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祖父跟前长大的,她的那一手字也是祖父悉心教导的。
文姝主要目的就是想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露个面,讨个准许前去看望父母亲的机会,如果能让父亲调任就更好了。
上辈子瞿仲恺和方氏因为边境的环境,加上一些基础病,早早的就去了,她的哥哥瞿文勋因为和当地的一个富商之子起了争执,离奇死亡。
她要让一家人离开那个地方,这样或许就能改变上辈子的结局了吧。
扶鸢端着一沓纸进来,“小姐,奴婢觉得您写的够好了,要不歇会再练吧。”
文姝摇摇头:“擅书法者犹如过江之鲫,我必须要脱颖而出才行。”
到了考试的日子,各府小姐都盛装打扮,扶鸢想要给文姝挑一身明亮的衣裳,被她拒绝了,“拿那件天青色的来。”
她头上也只别了两支素簪,最后用一支玉簪固定。
林氏见了她这副打扮,忍不住道:“咱们府上是缺了你的吃穿不成,打扮得如此素净,真是小家子气。”
文姝没吭声,任她说罢,不过是过过耳朵,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这次举办的地点在宸王的府中,他至今未娶妻,府中人丁单薄,皇后娘娘也有意借这次机会,为他物色一番,不说娶正妃,娶世家贵女做个侧妃也是好的。
到了王府,门口已经摆了众府的马车,林氏带着她们一行人进去,就有人围上来。
有位府上的大夫人背地里道:“这瞿府的小姐跑过来凑什么热闹,不是双双都定亲了?”
有人接话:“你懂什么,皇后娘娘只说了定亲,可没说什么时候,这亲事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
文姝找了个角落坐下,琴棋书画四项考较下来,她怎么也得排到下午了。
裴靳待在萧晟的书房,听着时不时传来的扰人的琴声,“啧,弹的真难听。”
萧晟笑着说:“让你别来,你非得过来凑热闹,那边的骑射你又不上场。”
裴靳无聊的把扇子合上和打开,“万一有好戏看呢?”
萧晟笑了笑:“那你还是别想了。”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就是一场相亲宴,只不过他这个主人公不乐意去凑热闹罢了。
裴靳把扇子一收,“行了,我出去转转。”
文姝坐在一个地方久了,觉得闷得慌,这宸王府她也是第一次来,上辈子她一心待在家绣嫁衣,不知错过了多少好风景。
她带着扶鸢悄悄离场,去外头散散风。
扶鸢给她拿了披风,“小姐还是要顾念身体。”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花园,眼下还是冬末春初,春寒料峭之际,花园一片凋零,唯有山茶花盛开着,倒也添了几分色彩。
文姝采了一朵白色的山茶花,别到自己的头上,扶鸢见了忙说:“小姐,还是取下来吧,配上您今日的装扮,像……”
接下来的话她不敢说了,文姝大大方方的问:“像冥花?”
扶鸢点点头,然后道:“呸呸呸,奴婢说这话着实不吉利。”
文姝笑了,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这些个玩意儿吗。
她把花取下来,摸着花瓣道:“白色山茶花,本是象征纯洁无瑕,却因为颜色被避讳,可它们除了颜色,和其他山茶花别无二致。”
出来也有一会儿,她不能离席太久,贸然带朵花回去难免招人疑问,便把花放在树叶上,和扶鸢回去了。
等人走后,裴靳现身,他捏起那支山茶花,瞧了瞧,笑着说:“又是她,有点意思。”
下午比试书法,可以临摹前者的诗词,也可以自己创作,文姝想了想,提笔写下几行字:
残冰未解卧寒塘,欲语东风拂柳忙。
瘦土悄萌芳草意,疏枝暗蕴早梅香。
云开暖日催新绿,雾散晴川待靓妆。
且看冬春交替处,生机初显韵悠长。
文姝最后毫无悬念得了一甲,但要等所有考较结束,再择良辰吉日进宫觐见。
今年还额外增加了一项女红,明日再考较,也是给世家小姐准备的时间,毕竟总有不擅长之人。
回府路上,林氏牙都要咬碎了,瞿明珠只得了二甲,瞿文瑾得了三甲,只有文姝,得了一甲。
偏偏她还不是自己房中的,偏偏是二房的。
回到院中,扶鸢问:“小姐可要奴婢提前绣上帕子?”
文姝摇摇头:“不用,一块小小的帕子罢了,我自己能绣。”
次日,各府小姐齐聚一堂,宫中嬷嬷笑着说:“桌上有各色丝线和布匹,各位小姐请自便,两个时辰后我会前来收各位的绣品。”
文姝挑了一块浅色的帕子,取了白色和绿色的丝线,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绣完了。
帕子上是一朵白色的山茶花,针脚细密,看上去和真的似的,左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字姝,这是为了署名而用。
嬷嬷一一看过作品,心里有了答案,她将绣品都放好,“这些绣品都会妥善保管,不会造成误会,各位小姐们大可放心。”
第 五 章 请去边境
嬷嬷把自己心里各位贵女的绣品等级写在纸上,然后带着两位宫女准备回宫,途经一处长廊,在转弯处不慎和宸王府的小厮迎面撞上,宫女手中的托盘直接掉了下去。
那些贵女们的绣品掉了一地,有一块帕子被风一吹,竟然飘了起来,一位宫女忙去捡,一只手却率先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