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发五条不是影响吗?”
“谁让你和别人呆得那么晚!”陆旭秋埋怨得看着他,深有一种老公在外面寻欢作乐的怨妇气质,要不是后来确认是和冯澄澄呆在一起,否则他绝对要立刻飞到上海。
剩下的话被吞咽在缠绵的接吻中。不想听的话被彻彻底底的堵住,陆旭秋吻得很激烈,他馋了好久,为了这一刻,他已经连轴转了几个月,交完论文答完辩,在公司里跟着闻若康赶方案,不停地跟着杨教授优化代码,测试了不下百遍,才有空下来这么一天。
所以他不想吵架,也不想浪费时间听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话。
“我要操你,狠狠地操你。”
粗鲁的言辞和汹涌的欲望,在深夜一点就燃,陆维倾发现自己“没用的身体”总是不为他所控地向对方敞开,因对方火热的触碰而湿润,不知哪儿来的强烈欲望迫使着他打破焦灼的气氛,最终只能那样不甘心又甘愿地松开抗拒的双手,任由对方用十指交缠着地姿势贯穿敏感的肉穴。
糟糕的呻吟止不住地泄漏,这间卧室他们早就做了无数次,哪怕是床单被褥全部换过,他仍然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快感,仿佛上一次他们做爱就在昨天。
陆旭秋一边含着他的嘴唇,一边挺着粗硬的肉棒顶穿对方久未造访的深处,野蛮的动作搅动出淫靡的声音,他们很快地进入状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那么一下又一下的抚平内心的躁动,每个洞穴都被撑开了,也包括他那颗空洞的内心。
零点,对方说生日快乐。
然后停住,肉棒碾磨在他的敏感点上,陆维倾昂着头舒爽地尖叫。
没有那么恰好地卡在高潮时刻,但是周而复始地陷入快感的漩涡,明明两个人都因工作疲惫不已,却在性爱的海洋里保持着步履一致的节拍摇晃着。
激情蔓延千里,膨胀的阴茎突破所有的尖角栅栏,有些东西在土崩瓦解,但没有思考的能力去辨别。
爽,好爽,特别爽,爽的最高级是什么?就是在每一个姿势的变换中,对方都不停地吻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回应,但好像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
陈旧的承诺变成崭新的告白,陆旭秋喜欢在他耳边落下情动的词句,不止言语,身体力行地爆发出火热的情感,随着臀部的迅猛摆动更为具象。陆维倾在贯穿中被动的服从,他的双腿打着颤,肉穴淌着泛滥的水滴,得过且过也是过,他不能责备任何人。
只能怪自己太淫荡了。
而对方也是这么说的,说他骚,说他淫荡,甚至说他是勾引儿子的父亲。
他生气地想要逃开,却又被拉了回来,对方用后背位的姿势猛得插入他的洞穴,蛮横的撞击像敲钟的钟杵,击溃他的羞耻心,直到高潮降临,对方又颇有仪式感的说我爱你。
他们距离甚远,好久没见,没有过信任,没可能相爱。好多乱七八糟的前置条件,青年全然不顾,他爱得浓烈又迷茫,执着又疯狂。也许是透明得活了太久,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感,爱也好,恨也好,快感也好,痛苦也好,不会什么都留不下来,用最上瘾的方式侵蚀着彼此,陆维倾不懂也问不出缘由。
这是一个残局,没有出路,他们互相僵持着,又彼此裹挟着共同踏入未知的边缘。
连续做二十四小时当然不可能,在凶猛的性爱后,两人相拥着陷入昏睡,在清醒后继续卷入先前的混乱,陆旭秋非常擅长把控他的欲望,陆维倾感觉他射了整整一年的量,阴茎实在是可怜得什么也漏不出来了,可对方依旧不肯放过他,锲而不舍地抱着他在沙发上,在浴室里,甚至是“曾经属于陆旭秋”的那间屋子里做爱。
直至天明,每一处都被碾压式的快感浸泡过,陆维倾满足得像只晒饱阳光的猫科动物,他撑着懒腰起床,身旁的青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狼藉一片的屋子,唯有身体是干爽的,被洗净,被抚摸,也被亲吻过。
陆维倾对着浴室的镜子刮胡子,四十岁,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
打开手机,塞满各种生日祝福,友人的,同事的,客户的。他一一翻阅着,有选择地回复,直到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我给你做了早饭在锅里,记得吃。”
署名,陆旭秋,发送时间半小时前。
他自己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陆维倾有点想发笑,实在觉得愚蠢不堪,难道他不会吗?但最后他没重复这无聊的像小学生一样的行为。
很多东西又在焕发着,不明所以。
第九十四章 游戏的裁判 章节编号:6668544
翘了和方剑约定的生日聚会,对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回友人没有再怒不可遏地冲进他的屋子,又或者用神父般的姿态让他产生忏悔并立刻祷告的冲动,方剑有种似乎认命了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竟然再度对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开心就好。”
不,我没有开心。陆维倾郑重其辞。
结果友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没有任何反驳,就像抛出了一个完美弧度的发球,对方就这样任其落地了。
同时,没有被拉黑的号码终于不再发毫无意义的天气预报,转而开始跟他道早午晚安,定时定点,偶尔夹杂一两句深夜发来的我想你或者我爱你。
仍然毫无意义。因为陆维倾从不回应。
不过冯澄澄那边表现得非常热烈,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竟然是父子。
“我草!你们比我想得还要劲爆!“
“等等,不对,陆维倾你真的结过婚啊!”
“那你和陆旭秋到底做过没有啊?”
“所以你们是真的父子吗我再确认一遍。”
这些八卦的问题当然是被通通无视了,可三缄其口的态度给了对方无穷的遐想空间,一会儿问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生父子,一会儿又变成了养子逆袭的言情剧本。人的想象力是不能小瞧的东西。
活在浪漫主义是冯澄澄的性格,而陆氏父子永远活在现实主义中。
给陆维倾过了四十岁生日,去没空过自己二十岁的生日,陆旭秋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北京疯狂扩张业务,夸下海口很容易,但执行的过程可谓荆棘遍布。
前有狼后有虎,一块肥肉无数人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的项目框架刚搭起来没多久,关键负责人就被同行挖走了。陆旭秋因此焦头烂额,不得不放弃了好不容易获得的保研名额,直接加入开发团队做系统开发,当然这只是他众多工作中的一个。
这个决定当叶沛元得知时非常反对,他甚至直接找上闻若康的办公室,“你他妈就招不到人吗?”
闻若康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丝毫不亚于陆旭秋的黑眼圈,“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是找死,那你就是利用他找死是吗?!”叶沛元火冒三丈,天知道他在得知这两人联手打算对付俞振北的时候有多震惊又有多愤怒。关键是,他们还齐心同力地瞒着他!
“谁死还不一定。”闻若康很平静。
“我管不了他有多疯,但你已经四十岁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你觉得你牺牲了一切,陆维倾就能爱上你?”叶沛元拍着桌子大吼道,他对男人既不可理喻也失望透顶。
“小元,我只是想弥补一些。”闻若康用着自省的语气,但目光却始终看着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却老死不相往来的叶沛元。对方脸上呈现出了久违的焦急,他知道这背后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情感,就像他也以为自己能够找到新的伴,但试了好多人,都不会向他袒露出这种神情。
对,人上了年纪是该变得沉稳,或者保守,又或者是更加利己。
可对方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