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鬼爪突然掐住莲花锁链,鳞甲上泛起青色鬼火,“难怪能骗过地府查魂,你根本没有真正的魂魄,不过是借人间躯体养着一丝精魄罢了。”
她猛地发力,锁链上的往生咒竟被鬼火一点点灼烧殆尽。
纪轻衣脸色微变,袖中突然甩出十二道生死簿残页。
那些泛着金光的纸页在空中拼出东岳大帝的法相,苏月婳感觉头顶压下千钧之力!
毕竟纪轻衣这是借用了正神的法身投影,就算是鬼王也难以硬抗。
“尊上!”
魂小玲健步扑过来,用自己的花影替苏月婳挡住法相余波。
血色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她背后的花茎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您快走!属下撑得住!”
可话音未落,纪轻衣的剑尖已经穿透她的胸口,彼岸花的花蕊被剑气绞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苏月婳怒意凛然,周身鬼火骤然暴涨,青灰色鳞甲瞬间覆盖全身,背后浮现出三头六臂的鬼王罗刹虚影。
她掐碎最后一道锁魂铃,鬼爪直接插入纪轻衣心口:“你以为借了神符就能嚣张?就算是司空亲临,也休想在我面前撒野!”
可就在指尖要捏碎那丝莲花精魄时,纪轻衣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胸前的莲花印记发出强光,苏月婳感觉自己的鬼力正顺着印记倒灌进对方体内!
原来刚才的激斗,早已让她的鬼王气息渗入对方躯体,而那莲花印记,此刻成了反噬的媒介。
“阴璃,你还是这么急躁。”纪轻衣的声音突然变了,竟带着东岳大帝特有的威严,“三千年前你斩我分灵,今日我便借这凡人之身,收取你在阳间的一缕残魂,也算一报还一报,公平吧?”
话音未落,他周身浮现出东岳大帝的法袍虚影,掌心托着半本生死簿。
苏月婳这才惊觉中计了!
纪轻衣不过是面上的幌子,真正的幕后黑手竟是司空!
那老东西竟借着分灵凡躯,布下这等圈套,只为削弱她在阳间的力量。
此刻锁魂铃阵已经彻底激发,她的三魂七魄正在被生死簿一点点抽取,而傅孤闻还未归,东宫的护卫根本无法察觉这里的异动。
“司空!你怎么敢的?”苏月婳的鬼王虚影发出怒吼,可生死簿的金光已经笼罩住她的魂体。
魂小玲挣扎着爬过来,用最后的力气抱住她的鬼爪:“尊上,属下替您挡着!您快回……”
话未说完,整朵彼岸花突然枯萎,化作漫天血雾替她挡住了生死簿的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宫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
苏月婳感觉心口一震,腕间玉镯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
早在从南疆回来后,苏月婳便将自己灵识和傅孤闻身上的玉佩相印,本意是为了防止傅孤闻遇到什么凶险,她能及时知晓,却没想到在这时候竟然成了傅孤闻找寻她的线索……
纪轻衣脸色大变,法相虚影开始不稳。
生死簿残页在龙气下发出滋滋声响,他知道再拖下去必被反噬,只得恨恨地甩出三道神符,震碎苏月婳的鬼爪,转身化作一道金光遁走。
临走前,他扔下青铜剑,剑身上的莲花锁链已经深深嵌入苏月婳魂体,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苏月婳强撑着接住即将消散的魂小玲,看着怀中渐渐透明的花精,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魂体化作点点青光,钻进玉镯中。
当傅孤闻带着侍卫冲进宅邸时,只看到满地破碎的纸人,和那只滚落在青砖上的玉镯,上面还沾着点点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捡起玉镯,指尖触到里面的酆都印暗纹。
傅孤闻顾不上这些,收起玉镯,健步扑向苏月婳,一把将她抱起:“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月婳稍调整呼吸,却咳出了一口黑血。
她真庆幸不久前为傅孤闻开了天眼,不然她魂体的状态,他都很难窥见。
“我……没事……”
傅孤闻倒吸冷气,也顾不得再问任何,抱起苏月婳就边往外走,边吩咐侍从清理府邸,任何怪异之物一概查收,严防此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侍从领命,却惊诧地看着太子殿下腾空抬起的双手,所有人都看不见苏月婳的魂魄,也纳闷殿下为何如此。
傅孤闻没空理睬旁人异样的目光,带着苏月婳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东宫。
魂体很快回归,但苏月婳却迟迟不醒。
第194章 感染花柳病
昏眠中,苏月婳的意识早已归为阴璃,也被司空呼唤来到了泰山之巅。
司空站在山巅,背手而立,旁侧腾空悬浮着一盏明灭孱弱的分灵灯,他感知着阴璃的到来,深呼吸长叹一声:“阴璃,事到如今,你还是听不进去我的话吗?”
“一意孤行,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
阴璃只觉得可笑,荒谬地扯了扯唇:“老不死的,分明是你正邪不分,非要偏袒帮扶那阴邪至极的莲花精,你还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一口?”
转瞬,阴璃眸色一沉,周身的阴气化作万千利爪,携着强劲的罡风席卷向司空,“真以为我不敢上报天庭,惩治降罪于你吗?!”
司空转过身,挥舞长袍拦阻那些阴气利爪,他叹息依旧:“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说呢?那莲花精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阴璃收走所有,冷静的眉眼依旧凌冽,却道:“你说吧,连前带后一五一十,若有半分隐藏不实,看我怎么定罪于你!”
“这件事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司空仰头长叹,思绪拉远的眸色也幽深了些许,“不是三千年前,而是更远、更远以前……”
“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介凡人,没有飞升,也没有修炼,当时我的名字叫封敬芫,家境殷实,父母和善,我也自幼饱读诗书,跟我的一个小书童,准备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