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棠停了动作,轻蔑地看着宋了知:“我本不打算现在就说,但既然你自己先不要脸皮、贼喊捉贼地问了,也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你是救了我没错,但你救下我之后不但没有问明我的身份来历,绝口不提我现在身在哪处地界村落,更未曾提出帮我联系亲朋旧识,反而往屋里添了不少家具用物,旁人若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我要常住于此。”
“恐怕,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他又笑了,夤夜摇曳的烛火下,分明是那么好看的容颜,却让人刻骨生寒。
阮雪棠全都说中了。
宋了知身子还热着,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产生这样妄念的?宋了知也说不上来,从阮雪棠不嫌弃他是个缝头匠开始?不,比那更早。也许是那个发热下雨的午后,他重病醒来,发现床榻旁边还卧着一个人,又或许还要更早些,在阮雪棠醒来的第一个早晨,他把他踹醒,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他太寂寞,太孤独了。他所有的委屈可以酿成世界上最苦的酒,他要是不把这苦酒撒出去,宋了知就会被活活苦死。他日日夜夜只能同尸体讲话,他不可以饮村里的水,不可以与村子里的孩童说话,他凭空背负了那么多歧视和谩骂,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比他更容易被人瞧不起的存在,阮雪棠是个双性人。
宋了知阴暗地想,他们都在名为偏见的泥潭里过活,他们或许是最相配的一对。
是的,阮雪棠必须要留下。
可他的坏,他的自私又都很有限度。他从没有想过害阮雪棠,他只是刻意不去提罢了,努力维持着两人一个小家的样子,要是有人来接他,或是他自己要走,恐怕宋了知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但他又的的确确地,希望阮雪棠孤身一人、无处可归,他不会嫌弃阮雪棠,无论阮雪棠怎么样的恶劣,他都会再把他捡回去,就像当初一样。
“对不起。”宋了知自己都不晓得这是多少次的道歉了。
阮雪棠并不稀罕宋了知的道歉,他一早就察觉出宋了知的私心,只是一直懒得提罢了。相反,宋了知身体的反应反而更加有趣,尽管那根药杵先前让宋了知尝了很多苦头,可宋了知的后穴也没有裂口子,反而自己流了一点肠液出来,打湿了后面。
他继续将药杵往里送,果然比先前顺畅许多,宋了知的呼痛声都轻了许多。如此,阮雪棠便直接像正常行欢一样深入浅出,偶尔将药杵抽到穴口处,再一下子全没进去,也不知是如何磨到那至妙的一点,宋了知的声音不再如受刑一般,而是随着阮雪棠的动作发出各种呻吟,乖顺地张开双腿任由阮雪棠玩弄,前面亦是再度立起,直挺挺地抵在小腹处,
阮雪棠觉得宋了知大概是真有点天赋异禀,先前都痛到掉眼泪了,现在却得了趣味,又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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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1
阮雪棠其实挺喜欢看宋了知沉溺于情欲中不加掩饰的媚态,他又用药杵弄了宋了知一会儿,见他早被欲望折磨地求饶。
“慢一点...慢一点,不要再蹭那里了......啊...嗯......”
宋了知已经失了挣扎的力气,半眯着眼靠在墙壁上,双腿大张,任由阮雪棠玩弄。衣衫也不知在何时散开了,露出充血红肿的乳首,全身都起了一层薄汗,腿间更是一塌糊涂。
他喘息时小舌微微探出,粉色舌尖携着动人的呻吟,嗓音沙哑而撩人。阮雪棠下腹也有些发紧,他移开眼冷静片刻,随即解开缚住宋了知双手的腰带。
双手重获自由,宋了知找回些神智,染上情欲的湿润眼眸望着阮雪棠。
“你自己弄。”阮雪棠低着声音说。
宋了知被绑的时间过久,手腕留下了红印子,指尖也在发麻,听了阮雪棠的话后本能地想去抚慰自己的阴茎,手背却被阮雪棠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不对。”
宋了知不解,他前面硬得发疼,他实在忍不住想去撸动,可当他再一次握住阴茎时,又换来阮雪棠在他胸部的狠狠一掐。
他往后退了一些,烛火只照到阮雪棠的半张侧脸,显得格外神秘莫测:“不要碰前面,你也能射出来吧。”
宋了知无端打了个寒颤,对于保守的他来说好似天方夜谭:“怎么可能......做不到的。”
药杵仍放在宋了知体内,阮雪棠沉着脸将白石药杵往里捅了一些,来回碾刺宋了知体内最敏感的点。之前只是抽插时偶尔蹭过便让宋了知耽于其中,更惘论阮雪棠现在的有意折磨,他只觉体内快感犹如浪潮,根本无法抗拒。
“做不到?”
