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舞步轻盈灵动，在舞池中旋转跳跃，猩红的旗袍裙摆飞扬，将整个片场的气氛推到了高潮，白斐在镜头后看着，深吸一口气，给一旁看出神的助理打了个手势。
助理连忙回过神来，给片场的群演打了招呼，下一瞬四周看客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第二百三十四章行，那你开除我吧
镜头一转，又是另一个景。
蔡虹饰演的百合站在舞台中央，脸上原本是满满的自信，可当片场所有人的目光凝聚过来，她脸刷的一下红了，手足无措站在舞台上，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卡”白斐看着镜头里一脸茫然的蔡虹，额上青筋暴起。
不过，他也知道蔡虹是新人，没经历过系统的培训，不可能像佟梵一样，自然的仿佛她和蔷薇是一个人，一个剧组，有演技好的，就有演技差的。
白斐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蔡虹！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完全就没有走进角色，请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干瞪眼的。行了，先开蔷薇的下一幕。”
佟梵喝了口水，转头看向脸色青白交错的蔡虹，蹙了下眉尖。
她没着急开拍，而是走向白斐，直白道：“白导，这位蔡同志是个新人？”
那这部戏她拍不了，和一个新人对戏，太浪费时间，就她这点心理素质，《窃听》这部电影拍完猴年马月去了，她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浪费不起。
赵启刚就坐在一边，看着佟梵冷声质问，半眯起眼，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笑着道：“佟梵同志对吧？呵呵，蔡虹是我送过来的，她确实是个新人，不懂事，你看，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不如佟梵同志一人分饰两角？一个蔷薇一个百合，多好！”
赵启刚越说越来劲，眼神也更亮了，看着佟梵满是垂涎，就差没明面提要求了。
白斐当然不介意佟梵一人分饰两角，这样只会让电影更加成功。
不过，赵启刚不老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实在让人厌恶至极，他当即冷声道：“合同已经签了，赵先生能决定蔡同志的去留？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走吧？”
赵启刚不耐地看向白斐，这人怎么一直和他唱反调？
那边，蔡虹“嘤嘤嘤”哭了起来，显然也是听到了赵启刚的话。
佟梵斜了赵启刚一眼，讥诮道：“你的美人哭了，赶紧哄去吧，别耽搁我时间。”
赵启刚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心神一动，暧昧地看向佟梵，义正严辞道：“什么我的美人？佟梵同志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和蔡虹同志可没有别的关系！”
佟梵捏了捏眉心，催促道：“白导，别和他废话了，赶紧拍完。”
这个赵启刚，自恋又愚蠢，仗着投资商的身份，真当谁都会顺着他？
赵启刚脸色一变，自从来了内地，哪被人这么对待过？当即沉声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窃听》是我投资的？你的片酬也是我来支付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赵启刚愤怒的声音响彻片场，一直嘤嘤哭泣的蔡虹也停了下来。
片场鸦雀无声，白斐皱眉：“赵先生，当初投资合同是签订好的，‘蔷薇’这个角色由我来找，我可以自主决定人选，这不是你插手拍摄现场的理由！”
赵启刚冷笑一声，一招手，一直护佑在四周的黑西装保安就尽数走出。
他们手里拿着棍棒，甚至有人腰间还佩了枪。
香江社会风气很差，黑社会横行，商人出门带保镖是常态。
“我出了钱，我就是说了算！佟梵同志，你可好好想清楚了。”赵启刚拖拽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圆滚滚的大肚腩露在空气里，看着过于油腻。
白斐挡在佟梵面前，怒道：“赵先生，这里是内地，不是香江！”
赵启刚伸手掏了掏耳朵，冷笑道：“不管在哪儿，我的话就是道理！”
片场鸦雀无声，群演如鸟兽散，工作人员也缩到了角落里，赵启刚这一派黑社会作风，正常人都不敢硬碰硬，白斐面色铁青，完全没想到拉来的投资商居然是这德行。
佟梵这时越众而出，看着赵启刚，疑惑道：“你让我想清楚，但没说清楚啊！”
“赵先生，你让我想清楚什么？”
“是顶替蔡虹同志饰演百合？那片酬的事是不是得重新谈？包括剧情，两个地下党的舞女长得一模一样，还是两个大舞厅的台柱子，这合理吗？”
“还是说，赵先生让我想清楚，要不要给你当情人？”
“当了你的情人才能继续饰演蔷薇？甚至一人分饰两角，成为《窃听》唯一的女主角？那我要是不当你的情人，你是不是要把我开除？”
佟梵说着，脸上是不合时宜的夸张表情，带着疑问。
片场更安静了，白斐眼角一阵抽搐，看佟梵的表情有些复杂。
依他对佟梵的了解，马上她就要开始发疯了。
蔡虹更是变了脸色，看佟梵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这种话属于禁忌，大家都是体面人，谁会像她一样不顾脸面，荤素不忌，“情人”两个字也到处乱说？
赵启刚也眼神古怪地看着佟梵，要不是她长得漂亮，他都会以为她脑子有问题。
不过，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也省劲儿了，他直截了当道：“你明白就好，你要清楚，你能不能饰演‘蔷薇’，完全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不愿意演，那就给老子滚蛋！”
赵启刚操着一口香江话，叽里咕噜。
白斐面色阴沉，刚要说话，就看到佟梵笑了：“行，那你把我开除了吧！”
说完，她又眉眼弯弯，加了一句：“这可不是我不演，是你不让演，订金不退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损失我可不承担，不然咱们就打官司！”
说完，佟梵转身就要回房间去换衣裳，白赚了两千块钱，有啥不能干的。
白斐抿了下唇，没制止，如果早知道赵启刚是这样的人，他就不会请佟梵过来。
赵启刚被佟梵给气笑了，一扬手，阴恻恻道：“呵，我赵启刚的钱是那么容易拿的吗？你当自己是谁？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佟梵叹了口气，果然，莫名其妙给钱多的就是诈骗，一万的片酬远超普通水平了，是她贪了，就因为长得漂亮，还要承担后续的麻烦，啧，两千块钱拿着烫手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