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笑着说:“大嫂误会了,我们没说不让哭吧,可别人家的孩子应该不会摔倒也不是哭个不停,航哥儿又没摔着什么地方。”
曾氏自从上次在她这里碰了软钉子,两人就再没来往了,这会儿见她帮着裴靳说话,更是生气。
她埋怨道:“三弟妹,不是我说你,航哥儿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他撞上去就撞了,你躲开做什么?”
这话裴靳就不乐意了,他开口斥道:“我平时敬你一声大嫂,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吗?撞其他人我不管,但是文姝现在怀有身孕,出了事情你能担保吗?”
裴泽拉了一把曾氏的手,让她少说几句,曾氏甩开他,但是不再吭声了。
这时柳姨娘和裴彦抱着他们的儿子进来,问道:“刚才在门口就听到有争执声,我还听到了有人说怀有身孕,谁怀孕了?大嫂,你不会又有了吧?”
曾氏看向瞿文姝:“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啊,是三弟妹有了。”
裴彦听了眼神猛然看向瞿文姝,她正准备和曾氏说话,“大嫂福气可比我好,航哥儿不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嘛。”
这时老夫人也出来了,她笑着问:“什么福气啊,你们在说什么,也告诉祖母,我也来凑凑热闹。”
第 一百零五 章 上不得台面
大家都没吭声,老夫人看向瞿文姝,点了她的名字,“老三媳妇,你说。”
文姝只得站起来,和老夫人把刚才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最后添一句:“还望祖母不要怪罪,孙媳也是想等到胎坐稳以后,再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老夫人摆摆手,笑着说:“这是喜事,你二人成婚都快两年了,如今终于有个孩子了。”
航哥儿还在抽泣着,曾氏哄着他不要哭了,他反而不听,嗓子更放开了些。
老夫人瞪着他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们夫妇带成这样,不会带就交给你嫡母,省得养歪了。”
曾氏和裴泽赶紧站起来请罪:“是孙儿,孙媳不对,祖母莫要动怒。”
航哥儿止住了哭声,他看到自己父母亲卑微的模样,对着老夫人骂道:“你这个坏人,我再也不想到你这来了。”
他如今已经三岁了,也是会看眼色了,谁好谁坏他一看便知,小孩子能有什么心眼,因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大家心里都在想,这孩子没救了,这可是侯府地位最高的老夫人,他们平时敬着还来不及,他竟然敢骂老夫人是坏人。
这孩子养在谁身边,自然就像谁,就算裴泽和曾氏夫妻俩没有编排过老夫人,可是在老夫人心里,难免不会往这方面想。
老夫人冷笑几声:“好啊,好得很,这就是你们夫妇俩教出来的孩子,不愧是庶子出身,上不得台面。”
裴泽一听脸色就变了,大家都没想到老夫人会说这种话,印象中老夫人都是和蔼可亲的,就算平日里有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提起这些嫡庶分明的话。
他们夫妻俩跪下:“祖母,是孙儿和孙媳管教不当,这才让航哥儿冲撞了您,还望祖母莫要动怒。”
航哥儿扒拉着他的父母亲,“阿爹,阿娘,不要……跪下,你们起来。”
曾氏看着帮倒忙的儿子,她心里后悔了,就不应该惯着他,没想到现在这么无法无天了。
裴泽直接一巴掌扇上去,正打在航哥儿的屁股上,“你给我闭嘴,还不快给曾祖母道歉。”
航哥儿嘴巴一撇,哭了出来,“我没错,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和你们玩了。”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乳母急忙去追,曾氏瞪着裴泽,似乎是怨怪他打得重。
文姝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两口子就跟吃错了药似的,在这上演一场大戏呢?
裴靳也不愿奉陪,“祖母,我看这一时半会也清净不了,文姝身子重,我们就不久留,先回去了。”
老夫人点点头,“注意点你媳妇的身子,多照顾着她,平时不要和她红脸,让着点她。”
裴靳拱了拱手:“孙儿知道了。”
从进来就没被老夫人拿正眼瞧过的柳灵容也不想久留了,她扯了扯裴彦的手,小声道:“我也想回去了,皓哥儿还需要喂奶呢。”
裴彦盯着她胸前,又想起那感觉,他暗下眸子,“皓哥儿一个人怕是喝不完。”
柳灵容妩媚地看了他一眼,裴彦起身向老夫人告辞,搂着柳灵容回去了。
老夫人看着柳灵容那扭来扭去的腰肢,别开眼,暗想真是上不得台面,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正堂只剩下裴泽夫妇,老夫人拿起一只茶杯扔过去,茶杯碎在两人面前,“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请安了,以后府中办什么宴席,也不准带着孩子出来露面,免得丢人现眼。”
裴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孙儿知道了。”
老夫人不愿再开口,她朝身边看去,嬷嬷会意,对裴泽说:“大公子和夫人就在这里跪着吧,天黑了再回去。”
曾氏听了都要晕过去了,现在才正午,跪到天黑的话,那他们岂不是还要跪好几个时辰。
老夫人让嬷嬷扶着她去房里休息了,没人注意到,裴泽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陷入皮肉,冒出丝丝血迹。
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跪着那几个时辰,想法愈演愈烈,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实施了。
到了戌时末,两人才被准许离开静雅堂,回了自己院子,航哥儿已经吃了晚膳睡下了。
裴泽气不打一处来,他寻了个棍子,进了卧房,拉起裴航就是一顿打。
曾氏想要进去拉着他,也被裴泽一把推开,“你给我滚,今日敢插手,我就休了你。”
曾氏闻言一愣,她吼道:“休了我?你现在竟然想要休了我,那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都别想好过了。”
裴泽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曾氏至少也知道个五成,他叹口气,丢下棍子,“如果你想航哥儿从此养废,你就惯着他吧。”
曾氏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也跟着掉眼泪,当初生他的时候,她差点死过一回,所以她一直很疼爱这个孩子。
没想到溺爱也变成了毒药,航哥儿的性子越来越不可控,今日竟然不敬长辈,气得老夫人发了这么大的火。
她拧了拧航哥儿的耳朵,“从明儿开始,娘教你规矩,听见没有?”