阮雪棠恶意地将药杵抬起了些,变换着角度欺负宋了知的那处,每一次都要狠狠磨过去。
宋了知原先还想强挨过去,抿紧双唇试图证明些什么,然而随着阮雪棠的动作,压抑不住的喘息自唇中泄出,宋了知被情欲刺激得溃不成军:“要射了......唔...不要......不,快......”
阮雪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到底是不要还是要快一点?”
宋了知闭嘴不答。
“看来是不要了。”阮雪棠将药杵直接抽出,还替宋了知将掉在手臂上的衣衫拉好,大有这事就此结束的意思。
可怜宋了知被情欲吊这,双眼含泪地瞪了他一眼,竟瞪出些撒娇的意味,莫名让阮雪棠心情好了些。他难得收起恶毒的言语,虽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宋了知,你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阮雪棠再一次叫他名字,宋了知如被海妖诱惑的水手,手不自觉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杵抵在自己穴口。宋了知有些犹豫,他想,这次可没有人强迫他。但阮雪棠的视线是那么热烈,宋了知偷偷看向他的双眼,发现那双眼里虽然有诸多情绪,但绝无一丝轻视。
这已经足够了,足够他抛下所有的礼义廉耻将药杵塞进自己体内。
因为先前的进入,这一次药杵很轻松的就放了进去,宋了知自己轻轻抽插了起来,另一只手甚至无师自通地放在了自己乳头上揉捏。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在阮雪棠面前玩弄着自己,屋子里只剩他的低喘和淫靡水声。
果然没过多久,宋了知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能听见心脏在胸膛猛烈跳动的声音,下身的快感变得那样清晰,身体不自觉地痉挛,呼吸混乱而急促,几股精液就这样射在自己的大腿和小腹上。
高潮过后,宋了知只觉倦意涌上心头,又有种难言的负罪感压在心头,他抬手用衣物擦去精液,沉默着收拾了一切。
第二日,宋了知贪睡了些,依旧是被阮雪棠踹醒的。
就如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般,阮雪棠支使着宋了知去给他做饭:“我饿了。”
宋了知本还有些情绪堆积在心头,但见阮雪棠这样如常和他说话,他若还扭扭捏捏抓着前事不放,反倒显得他十分在乎那件事一样,故而也逼着自己和往常一样与阮雪棠相处,居然还生出些破罐破摔的情绪,反正阮雪棠将他所有的腌臜心思都看穿了,于是继续没话找话地去烦阮雪棠,再闭着眼给他洗月事带。
他不便再问阮雪棠下身的情况,但从月事带清洗的频率来看,阮雪棠应该是渐好了。
到了夜晚,宋了知想起昨夜的事难免会生出些紧张的情绪。阮雪棠自然是不会体谅宋了知的那些闲情杂绪,因实在闲着无事做,所以让宋了知又把那本《孽花欲》翻了出来,当杂书一样读了起来。
宋了知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生怕阮雪棠看着看着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又要拉着他欺负一场,谁想阮雪棠这次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宋了知在一旁干坐着,不时帮阮雪棠剪一剪烛火,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阮雪棠发呆。
因为暂时不能洗澡,宋了知只是端来热水让他擦了擦身子,如今已经换了件新的衣衫,散着头发,乌黑发丝更衬出他的肌肤雪白。宋了知都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妄图让阮雪棠留下来与自己作伴,眼前这个人与这间陋室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随着天气渐热的缘故,蛇虫鼠蚁也多了起来,一只灰褐色的飞蛾自窗户飞了进来,先是在屋内四处乱飞,接着又遵循趋光性绕着阮雪棠旁边的那盏烛火盘旋。宋了知自小长在乡下,对这些虫子早已是习以为常,但他发现阮雪棠的视线已经从书上移到那只飞蛾身上,捧书的手也在暗自用力,几乎快将那本《孽花欲》捏皱。
尽管阮雪棠神情冷峻,但每当飞蛾飞的离他近了的时候,身体会往旁边躲,像只警惕的猫。只是那幅度实在不大,若不是宋了知一直盯着他看,否则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