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前面行走的宋了知忽然止了脚步,阮雪棠险些撞上宋了知后背,他正不满地准备发难,宋了知转身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阮公子,你看前面的草丛里有野兔。”
阮雪棠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从绿色中有一只灰团子,正朝二人翘着屁股,惬意地吃草丛里的浆果。
宋了知正愁家里少了肉菜,放轻脚步弓身慢慢接近那片草丛,猛地往前一扑,他自幼在山林中长大,格外擅长逮兔子,可惜今日这只野兔也格外擅长感受周围的风吹草动,宋了知方一接近,它便跳出几丈远,还回过头挑衅似得朝宋了知动了动鼻子。
一人一兔就这样在草地里上演了追逐战,宋了知满是韧劲,一心一意要把兔子捉回去给阮雪棠吃;兔子游刃有余,总能在宋了知抓住它的前一瞬快速跳开。宋了知追得满头大汗,还跌了几跤,裤子膝盖处满是泥土。
洁癖的阮雪棠实在看不过眼,从地上拾起一片扁平的石子,看准野兔跳跃瞬间,双指稍动,石子快速飞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那野兔便落在地上,宋了知连忙去捡,发现一颗石子恰中野兔眉心。
宋了知惊喜道:“阮公子,原来你有这样的能耐。”
阮雪棠看他夸得虔诚,眼中是快要溢出崇拜,又主动拿出手帕替他擦手,心里很是受用,偏要冷漠地扭过头去,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在宋了知见惯了阮雪棠的冷脸,并没觉得如何,将野兔放进背篓当中,照着大夫的描述采了大半篓子的野菜,高高兴兴地领着阮雪棠回了小院。
阮雪棠今日是真的心情好,竟然跟着宋了知进了厨房,看宋了知将兔子剥皮后取出内脏,当处理好的兔子放在案板上时,阮雪棠忽然开口:“我来做吧。”
“阮公子,你......?”宋了知把剩下半句会做吗吞入腹中,阮雪棠最讨厌别人质疑他。
“你做菜太难吃了,我自己做。”阮雪棠将袖子挽到手腕,娴熟地开始将兔肉切成小块,然后加入姜片料酒腌制。
宋了知原本还有些担心,见他刀工熟练,炒菜放调料也行云流水,不由惊讶阮雪棠这样的世家少爷也会下厨:“阮公子原来这般善于厨艺。”
阮雪棠放盐的手顿了顿,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小时候为了给我爹做菜,所以学过。”
听了这话,宋了知更加赞叹:“阮公子当真孝顺。”
阮雪棠扯了扯嘴角,不再多言。他这话半真半假,他会下厨的主要是因为家中下人见他不受父亲喜爱,故意怠慢,他不得不自己学着做饭吃,但他也的确为了给他爹做菜,特意认真学过一阵子。
他那时还小,本打算自己学着做几样样式好看的糕点,往里下毒后呈上去毒死那个老家伙,哪知道那老不死的连他做的东西都不肯入口,让仆人给倒掉了。现在想想,还好他爹没吃他下过毒的糕点,他要是当时死了,族中几位叔伯恐怕就要来争夺家产,年幼的自己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
这些当然也是不必说与宋了知的,阮雪棠由着他误会自己是个孝子贤孙。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个刻意伪装过的做作女声在院外喊道:“哥哥,你在家吗?”
宋了知听到薛令修的声音也吓了一跳,匆匆交代阮雪棠几句便赶忙出门见他。他出去前留神看了阮雪棠脸色,依旧古井无波,没什么变化。
薛令修今日一身劲装,还特意覆了眼衣,一副远行打扮。宋了知担心薛令修是因为阮雪棠而来,紧张问道:“薛姑娘,你如何知道我家在这里?”
薛令修避而不谈,只是将挂在脖颈的金色哨子摘下送给宋了知:“哥哥,我要回本家一趟,可能暂时回不来了。这只信鸽哨送给你,若真要要紧事,你便召信鸽写信予我。”
此话一出,反把宋了知给绕进去了:“怎么那么急着走?”
薛令修笑了笑,让宋了知附耳过来,宋了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连忙凑了过去。谁知道他靠近之后,薛令修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扯到身边,忽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宋了知惊得连忙捂住脸,薛令修今日涂了最艳的口脂,见宋了知脸上留下自己的唇印,心满意足地翻身上马,什么也不解释,只留下一句“再会啦哥哥”就策马飞速离去,留下宋了知握着手上的金哨发愣。
他本能地擦了擦脸,痴痴愣愣地走回厨房。一抬眼,却见阮雪棠站在厨房门边,不知听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阮雪棠看着宋了知脸上没擦干净的口脂印,冷声道:“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位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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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2
宋了知见阮雪棠阴晴不定的脸色,视线一直定在自己脸上,脑袋还没想通,手却做贼心虚似得又擦了擦薛令修先前吻过的地方,脸上犹带着被薛令修强吻后的错愕神情:“我...他,他说,薛姑娘说他要走。”
“舍不得了?”阮雪棠看见宋了知擦了半天还没把唇印擦下来的蠢样就来气,“趁他没走远,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阮雪棠的一番话反而更叫宋了知反应不过来,对于薛令修方才的大胆行为,宋了知心里除了惊骇外是没生出半点多余的心思,不由小声地喃喃自语:“他一个姑娘,这样吃亏待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一时失态,或是家中变故,他有难言之隐?”
