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应了，又问道:“这聘礼她们家怎么说?”
第 110 章 中毒
不提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起来温氏就头疼，张夫人明确表示了，虽然是续弦，可这聘礼不得少于二十五抬。
温氏不免头疼，之前裴彦娶瞿明珠的时候，她为彦哥儿准备的聘礼是二十八抬，看样子那瞿明珠嫁过来应该带了大半部分进府。
当初她死了之后，瞿文姝过来要嫁妆，也只是带走了嫁妆单子上有的东西，那些聘礼是没有动的，可那些加起来也才十六抬，这还差一些呢。
瞿明珠嫁进来，也为彦哥儿生下一个孩子，现在瞿府大房的人都自身难保，她如今怎么好意思上门要聘礼呢。
温氏摆摆手:“聘礼这事你不用担心，你寻个时间去打两只聘雁回来，以示诚意。”
温氏自然是不可能从自己的私库里出头，她把主意打到了瞿明珠留下的嫁妆上。
次日一早，她便亲自去了祈昭堂，文姝也摸不清这温氏的来意，平日里都是派人请她去如意堂，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过来了。
文姝笑着让扶鸢奉茶，问道:“不知道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温氏铺垫了一番:“是这样，我为彦哥儿挑了吏部尚书的嫡女张以清做媳妇儿，现在什么都谈妥了，就是这聘礼……”
文姝见她停下来，便知道温氏这是来打瞿明珠嫁妆的主意了，她大度一笑:“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过门，我好备一份厚礼给新嫂嫂。”
温氏见她装作听不懂自己的暗示，她只得明说了:“这聘礼还差七八抬，你能不能把明珠的嫁妆拿出来，凑一凑。”
文姝摇摇头:“实在不是我不想，我大伯母说了，这嫁妆是留给欣姐儿的，我也不能擅自动用啊。”
温氏好言好语道:“这怎么是擅用呢？等张氏过了门，欣姐儿便有了嫡母，身份也高贵起来了，这钱不也等于花在她身上嘛。”
文姝不愿意多说，直接送客:“大夫人请回吧，这嫁妆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温氏怨道:“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你二哥断送这段姻缘，欣姐儿没有母亲吗？”
文姝不为所动，她就不信温氏的私库里凑不出那几抬聘礼，她还从来没见过把先夫人的嫁妆用来娶续弦的，怕是旁人听到都要唾弃几声。
温氏见她这副顽固不化的模样，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回去以后，温氏就病了，她躺在床上休息，郎中来为她诊治，只说是受凉了，加上忧思太甚，身子难免垮了下来。
温氏捂着额头呻吟:“真是家门不幸啊，我这病都是被祈昭堂那位气出来的。”
嬷嬷给她端来汤药，“夫人别想这些了，彦哥儿那里应该也有些积蓄，让他拿些出来凑上，应该是够了的。”
温氏恨恨道:“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把嫁妆拿走，现在好了，只进不出。”
她叹口气:“明儿去把母亲留给我的京郊的庄子卖了吧。”
嬷嬷一愣:“夫人想好了?那可是您的嫁妆。”
温氏把汤药一饮而尽:“有什么法子，儿女债，难还啊，彦哥儿官场上也需要银钱打理，我这个做母亲的尽可能地多帮帮他。”
如此又过了几日，温氏病好了个大概，她把聘礼凑齐，让裴彦亲自上门去提亲。
张府接下了聘礼，剩下的事情就按照正常的成亲规矩来了。
这天温氏上门去张府商量婚期，拟定六月中旬完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张夫人想挽留温氏用个便饭再回去，温氏也笑着答应了，结果还没出正厅，就看到侯府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进来了。
温氏觉得这小厮实在是太冒失，刚准备斥责，小厮焦急道:“大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怕是不行了。”
温氏和张夫人都大吃一惊，温氏还不相信:“你怕是说错了吧，老夫人身体一向康健。”
小厮抹了把头上的汗，“是真的，大夫人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温氏强装镇定，她和张夫人告辞:“今日怕是没有缘分留下用饭了，改日再聚。”
张夫人点点头，安慰道:“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温氏倒不是担心老夫人活不活的，她主要是怕，老夫人万一走了，那彦哥儿起码得守孝一年，那和张以清的婚事，岂不是得拖到明年去了。
这女方要是愿意等还好，万一对方另外许了人家，这上哪找能续弦的好姑娘去?
她腿脚发软地从马车上下来，一路上她已经听丫鬟说了老夫人的情况。
老夫人晨起便不舒服，勉强用了一碗粥，过了半个时辰却全吐了出来，服侍的丫鬟还以为老夫人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又过了一刻钟，老夫人突然呼吸急促，四肢抽搐，丫鬟连忙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判断是中毒，暂时压制住了老夫人的毒性，只是还需要判断是什么引起的。
文姝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马拿了萧祯的拜帖去宫里请费太医。
费太医急匆匆地赶来了，经过他一番诊断，老夫人是夹竹桃中毒，“快，煮些甘草水，让老夫人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我再煎几服药给老夫人服下，能不能挺过来，就看老夫人的造化了。”
此时裴泽和曾氏的院子，两人有些焦躁不安，毒是昨晚下在老夫人的汤里面的，本以为老夫人会不知不觉地在梦中死去，没想到她竟然醒了，还撑到了大夫过来。
他们二人现在担心府上的人查到他们的头上，一开始巴不得老夫人赶紧死，现在却希望老夫人能活下来，他们也能保住一条命。
温氏进去看望了一番，老夫人还是昏睡着，她心也提起来，暗道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她彦哥儿定亲的时候出事了。
文姝寻了把椅子坐下，自从知道老夫人中毒的消息，她就没得空坐下来休息，先是写信给公爹，然后让人去军营把裴靳寻回来，还让小厮去找裴彦，以及通知府上的各位外嫁女，就是怕老夫人真有什么不测，也好让大家见最后一面。
第 111 章 闹剧
裴靳从外头快步进来，他神色不虞，率先去看了祖母的情况，老夫人还昏睡不醒。
他捏紧拳头，抬脚便往外走，文姝看样子就知道裴靳是动怒了，她连忙起身拉住他，“你要去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