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棠最看不惯他宝贝肚里孽种的样子,加之胸口又开始胀痛,不等宋了知把话说完就进去了,由他对着门板继续絮叨。
阮雪棠知晓宋了知没胆子进来,所以也未锁门,只是将门合上。他对着浴桶里烟雾袅绕的热水走了一会儿神,然后才解开了衣衫,果不其然,内衫又湿润了。
阮雪棠愤愤地将衣服掷在地上,他恨极了自己畸形的身体构造,明明是个男人,凭什么就多长个洞,凭什么怀上了孽障,又凭什么现在还会莫名其妙地溢出奶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胸部,除了乳尖变得红肿挺立之外,根本与原来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只要自己稍稍按压,便会自乳首流出几滴浅白的液体。
阮雪棠也是十多天前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先是胸口肿痛,莫名发胀,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以为过几天就会没事了,谁承想胸部的不适感不但没有褪去,反而越发地难以忍受,乳尖也开始流出乳液。
虽然只要揉揉便能够舒缓一些,但阮雪棠像是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似得,越痛越是忍住不管,由得乳房胀痛。
个性要强的阮雪棠让宋了知伺候怀孕的自己就已经够难堪了,哪肯再让宋了知晓得这件事,一个男人流出乳汁,说出去要惹天下人笑话。幸好他早就习惯独自品尝苦与痛,他想自己总能挨过去。
阮雪棠不理胸口溢出的乳汁,正准备进浴桶泡澡,结果差点被自己先前掷在地上的衣衫绊住,不过他练武多年反应极快,立刻扶住一旁的桌子站稳。
尽管如此,屋里仍发出好大一阵动静,正坐在房门外的宋了知听见声响,还以为阮雪棠当真摔了,三步并两步走地冲进屋内,恰看见阮雪棠全裸着身子站在浴桶前。
阮雪棠怀孕五月有余,又没有赘肉,肚子已是很明显了,圆滚滚地挺立着,宋了知有近半月没看到,发现孕肚似乎又大了一圈,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阮雪棠的胸部,那殷红的乳珠正淌着白色的奶汁,纵然阮雪棠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扯起衣物遮掩,但宋了知依旧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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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见宋了知呆立在屋中,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胸口,阮雪棠恼羞成怒,让他滚出去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了知反倒比他先反应过来,竟转身往屋外走去。
这蠢货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阮雪棠以为对方未发现他的异样,刚松了口气,哪晓得宋了知边往外走边说:“阮公子,你且等着,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你给我滚回来!”
阮雪棠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在宋了知快要跨过门槛的紧要关头把人拽了回来。他一只手攥住宋了知胳膊,防止他再突发奇想要去找大夫,另一只手迅速把门合起落栓,绝不让此事有半点泄露的可能。
开什么玩笑,这事让宋了知一个人知道就已经够羞耻了,要是再让那个老眼昏花的大夫过来,阮雪棠恐怕会当场把大夫杀了灭口。
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阮雪棠的乳尖又渗出一些奶水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甜味。阮雪棠的脸又黑了几分,只有宋了知还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单纯以为他是生了什么胸部流水的怪病,仍急着想要去寻大夫。
“阮公子,你快放开我,再晚些医馆关门就找不着大夫了。”
阮雪棠不知晓宋了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被他啰嗦烦了,直接将他两只手擒住,用力抵在门板上,恶狠狠地威胁道:“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必须得去。”一旦牵扯到阮雪棠的安全问题,宋了知便格外胆大,甚至敢与阮雪棠顶嘴,“阮公子,我看这病实在古怪,你可不能讳疾忌医。”
听完宋了知虎头虎脑的一番话,阮雪棠打量他半晌,确定宋了知不是故意装傻,铁青着脸静默片刻,最终松开钳制宋了知的手:“我没生病。”
两人贴得近,宋了知刚想反驳说这都胸口流水了还没生病,可仔细一看,阮雪棠乳尖淌出的其实是淡白色的液体,只是因为先前离得远,所以未看出颜色来。
经过先前那一番闹腾,阮雪棠流了不少乳汁,他还未来得及擦拭,于是这些流出的奶水便顺着胸部往下流去,停在阮雪棠高高隆起的腹部。
看到阮雪棠肚子上淡白色的汁水,孕肚和乳汁像是两条相连的线索,二者联系在一起,宋了知终于领悟,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难道这、这是......”
