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被母亲刁难,他也视而不见,他开始纳妾,茹姨娘,柳姨娘,她也没什么不满,裴彦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悦。
后来他不再去她院子里,去了也只是和衣而眠。
然后她竟然病了,病得很严重,他请了大夫为她治病,可她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最后她死了,死在一个春天,梦中的他开始后悔,她那个贴身丫鬟扶鸢,跑过来告发柳姨娘给她下了毒。
裴彦自然不信,柳灵容是他最宠爱的人,在他心里,她一直是软弱无力,无人可依的。
柳灵容借口扶鸢诬陷主子,把扶鸢杖责三十,扔去了田庄。
他竟然还看到萧晟登上了皇位,裴靳变成了天子近臣,在肃王起兵造反未果以后,站队肃王的他被牵连,打入大牢准备斩首。
裴彦被吓醒了,张以清听到了动静,她端着药碗过来,“世子,你醒了?喝药吧。”
裴彦哑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了?”
张以清算着日子,回道:“已经三日了。”
裴彦眼神一变,“什么?”
张以清宽慰道:“你放心好了,母亲那边我已经找好了说辞,我这院子里的丫鬟都是我娘家带来的,府上没有人知道你在养伤。”
他捂着心口,那里还是疼的,他现在脑中是一团乱麻,梦中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他还是不敢相信。
难怪他会觉得瞿文姝对他有一种敌意,难怪他白日只要见过她,晚上就会做梦。
原来他们有这么深的羁绊,可这辈子为什么她没有和瞿明珠换嫁,难不成,她也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过了两日,裴彦能下床了,他去给温氏请了安,好让大家知道他办事回来了,不让人生疑。
然后他直奔祈昭堂而去,可门口有裴靳的人守着,他进不去。
裴彦只得作罢,虽然他心中有许多话想要问瞿文姝,但他现在的情况不能硬闯。
他左等右等,最终寻到一个裴靳不在,牧十也不在的时机,他翻墙进去了,文姝正在房中绣孩子的小衣裳。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喊扶鸢和扶桑过来,谁知道那人比她更快,直接捂住她的嘴。
文姝看清来人,瞪圆了眼睛,裴彦嘘了一声,“我来是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问完我就走,不要试图叫人,否则我会杀了她们。”
文姝点点头,她打算先稳住裴彦,等人发现她的异样。
裴彦松了手,他问道:“梦中你是不是病死的?”
文姝吃了一惊,然后她恢复正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彦早就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他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换亲,是因为喜欢我吗?那这次怎么不换了?”
文姝还是那句话,她什么都不知道,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裴彦笑了一下,“你明白,你都清楚。”
文姝努力保持镇定,“世子跑到我这里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让人惶恐,还请世子赶紧走吧,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清楚。”
裴彦突然激动起来,他桎梏住文姝的手臂:“你为什么不换亲了?是因为你也梦到了最后萧晟会继位,裴靳也会飞黄腾达,所以你选择了他吗?”
文姝皱起眉,她现在确定以及肯定,裴彦是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所以才会跑过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挣开他的手,“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换什么亲,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裴靳,也只会喜欢裴靳,我可是你的弟媳,还望世子自重。”
裴彦自嘲一笑,然后他情绪激动:“我知道错了,这样好不好,你和他和离,然后我们继续在一起,你腹中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到时候我们再生几个孩子,弥补梦中我们没有孩子的遗憾。”
文姝扇了他一巴掌,“裴彦,你清醒一点,我是裴靳的妻子。”
她朝外面大喊道:“来人啊,有贼人进来了。”
牧五从外头进来,裴彦没想到牧五竟然在,见状赶紧走了,文姝看到了他心口那一块的血迹,她不禁有了个猜测。
牧五顺着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文姝软在椅子上,她没想到裴彦竟然知道了上辈子的事情,他不能留了。
等夜里裴靳回来,她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裴靳捏紧拳头,“裴彦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文姝也学着裴彦把上辈子的事情当成一场梦说给他听,听到梦中她是中毒而死的时候,裴靳心口一疼。
她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裴靳搂着她的肩膀,“好在现实中你还是我的妻。”
文姝心想,可是上辈子她就是错过他了啊。
故事讲完,她最后道:“梦中裴彦的书房里有一个暗格,应该是以那本孙子兵法为机关,里面有他这些年和那些人来往的书信。”
裴靳点点头,“我今晚就去探一探。”
文姝放下心来,裴彦不能再留了,他知道了上辈子的事情,不仅对她,更是对裴靳和萧晟不利。
夜半三更,裴靳一身夜行衣,去了裴彦的书房,他照着文姝说的挪开了那本孙子兵法,竟然真的弹出一个暗格。
他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交给牧五去拓印,过了一个时辰再放回去。
有了这些证据,再加上他手头上的账本,治裴彦一个死罪是够了。
但裴彦做的可是意图造反的事情,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不能带着全府人去死。
裴靳和萧晟商量了一番,最终递上了折子,里面是足够把裴彦流放的罪证。
果然,陛下看了震怒,他最厌恶王爷和臣子私下联系,加上裴彦在军饷上做了手脚,他当即就罢免了裴彦的官职,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此时肃王当然要弃车保卒,他连忙撇开关系,声称是裴彦毛遂自荐,他并没有主动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