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手背上的血珠,眼圈酸涩,完好的那只眼睛,不断滑出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他声音嘶哑,语气疲倦不堪,似在自言自语,“是啊,我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他妈怎么就栽你手里了。”

他冲上前跪到女人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脸上混合着血泪,仿佛求助无门的弱势男人,“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放下,我他妈就是放不下你,我就是想要你,我他妈有病。”

“一想到你要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气到发疯,说我打脸也好,说我犯贱也罢,我他妈就是想要你。”

男人不知何时又捞来了一把水果刀,塞到她手里,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来,你捅我,往这儿捅,捅到解气为止,捅死我,我认栽,捅不死我,我绑你去结婚。”

“你疯了?和陨,你松开,松开。”

戚喻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这个疯魔男人的桎梏,可是男女力量天生悬殊。

她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尖,破开皮肉,越钻越深,刀身闪过一道亮光,噗呲一声,心口处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染红了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拳头。

“第一刀,如果我们不是那样的开始,你是不是就能接受我了。”

“和陨,和陨,你别发疯,和陨。”

她不要背上杀人犯的名头,不要。

和陨脸上渐渐开始失去血色,带动她的手拔出刀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将刀尖捅了进去。

“第二刀,我忏悔,对不起,不该那么糟贱你。”

女人疯狂地想把手腕往后扯,鲜血越涌越多,白刃彻底变成了红刃,他们身上到处都是飞溅上来的血点。

刀刃再次刺进去的时候,戚喻心里终于承受不住这个恐怖的场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撕破脸皮,互相指责2251字

撕破脸皮,互相指责

戚喻被绑架了,现在的她,不着寸缕,被一根手腕粗的铁链,锁在这座林中小屋已经十天了。

小屋面积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止有衣柜,床,之类的家具,还有电视机,空调,洗衣机等等这些家电,冰箱里塞满了饮用水和食物,地下居然还挖了一个食品贮藏室。

通过玻璃窗,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环境,房子大概建立在半山坡上,地面上还有没化去的积雪。周边是一望无际的树林,粗壮的树木挡去许多日光,可见度并不高。

不清楚这是在那里,但是时不时会听到远处传来猛兽的嘶吼。

铁链很长,足够戚喻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走动,门窗用特制锁锁住了,打不开,也砸不开。

天花板是一整面监控屏幕,屏幕上分布有许多监控画面区块,对应着着房子里的每一处角落。正中间最大那块屏幕,投映着戚喻的身影,无论她走到在哪处角落,那块屏幕随时显示出她的身影。

变态,死变态。

戚喻嘴里疯狂咒骂,一次又一次用水杯之类的轻便硬物击打那块屏幕,那块屏幕就仿佛是一块柔软的水面,温柔地吸收掉所有锋利的攻击,最后仍旧毫发无损。

和陨坐在千里之外的休息里,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监控里面的女人,看到她从恼羞成怒砸打监控屏幕,到最后脱力躺倒在床上,捂着眼睛疯狂咒骂他,心里只觉得特别舒爽。

骂人好啊,还有力气骂证明身体状况ok。

身上特制的服装勒得他刀口又开始渗出血珠,一位金发碧眼的工作人员上前关心道:“yun,you're ? ok?”

和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You ? are ? amazing, ? you ? won ? another ? championship ? today.”

“Thank ? you.”

“港媒的提问真的又刁钻又毒辣,差点被他们绕进坑里。”

竺苘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应付掉外面的记者,走进休息室,看到和陨满头大汗,从架子上取下一条毛巾,丢了过去。

关心道:“怎么样,还好吗?”

今天的比赛,毋庸置疑,他又赢了,赢下这一场,他的积分距离世界第一,还差85分,只待三个月后,再拿下世界大赛的冠军,就可打败蝉联榜首多年的老将,charles。

和陨抬手接过,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苘哥,你也在找戚喻,对吗?”

竺苘顿了一下,转过身,走到他面前,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有几道细小的抓痕,不注意看,压根看不出来,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他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所以,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

和陨不甘示弱地回望,癫狂地笑出声,“苘哥,你继续喜欢你姐不行吗?为什么要和我抢。”

一股冷汗从竺苘的发根渗出,他伸手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

反正都这样了,一个两个的都开始露出真面目,那就掰开了,揉碎了,摊到明面上来讲。

“太明显了,苘哥,山庄,雨夜,你不顾她的安危,中途无所顾忌的将她丢下,不过是因为你姐的纤纤嫩手不小心被水果刀刮到了一点点,你抱着你姐表白的时候,我就在门外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呢。”

说完,他点击手机操作了一番,休息室里立即响起男人真情意切的告白。

“那晚她要是出了事,这段录音,我保证已经出现在你们竺氏每一位股东的手机里面。”

“那是曾经,现在,我喜欢的人是她。”

“苘哥。”和陨凄惨地笑了起来,“我们都是混蛋,但至少我敢认,你却不敢,你比我还恶心。”

现在已经彻底撕破脸,竺苘也不再顾忌什么,直截了当地问他,“和陨,那天晚上,她反应那么大,你猜猜是为什么呢?”

看到男人那对多情的桃花眼泛起迷茫的神色,竺苘觉得,“这把刀”捅下去,应该会蛮爽的。

“上次在马场的时候,是你带她去的吧?那时候我以为是吕嵇,但事后我试探过他,他明显不知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带她去的人,是你。”

“我知道我在那里看到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