动地把系统的垃圾话清理一新。 他斟酌了一番,决定还是按兵不动――当然不是因为他怂,只是当前态势发展平稳,谨慎起见,没有必要制造会引发不可预测后果的事件。 如此决定后,里德尔便暂时把菲奥娜放到一边,最近观察他的目光变得不那么密集了,他打算找机会进入密室接触一下蛇怪。 重生前的少年时,他在发现蛇怪没多久后就被桃金娘意外撞破,她的死亡导致他没办法再在邓布利多的监视下随意进入密室,而蛇怪也因为长久的沉睡和饥饿而不太清醒,因此他没能和蛇怪多做交流。 这一次,他打算和蛇怪好好地打探一下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事迹,作为萨拉查的宠物,又具有一定的灵智,它应该能说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既然魂器并非永生的正确选择,说不定萨拉查那会有其它能帮助他的线索。 为了不再出现桃金娘的事故,里德尔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买了隐形斗篷,花了几个晚上去禁林外层捕猎了一些兔子、野鸡、狐狸之类的活物,分批放到有求必应屋里圈养起来。又在二楼的女盥洗室的排水管上做了手脚,使它总是不定时地喷水,并挑唆皮皮鬼经常去那里恶作剧,让女生们都不愿意再去那一层的盥洗室。 其实他在上一次也布置了一些手段使盥洗室废弃,不然他也不会进去时不做任何检查就贸然叫出蛇怪。
只是他没考虑到、也不可能考虑到,女孩子不开心的时候会躲去盥洗室发泄这个莫名其妙的心理。 之后又安静等待了一段时间,确认没有任何人关注到那里的异常――着重确认菲奥娜没有留意后,里德尔才在某个深夜披着隐形斗篷去了盥洗室。
进入后先对门口念了忽略咒,然后挨个隔间检查了一遍,他才走到最后一个隔间对着的洗手池前,盯着铜制水龙头边侧的蛇形微小雕刻嘶嘶出声。 “打开。”
顷刻间,水龙头便被笼罩在一片灿烂的白光中,并开始旋转,紧接着,水槽也开始移动下沉,露出一条一人宽的管道。
里德尔抓着手里两只晕死的活物,从管道口滑了进去。 过程一如曾经历过的那样,他花了点时间,顺利地进入石室,找到了沉睡中的蛇怪。
慢慢走到盘绕于蛇身上的硕大蛇头前,里德尔看着那双即使睡着也睁着的澄黄蛇瞳,并不畏惧会被它石化。流淌在身体里的、来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使他天生就能免疫蛇怪的目光。 里德尔不由地想起了纳吉尼。
他现在已经放弃了分裂灵魂,自然也不需要纳吉尼成为他的魂器,但他仍然想把它找回来――包括其它曾被他制作成魂器的特殊物品。 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已然是他的所有物,本身也具有特殊意义和价值,他无法容忍它们落在别人的手里。
慢慢来。他在心里的计划表上一项一项安排着。 蛇怪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开始缓缓地挪动身体,恢复清醒。
竖瞳里细细的瞳孔晃了晃,对上了里德尔,充满残暴野性的眼睛里释放出冰冷的杀机,但下一刻,吐出了蛇信的它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萨拉查的味道……”它呓语般地说,“你是……萨拉查的后裔……”
说着,它把头探到了里德尔面前,鲜红的蛇信几乎扫过他的鼻尖,一股腥臭的腐味扑面而来。 里德尔面色不变,注视着它的眼睛――他享受这种只有他能做到的从容感。
他轻声说:“是的,同时,也是你新的主人。”
蛇怪昂起了头,“我的主人……只有萨拉查……” “他死了。”里德尔淡漠地说。
“啪”地一声巨响,蛇怪把尾巴甩在旁边的石柱上,引起了轻微的震动,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它烦躁地围着里德尔游动了两圈。 “死了……是的……我睡了太久了……人类的生命……太短了……”
里德尔挑眉,“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没想过去挑战死亡。”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里德尔把手里的活物扔到了蛇怪面前,漫不经心地说,“你只需要知道,萨拉查已经死了,我是他唯一留存的血脉,你的忠诚只能献给我――或者你打算背叛萨拉查?” 蛇怪即便活了几千年,也只是一条蛇,它没有复杂的思维能力,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判断和选择。所以它又绕了两圈后,就低下了头颅,在里德尔的手心里蹭了蹭――它还记得,这是它和萨拉查的亲密互动方式。
“主人……我听从……你的命令。” 里德尔满意地摸了摸它冰冷的鳞片――露出了手腕上仿佛已经被石化的莉莉丝。
这才想起还有它的存在。
蛇怪的脑袋立刻竖了起来,发出不满的嘶声,莉莉丝则在强大的威压下继续假装自己是一条死蛇。 “主人,它太弱了,让我吃了它。”蛇怪非常具有领地意识。
里德尔无所谓一条蛇的死活,可这条蛇在菲奥娜那挂了名,还给他带来不少好感度,要不是菲奥娜拒绝,他本来还打算送给她做礼物,显然不可能随便扔给蛇怪当点心。 说起来,一条小蛇就能让她加那么多好感度,如果让她看到蛇怪呢?会不会直接涨二三十点?