阮雪棠难堪地用手匆匆抹去那点儿淌出的乳液,发红的耳尖和他的沉默不语都向宋了知揭示了答案。
其实当初阮雪棠刚诊出怀孕那会儿大夫教导了他许多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似乎有提过孕前泌乳之事,但当时大夫说女子通常都是产后泌乳,极少数才会在孕期就分泌乳液。
宋了知当时正担心家中的阮雪棠会做什么傻事,又想既然女子都是极少数才这样,阮雪棠就更不可能了,毕竟阮雪棠除了下身多长了个穴,其余地方和男子并无差别。
他努力回想大夫当时是如何交代的,老先生似乎提过,若是涨奶了应当按摩疏通,将乳汁挤出,否则就会发炎高烧。他看阮雪棠乳尖红肿得厉害,似乎已有炎症之兆,便问道:“不疼吗?”
阮雪棠不明白,宋了知先前还懵懂无知到以为自己是生了怪病,现在怎么又变成妇科圣手似得要对他望闻问切了。
答案当然是疼的,这几夜更是涨得他难以入眠,他又跟自己身体斗气,不肯去碰那处,疼得越发厉害了。
然他素来要强,见宋了知关切,也不过答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
幸而宋了知同他相处快半年,已然很能摸清阮雪棠的脾气了,看他如此回应,猜出阮雪棠肯定也是不好受的,便耐下心来同他说清厉害,又故意把事往重了说:“大夫曾说孕中产乳也是有的,若是胸乳肿胀发疼,应当想法子治疗才是。阮公子,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日后严重了,许是要让大夫亲自治疗,再严重些,恐有性命之虞。”
宋了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阮雪棠原本不为所动,心想只要不把他疼死,他就不去管这不争气的胸脯,可听到宋了知最后那句只能由大夫来看,或许还会有生命危险,他又不得不顾虑起来。
他不愿让大夫来看诊,况且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彻底扳倒父亲的机会,怎么能够因为这种小事失去生命?
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复仇比较重要,阮雪棠咳嗽一声,状似无意地问他:“......那该如何?吃药么?”
这下反倒是宋了知不好意思了,他支支吾吾半天,声细若蚊:“就是...按...还有...帮忙吸......”
阮雪棠看他这种态度就知道没好事,催促道:“大声点!”
“大夫说,需要找人帮忙按摩疏通,如果有必要,还要找人帮忙吸出来。”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阮雪棠神色。宋了知还特意在说这句话前加了大夫说,有些不厚道地希望不在这儿的大夫能够替他分担一些愤怒,也是想要证明这话真的不是自己现编出来要占阮雪棠便宜的。
宋了知等了一会儿,甚至能够预料到自己极有可能又要受鞭打了。他转念又想,若是阮雪棠能乖乖接受治疗,其实自己挨一顿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我沐浴完。”
阮雪棠冷淡地答道,把宋了知撵了出去。
宋了知站在门外,他冰冷的语气令宋了知还以为自己听到了一句拒绝,直到夏夜凉风卷着蝉鸣蛙声而来,他才明白阮雪棠的意思,不知怎么竟紧张起来。
他像安静不下来似得,先是在门口左右踱步,听着里面入水的声音,明明已经听惯了,可宋了知却更难平静,于是他跑去鸡圈抱着那只生育能力不凡的大鹅转了两圈,最后莫名其妙地站在井边给自己也快速地冲了个凉水澡。
他知道自己隐隐约约在期待今晚发生些什么,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羞耻又兴奋。
宋了知进到屋子时,阮雪棠已经穿好内衫坐在床上看书,不是那种艳情读物了,是阮雪棠拟了书单后宋了知替他买的新书。
他走了过去,手足无措地看着对方,见阮雪棠一心流连在书上,壮着胆子坐在床边,静静等他读完书。
过了一会儿,阮雪棠从书上移开视线,抬眼看着他:“怎么,先前说得头头是道,现在不知道怎么做了?你方才是信口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