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找成寒拿的致幻剂，副作用不仅有心悸，易怒，还会产生幻觉，还有一种更难熬的副作用，尿频。

戚喻好多次带着竺苘，刻意转到沈清清身边。

不知道是她的变化太大，戴着面具不好认出来，还是沈清清此时此刻沉浸在幸福之中无法自拔，一点都没发现到她。

倒是吕嵇认出和她跳舞的是竺苘，牙根咬得嘎吱作响，太阳穴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心里直冒火。

相反竺苘佳人在怀，脸上始终带着一道喜笑颜开的笑意，面具底下的嘴脸满是得意之色。

似乎是跳累了，竺苘被女生牵出了舞池，并肩来到一张酒桌边，两人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戚喻抬手用手背压到额头上，压去汗珠，看到竺苘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莞尔一笑，伸手温柔地为他擦拭掉额头上的细汗，并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竺苘抿了抿嘴唇，刚想开口，这时旁边过来几个人，走到他们旁边的位置停留，每人拿起一支酒杯，开始热烈地交谈起来。

那帮人的声音很大，导致他们这边交谈必须也要大声起来才行。

竺苘说了两句，发现面前的女生眼底带着迷茫，对他摇摇头，指了指耳朵，再摆了摆手，意思听不清他说什么。

他干脆躬附到她耳边，温柔地说道：“我说，你今天好漂亮。还有，待会儿舞会结束，可以给我半个小时，让我为自己辩解一下吗？就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同时也要郑重向你致歉，并向你表明我现在的心意。”

戚喻探出手臂，摸了一支酒杯，握在手心，深蓝色的酒液，杯壁上浮起几颗小小的气泡。

眉毛轻抬，媚眼如丝地盯着他，“你喝了这杯酒，我就考虑给你个辩解的机会。”

竺苘看也没看那支酒杯一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瞳仁里满是他的倒影。嘴唇压着杯壁，就着她举杯的动作，一点一点抿光杯中的酒液。

戚喻扬起一侧的眉尾，仰起头，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夸赞道：“好棒。”

竺苘心尖再次忍不住发颤，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媚，好漂亮，她变化真的很大，不过这样的变向，他喜欢，嘿嘿。

戚喻将发抖的双手藏在身后，用舌尖从舌根底下勾出那片绿色的药片，就这样吞了下去。

她时刻注意着沈清清的方向，看到她急匆匆从吕嵇身边离开，也向竺苘找了个借口，悄悄跟了上去。

夜幕悄悄降临，走廊上的可视度比白天的时候要低得多。

沈清清的脚步迈得又快又急，憋了好久的膀胱几乎快要爆炸，十厘米的细高跟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完美掩饰掉戚喻的脚步声。

现在在搞抽奖活动，人都聚集在偏厅那边，这会儿女厕这边没人，方便了她待会儿的行事。

戚喻摘下面具，塞进手包，三个水龙头，她拧开了两个，水流哗啦哗啦地从管道里流出来。望着面前的镜子，她双眸发红，眼底带着水意，死死盯着沈清清进去的那道门，从手包里掏出那双橡胶手套，戴上。

快要爆炸的膀胱，终于清理干净，沈清清发出一声舒服地喟叹，放下裙摆，摁下冲水键，拉开门板，走了出去。

刚抬起头，就看到洗手台前，站着一位眼熟的故人。这里面没人，她也不用演戏，嚣张地提起眉头，发出讥讽的笑声，“哟，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你，竟然又被你混进来了，怎么，脚踏几只船翻车，要钓新的金龟婿啊。”

沈清清昂起高傲的下巴，拧开龙头，慢条斯理地清洗白嫩的双手，洗毕，将水上的水珠甩到戚喻的脸上，并朝她脸上啐了一口，故意往她心头上捅刀刃，“那老太婆头七过了吗？死得瞑目了吗？就迫不及待要攀男人了。”

戚喻抬手摸去脸上的水滴，面上装出害怕的神情，“不要，不要再欺负我了，我真的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婊子变化还挺大，差点认不出你来，信不信我像高中那样，把你压进马桶里面给你洗洗脸。”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戚喻装作惧怕的样子，不断往后退，“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不是在太平间抱着老太婆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的吗？怎么，刺激太大，失忆了？”

沈清清现在春风得意中，爱慕了许久的男人，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囊中物，讨厌的人过得越发凄惨，脑袋里面越来越热，思维竟然不受控制了一般，一句接连一句的不断吐出实情。

“没想到那老太婆那么不经激，不就是给她看了你高中时候被欺负的照片嘛，说了你同时勾搭几个男人的事实，就受不住事实的打击，活生生给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吐血，还硬气的说要杀了我的样子，有多搞笑。可惜忘记拍照片了，不然可以一起欣赏欣赏，哈哈哈哈哈哈。”

“吱呀。”卫生间大门的门板被人推开一道小缝。

沈清清立即恢复成面色和蔼的样子，摁下龙头把手，对着镜子里面把弄头发。

“宁宁，怎么那么久啊。”“成兰”推开门板，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沈清清透过镜子，看到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不可置信的尖叫出声，颤颤巍巍地指着“成兰”，“鬼，有鬼。”

厕所里面的灯光十分敞亮，不可能会看错人。

是那个死老太婆，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还活着，私家侦探明明拍有照片，那老太婆明明死透了。

“是你，是你搞得鬼是不是，我明明亲眼看着你外婆断气的，故意找个人来装神弄鬼吓我是不是。”

戚喻装作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里除了我们，那里有人，还有你刚刚提到我外婆，我外婆是去世了没错，可是你说亲眼看到我外婆断气，是什么意思？”

她这时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是你，还有李梦瑶，金凉儿，张茗，罗新宇，高中的时候把我霸凌得那么惨，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要上门害死我外婆，我明明已经躲得那么远了，呜呜呜……”

戚喻眼眶里瞬间涌起泪水，很快就糊了满脸，妆容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看起来狼狈极了。

沈清清猛地扑向“成兰”，却发现对方身子骨相当灵活，竟然接二连三的躲过她的进攻，再然后，那个身影，竟然直直穿过门板，出去了。

“啊……”沈清清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门板，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身子如遭雷击一般，颤颤巍巍地指着门板，“鬼，鬼，真的是鬼。”

戚喻冷漠地摸去脸上的泪水，朝着最里面那个隔间，“都拍下来了吗？”

隔间门板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位瘦小的女生，手里抱着一台摄像机，冲着戚喻沉重的点了点头，“都拍下来了。”

“很好，出去吧，后续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明白。”

女生匆匆穿过她们，要往外面走去。

沈清清这才反应过来被下套了，急忙伸手想去抓住那个女生。

戚喻扯过她的肩膀，一个肘击重重砸到她胸前的肋骨上，直接将她打到捂着胸口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