里德尔不免有些心动。 但想到要是她一不小心和蛇怪对视而死――这个可能也让他很心动,遗憾的是只能心动不能行动,他还不想为了泄愤就浪费一次机会。 用另外几只活物堵住蛇怪的嘴,里德尔又命令它今后在靠近水池管道的地方等候他的召唤,然后沿着来路返回。
这比一路滑下来要费事多了,等他在盥洗室收拾好回到寝室,天光已经微亮。 寝室里见不到阳光,倒无所谓天有没有亮,但快到起床时间,亚德利睡眠便浅了一点,听到里德尔回来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你去哪了?”
“睡不着,去休息室看了会书。”里德尔没怎么费心想理由。 亚德利“哦”了一声刚想再睡个回笼觉,又猛地坐起来,瞪大眼睛盯着他。
“你不会是去和菲奥娜约会了吧。”他怀疑地问。
里德尔:“……你在说梦话?”
他倒是想。 亚德利仔细打量了他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立刻倒回去盖好被子闭上眼。
他小声咕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老是挤眉弄眼的……”
里德尔:“……”只是偶尔对上视线的时候交换个会意的眼神罢了。 他瞥了眼亚德利已经回归梦境的睡脸,心想这家伙看着蠢,其实非常敏锐,不然也不会成为他在学生时期最得用的追随者。 之后又过了几天,见学校里没有任何风声,邓布利多也没有察觉,对他还是很和善关心,菲奥娜的好感度依旧起起伏伏,里德尔才再次在深夜去盥洗室召唤蛇怪。
他看着它把他带来的动物都吞了下去,发出饱足的叹息,才开口问它还记不记得萨拉查的过往。 蛇怪听到萨拉查的名字比能吃东西还兴奋,快速地说:“萨拉查……喜欢我……给我抓……最嫩的小鹿,允许我……把头放在他的腿上……他给我讲故事……”
里德尔对他们主宠间的温馨记忆不感兴趣,听了两句后,便不耐烦地打断它。 “他有没有一直在研究的魔法?或者在哪藏有什么秘宝?在霍格沃茨,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他离开霍格沃茨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
不指望蛇怪能自己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里德尔只能换着角度问它能听懂能回答的问题。 蛇怪在他诱导的提问下断断续续地说着,虽然大部分都是没用的废话,但也有一些值得留意的信息。
就在里德尔深入挖掘的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在盥洗室外响起。
“谁在里面?” 是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
里德尔又惊又疑。
他明明用了忽略咒,普林格能力一般又总是在巡夜的时候喝酒,怎么可能在经过盥洗室的时候注意到里面细微的动静? 见没有回应,普林格嘿嘿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崽子,半夜不睡觉,到盥洗室里鬼鬼祟祟干什么来了。”
踉跄不稳的脚步声在靠近,这时就算命令蛇怪离开,打开的管道也没办法立即闭合,里德尔思考了一瞬,便做出决定。 他轻嘶了一声,让蛇怪先退到管道里,披上隐形斗篷,面色沉静地看着一脸醉态的普林格晃晃悠悠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