阮雪棠耳力极好,自然听见宋了知的低语,咬牙切齿问道:“你还觉得是那个混账吃亏受委屈了?”
“我一个大男人,当然是不会......而他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此轻狂与我,要是让旁人晓得了,只怕是污损了他的名声。”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自家养的狗叫个穿裙子的混账东西摸了,这狗不仅不叫唤,还冲那混账摇尾巴。忠仆不事二主,放在他们郡王府,宋了知腿都是要被打断的,再者说了,他高兴时让宋了知亲两口,不高兴时揍他几鞭子,那都是阮雪棠自己的事,旁人是半点都碰不得宋了知的。
阮雪棠气极反笑:“好一个大男人。阮某倒不知你这般体贴,薛令修不切了下面那根玩意儿嫁给你,都辜负了你宋了知的一片好意。”
他一大串气话倒豆子般滚出来,一句比一句离谱,叫宋了知更摸不着头脑:“都说了薛姑娘是个女孩子了......哪有什么......”
哪有什么可切的,这话宋了知说不出口。
然而在阮雪棠看来,宋了知没有反驳薛令修要嫁给他这句话,于是很快被曲解成另一个意思,更加怒不可遏:“所以你真想娶那个男人?宋了知你真是出息大发了,放着女人不娶,直接要去娶个男人回家了!我不准!”
阮雪棠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不准,又觉得自己说漏了什么,恶狠狠补充道:“女人也不准娶!都不准!”
宋了知见阮雪棠真有些恼了,担心他气伤了身子,虽然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总之先道歉是不会错的:“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是看在宋了知还要伺候自己的份上,阮雪棠当真恨不得把宋了知的腿给打断了,此时此刻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安抚下来的,见宋了知低声下气地认错,只当对方是说中心事后心虚的表现:“不必虚情假意的说谎,我看你被那家伙亲了也全然不在意,你俩早就滚上床了也未必,现在奸夫走了,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薛令修在阮雪棠口中已经直接从混账进化成奸夫了,宋了知见阮雪棠越说越没个着落,几乎可以算是在胡言乱语,忙去牵他的手:“阮公子,快别生气了,你肚中还有......”
阮雪棠本就在气头上,脑袋都是胀痛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一听宋了知提到肚里的孩子,更是火起,直接借势将他推到在院中,也不顾自己的洁癖了,光天化日之下压着宋了知不肯放他起来,唇舌在脖颈间逡巡,像是和宋了知脸上难以擦去的唇印较劲似得,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比一个深的吻痕和牙印。
以前他是挣扎不开,现在阮雪棠有孕在身,宋了知是有力气挣扎都不敢大力碰他一下,生怕他伤到腹中骨肉,然而阮雪棠要大白天拉着他在院子里做这档子事,又实在超出了宋了知恪守本分的底线,他只能用手抵着阮雪棠肩膀,言语中带着惊慌,生怕附近有人路过:“不可,阮公子,不可以!”
阮雪棠知道他在怕什么,故意要羞辱他,快手快脚地把宋了知衣服剥个精光,自己偏还衣冠楚楚,连发丝都没乱,逆光对着他,手指轻轻抹着宋了知颊上的口脂,替他揩干净了,嘴上偏不饶人:“呵,才被那薛姑娘亲了一口,就急着为他守贞了?”
宋了知刚想说话,胯下那物便被阮雪棠攥住了,拒绝声化成一句低沉的喘息,下腹随着阮雪棠的动作燥热起来,他本能地咬住下唇,不让呻吟声宣泄于口。他本来就不讨村里人喜欢,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骂得多难听呢。
他俩从来都是在夜里躲屋里干这事,现在方至日跌,又是在室外,宋了知又羞又怕,阮雪棠头次在日光下打量宋了知身体,也看出些新鲜滋味。与阮雪棠的白皙雪肤不同,宋了知肌肤是健康匀称的蜜色,对方每一次紧张而情动的呼吸牵引着肌肉,沾着汗水的结实身材在日光下闪闪发光,阮雪棠沉稳的阳具也有了抬头之势。
他急匆匆解开裤袋,只将自己的性器掏了出来,粗暴简略地做过扩张后便急着进入,可宋了知裸露在外太过紧张,这次进入得异常艰难。宋了知已经放弃抵抗,集中精力放松后穴来缓解下身的疼痛,嘴唇有些发白:“嗯,慢一点......”
阮雪棠真正进入开始抽插时,尽管宋了知做好了准备,仍是被顶得唇中泄出几句难抑的喘息,阮雪棠俯身咬了咬他柔软的耳垂,呼吸暖洋洋地喷洒在耳际,说出的话却刻薄得要命:“就那么爽吗?那你可得叫得小声些,像你这种荡货的淫叫声,恐怕你那奸夫跑到广陵了还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